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溯简单查看了屋内的情况,几乎没有可以用的东西了。
江洄平静得可怕,从见到这个情形开始就没说一句话。就算她再坚强,面对这个状况,心里也不可能毫无波澜。
他站在江洄身后,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她。
房东结束了跟隔壁阿姨的臆测,进入屋内又是一阵输出。
“你们今天就搬走吧,再住下去,邻居该投诉了。”
“屋里的这些东西都得给我恢复原样。还有啊,我这至少一个月租不出去,损失也得你们承担。”
房东自顾自地说着,见没人理她,她又念叨起来。
“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碰上你这么个租客。要我说,小姑娘,年纪轻轻找个正经工作,别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牵扯。”
有些人看图说话的本事,江洄是领教过的。面对房东的“劝告”,江洄置若罔闻。
反倒是齐溯,听见房东意有所指的话,实在忍不了,对她说:“阿姨,遇到这种事我们很抱歉,但她也是受害者,怪也只能怪那些施暴的人。”
房东被驳了话,面子上挂不住,一边东摸西看,一边用眼睛斜瞟着江洄,嘀咕着:“谁知道她做了什么,招惹了那些坏人。”
江洄从满是玻璃碎渣的洗手间收回视线,看向在客厅徘徊房东:“阿姨。房子我会恢复原样,该给的赔偿和损失一分都不会少。只是,剩下的房租和押金您得退给我。”
当初租房时,为了能讲讲价,江洄跟房东谈了房租一次交半年,租金可以少一百。
这几年,房租每年都在涨,江洄为了方便也没过多计较,现在,刚交了下半年房租,自然是要把剩余的房租和押金要回来的。
“你还想要押金?”房东尖利的嗓音回荡在屋内,“你把我的房子弄成这样,你还想要押金?”
“一码归一码。不然我只好去税务局跑一趟了,反正我也没有正经工作,您说呢,阿姨?”
“你——”房东气急,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她一个长辈,怎么甘心被一个小姑娘拿捏,她不服气地说,“你先把房子弄好再说。”
江洄不再跟房东争辩,再次环顾四周。
齐溯眼神紧紧跟着她:“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
除了证件和那颗袖扣,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同在这里居住的五年时光。
“不要了。”江洄抬起眼眸,像托斯卡纳的湖水,“都不要了。”
“好,那走吧。”
见两人一起下了楼,陈舟“咦”了一声,放下手机,打开车锁,两人一起上了后座,
陈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向后方,没等话问出口,齐溯就告诉他,去家附近的凯盛商场。
陈舟问:“去商场干嘛?”
“买东西。江洄会搬到我那儿去。”
“啊?”
这么快?就上楼这会儿功夫,这俩人聊啥了?
陈舟犹疑着按下启动键,两只眼睛透过后视镜在后排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他们两个在很多时候太像了,喜怒不形于色,陈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知道陈舟在好奇什么,也知道他憋得难受。江洄善心大发,简单概括了今天晚上发生了事情:“我住的地方被人砸了,最近可能要暂时借住在齐总家。”
“什么?”陈舟问,“潘朝晖派人干的?”
“是。”
生疏的“齐总”二字让齐溯微微皱了眉,他看向她:“不是要离职吗?”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江洄早上的发送辞职报告到现在才有机会询问。
面对突然的挑刺,江洄也不示弱,毕恭毕敬地回答:“只要在岗一天,您就是老板。”
“行。”齐溯咬紧后槽牙,身边这个人天生就是制他的,她太知道怎么让他生气了。
很快到了凯盛地下停车场,陈舟识相地没有跟着一起去,乖乖地留在车里。
像是为了发泄压抑的情绪,江洄在商场大肆采购一番,到结账时,齐溯拉着购物车走在前面,收银员一样一样地扫码,齐溯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江洄看出他的意图:“齐溯,我自己来。”
齐溯像没听见,一动不动,江洄又想到什么:“算了,你帮我付吧,谢谢。”
齐溯这才越过满满当当的购物车看向她,嘴角噙着笑,眉眼舒展,商场的顶光灯在他侧脸投下了阴影,但眼神却亮得惊人,江洄堪堪承受了一秒钟便移开了视线。
结完账,江洄任由齐溯推着购物车,自己则跟在后面,齐溯见她落后,放慢了脚步等她。
买完生活用品,两人路过服装区,江洄一件衣服都没带走,得先买两套救急。但齐溯家附近的这家商场,卖的都是奢侈品牌,不是江洄平时的消费水平。
江洄心里泛着嘀咕,盘算着在这儿买两套衣服,鞋子得花多少钱。那价格恐怕直逼她在宁港那套房子的钱了。
心里装着事,就走得慢。江洄回神后见齐溯在等她,便快步跟了上去。
齐溯对身旁的江洄说:“今天暂时先买这些,衣服和护肤品什么的,我刚刚请夏可先帮你准备了几套,待会儿送过来。之后的她会再准备。”
“别。”上次在夏可工作室见到的衣服,无一不是大牌,这不是江洄能消费得起的,“就这两套应急就行,以后的我自己买。”
齐溯侧头看她,江洄再一次提醒:“真不用。”
“好,听你的。”
再次来到齐溯的家,心情完全不一样。上次来这儿,还是来还那件他母亲设计的礼服。江洄庆幸自己当时坚持要把礼服还回来,不然今天怕是也和其他衣服一起遭殃了。
屋内的陈设没有什么变化,江洄却觉得陌生了很多,站在玄关处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空间。
以前来这儿的身份是助理,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进出这个空间。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成了檐下客,一只需要依附齐溯才能活下去的飞鸟。
一切都如江洄事先计划好的进行着,只是比江洄预想的要快,以至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现在真到了这个时刻,江洄还是很茫然。
齐溯注意到她的彷徨,浅笑着说:“怎么了,不认识了?”
江洄喃喃道:“是有点。”
齐溯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拉着她进屋:“跟以前一样就好。”
“那我们呢,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以前哪样,老板和助理?你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呢?”
这个问题太难了,江洄愣在当场,清澈的瞳孔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迟钝而空蒙。
就在今天上午,她也和陈舟说起这个话题,她和齐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当时她没能回答陈舟,现在也回答不了齐溯。
齐溯知道这个问题太难为她了,因为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别想了。走,去看看房间?”
“嗯。”
齐溯家不算特别大,有三个房间,只有一间客卧没有独立卫生间,被齐溯当作书房,剩下两间卧室倒也方便他们分配,也不会出现同用卫生间的尴尬。衣帽间只有主卧才有,也是齐溯之前住的房间。
齐溯领着江洄到了主卧:“你住这间吧。刚刚陈舟找保洁公司做过卫生了,你放心住。明天我让人在主卧安装一套新的洗烘套装。”
齐溯为她想得周到,显得江洄使计住进来更加卑劣。她当然清楚齐溯家的布局,她一个寄居的人怎么好意思霸占主人的房间,她婉拒到:“我住客卧就好了。”
“别争了,都一样。”齐溯怕她尴尬,佯装还有工作,“你先收拾,我还有事,早点休息。”
“好吧。”
齐溯转身去往客厅另一边的书房,江洄叫住他:“齐溯,谢谢你。”
房间里把常用的都准备好了,没什么可收拾的。江洄拿出刚买的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澡。
每次跟潘朝晖见面后,江洄都会从头到脚清洗一遍,不然总觉得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洗去一身的疲惫,江洄头上裹着厚厚的毛巾,翻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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