林安试探的伸手摸到裙底,湿湿的都是血。顿时她白了脸,把手伸出来,鲜红的颜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季无殃本在思忖,双目被满是鲜血的手刺到后便没了任何其他心思,一心怕林安死了。
“别死,我求你别死……”
林安昏死之前好像是被人紧紧抱着的,耳边是季无殃的声音,他看起来似乎很焦急很害怕,还有点抖。
不太记得了,好难受啊。
林安躺了足有半月,她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门口台阶上发呆。
怎么又换了个住所,这里比起之前的又大了许多,庭院内的陈设更加华丽。
能见到季无殃的日子屈指可数。
所以那日昏死前听到的不过是幻觉?
二月初,冰雪渐消融。天气不见暖,反倒更加寒冷。
因此缘故紫云不让林安在外头待太久,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就让她进来。
“夫人,您的身子可不能受凉。”
林安搭着紫云的手起身,“你可知道这是哪。”
“老爷不让奴等多说其他。”紫云低下头,她可知道冷香的事情。虽然被压下来,府邸搬迁后大换血也就没几个人知道,但是她和雨琴可心知肚明,要想活命就得装糊涂。
林安眉心微动,浮起几分不悦和烦躁,又是这句话。
她被困在这座府里整个人都要发霉了,且不说禁足太久,就是府上多是生人,不知可有心怀不轨。
半个月的时间里夜夜被噩梦惊醒,这样下去肯定会疯的。
林安头疼起来,皱着眉手靠着床上方枕。
雨琴懂事的拿了手炉再去拿热茶,紫云小心问道:“夫人,可要请郎中?”
“不必。”林安气息不稳,思量一下让她们二人退下,“你们去睡会儿午觉,我想一个人待着。”
紫云和雨琴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回了声是便齐齐退下。
屋内香炉冒出丝丝缕缕缠在一起的烟丝,淡淡的檀香悄无声息弥漫了整间屋子,遍布各个角落。
轻轻掠起的披风带起微风,微风卷着烟丝缠到华服上。季无殃走到床边盯着闭目养神的林安,见她眉头紧皱就忍不住伸手给她揉开。
才触碰到,林安猛地睁眼往后边躲。
“谁?”
“是我。”
听见季无殃的声音,林安故作放松,“你回来了。”
“还是会害怕吗。”季无殃脱下披风挂在屏风上,转而坐到床沿上拉着林安的手把玩起来。
林安抿着唇不语,她是彻底搞不明白季无殃在想什么。为了避免说错话,还是闭嘴的好。
“娘子,你最近是不是对我太冷漠了些。”季无殃握着林安的手抚摸自己的脸,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她。
可惜对面坐着的林安不吃这一套,只想着如何不踩雷。
“相公想我怎么做。”
林安找不到正确答案,索性直接问他。
季无殃眸光一暗,勾起唇角,笑意不明。
他嗓音略微沙哑,些许沧桑无奈,“你可是怨恨我没出面,害得你小产?”
林安睫毛微颤,余光里季无殃在苦笑。这让林安烦躁,分明被害的人是她而不是季无殃,总是这副死样子装给谁看。
“孩子……会有的。”林安揣摩着季无殃的心思,尽量拼凑出一个能人让季无殃满意的答案。
却不想季无殃听后眉头紧蹙,问她:“真的这样想。”
林安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娘子,你把另一只手伸出来。”季无殃忽而展眉浅笑,眼眸微眯。
林安不解也还是伸手,季无殃一只手抓着她两只手,从袖袋里拿出一对墨翠一对鎏金缠丝蝙蝠镶翡金镯。
林安眼睛都看直了,这种东西只在小说漫画里见过,现在就在眼前,还是戴在她手上!
一只手一只玉一只金,相互碰撞发出金钱的声音。
“可喜欢。”季无殃给她戴上,抬眼冲她笑。
“喜欢。”林安两眼放光,“但是这玉镯子会不会被金子撞到?”
“要是坏了我再给你换新的。”季无殃见林安真心喜欢,心情好不少,说话也轻快许多。
金光面前,林安迷了眼。
“娘子这些天都在生什么气?”季无殃慢慢哄骗,林安也没让他失望,直言回答:“没生气,就是在怕。”
“怕?怕什么?”季无殃又问。
“怕……”林安紧急住口,怕他听见冷香那句‘她不是瞎子’,他气急了拔刀相向。
虽冷香说季无殃知道玉娘的事情,万一有诈怎么办,况且季无殃是癫不是傻。要真知道,为何留一个劣迹斑斑的人在身边。
怕不是脑子有病。
捉摸不透季无殃这个人,好难懂。
“娘子不说我也知道。”季无殃亲昵地搂着林安,眼神寒光一闪而过,在林安耳边微微启齿,“我都知道。”
“你不是瞎子。”
咯噔一下,林安整个人僵硬住。季无殃真的脑子有病……不对,眼下不是他怎么样,是我该怎么办。
林安干笑两声,“相公说笑呢?”
“娘子还是骗子。”
“……”
林安沉默了。
“但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是逃走以后,还是我死之后。”季无殃说完拖着尾音嗯了一声,搂着林安越来越紧。
林安的后背被冷汗浸湿,手脚变得冰凉,她浑身有些抖,好像不是温热的人在抱她而是冷血的蟒蛇缠着她。
“娘子,对我说真话好不好。”季无殃把脑袋埋在林安的脖颈处,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让林安觉得很痒。
想推开他,妈的,这就是个神经病。
什么都知道又装不知道,把她当做猴在耍。每次看到她在担惊受怕,季无殃是不是在嘲笑,是不是觉得好玩……所以断头台,巷口恐吓,杀人威胁,都是算计好的。
林安越想越感到后怕,目光僵硬的移到季无殃身上,恰好他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一双眼里皆是晦涩难懂的笑意,一双眼里是歇斯底里崩溃的惊恐。
“你……”林安头疼起来,脑袋一阵眩晕。
季无殃抱着她给她拍背,轻声安抚着。
眩晕过后脑子慢慢清明,浮现一条生路:从季无殃这个神经病身边逃走。
却听见季无殃不带温度地开口:“娘子不能想着跑,会害死你。”他的大手握住了林安纤细的后脖颈,只要轻轻用力,林安就没了。
“……不,不跑。”林安瞬间放弃这个念头,说话都不会说了。
这天夜里林安被季无殃抱着入睡,该是暖和的才对。可是林安夜里醒了两三回,或噩梦惊醒或因季无殃在身侧吓醒。
三番两次后季无殃懒洋洋地睁眼,亲密无间蹭着林安的脑袋。
“怎么了。”说话声是半梦半醒懒散沙哑的状态。
“没,没什么。”林安扯一下被子,似鸵鸟藏起脑袋。
季无殃把她拉出来,危险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他低声又问一遍怎么了。
“我害怕,怕你像杀了冷香一样杀了我。”林安吞咽着口水,快速看一眼季无殃就移开。
季无殃沉吟片刻后,从口出慢悠悠吐出“不杀你。”三个字。
“为什么。”林安问完就捂住嘴,死嘴问这种不该问的做什么。
季无殃沉默不语,将林安揉到怀里,嗯,很软很暖和。
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夜深了,好好睡觉。”
林安头顶轻飘飘落下这句话,紧贴着季无殃的胸膛能听见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
略急,很响。
如此嘈杂,林安竟熟睡过去。
醒时日上三竿,枕边已无人。
季无殃一早换了官服,上朝路上遇到许多人,大多是清流派。
清流派之人见身侧是季无殃,顿时拉着脸等他一眼,哼一声甩袖疾步走在他之前。
季无殃仿若没看见,悠然自得走上台阶。心中腹诽:齐国人挺喜欢没事找事做样子的,分明没什么事情可说还要三日一上朝。
就出来这一会儿,娘子应该不会跑了吧。昨日的话是不是太吓着她了。啧,带她练胆练了这么久还是不见长,真是蠢笨。
“季大夫怎么看啊。”
王座上国君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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