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父亲担心,黄素仪还是让周梧给自己梳妆了一番,他那双给无数人偶画了脸的手在画人时,也极为出色。
看着破碎的镜子里无数张自己的脸,黄素仪不得不承认,确实看不出来病态了。
感受着周梧的手轻柔的在脸上流转,那些胭脂水粉就像凭空生了生命,在脸上换发出新的光彩。
曾几何时,周梧也这样为自己描眉画唇,可现在心境已大不同。
最后一步完成,唇上落了水红,周梧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作品,眼神近乎虔诚。
出门时,周梧给黄素仪披了件外套,“早些回家。”
*
车到了黄家,黄素仪推开车门快步走进了家门,没等佣人开口,就直奔书房。
在书房看账目的黄成寿手拿盖碗茶在喝,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正想斥责是谁这么毛躁,一月未见的女儿已经来到眼前,他还意外怎么女儿一句话没说就回家,女儿就抱住了他。
自从十七岁后就再没有这样抱过自己的女儿突然这样,黄成寿甚至有点手忙脚乱,他把手中冒着热气的茶碗放下,抬手回抱住女儿:“怎么了,受委屈了?”
女儿没抬头,但呜咽声已经从胸口传出,黄成寿一时怒火中烧,是谁让他无比金贵的女儿遭受如此大的委屈,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过女儿的哭声。
压抑住怒火,等待黄素仪的情绪平复,黄成寿才轻轻扶住她的臂膀,低头看向哭花脸的女儿。
出门时周梧精心画好的妆容已经糊掉大部分,露出黄素仪本来憔悴的面容,只一月未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这样的女儿,黄成寿只在五年前见过一次。
抬手为女儿擦拭掉泪痕和斑驳的妆容,黄成寿让人去厨房炖上补汤,拉着黄素仪到了黄家大宅的厅堂。
下人奉上热茶,黄素仪接过小心酌饮,指尖的热度带来一丝安慰,她缓缓向父亲诉说了这一月以来的怪事,其中,她隐藏了自己对周梧出轨的怀疑。
见识过风浪的黄成寿听完,心里也有筹划,虽然现在人人说着不信鬼神,可这件事明显涉及到了鬼神。
他这些年走到这一步,手握财富权利,早已见过不知多少算计,其间用邪术害人的也不少见,而此事上女婿的故意隐瞒,也定有缘由,黄成寿不由想起五年前那件事,女婿的故意隐瞒难道和那件事有关。
不过此时黄成寿不打算告诉女儿,他只要解决眼下的问题,既然见鬼了,那就杀鬼。
真是巧,他近日刚认识了一位精通此术的大师,女儿就遇到事,想必这就是佛家常说的因缘。
择日不如撞日,趁现在天光尚早,黄成寿命人去给大师递了话,约了大师今日到黄家。
许是回到从小长大的家,熟悉的环境让黄素仪放下了戒备,长久紧绷的心神得到舒缓,喝了一碗补汤后感觉到困意,在厅堂边的软沙发上睡着了。
黄成寿见女儿睡着,也不打算让她换地方,只拿了一床软毛毯,让她睡得更舒服。
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黄成寿看着眼前和发妻极为相像的脸,生出恨意,不管是哪路鬼神,敢害他女儿,只有死路一条。
下人来通传,那位大师到了。
黄成寿示意下人别说话,让黄素仪好好睡觉,独自去接待大师。
厅堂内,已经坐了一个人,大概一米七,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穿着灰黑色对襟盘扣马褂,头发剪短向后梳起,露出狭窄的额头,打眼一看,确有几分仙风道骨。
“段先生,”黄成寿率先开口,“怠慢了,此次请你来是有事相求。”
被称为段先生的人名段功,是黄成寿最近在一场商会内部的小型商业聚会上遇到的,对方被自己认识多年的合作伙伴兼友人奉为座上宾,对其极尽推崇。
此人自称来自西南,自小学习巫蛊之术,而其巫蛊术又有正当的来由。
相传多年前玄奘西行取经,回程途中经书掉落通天河,其中大多数被拾起,少部分顺着河流流到南洋,南洋人捡起,从中习得巫术用于治病救人,蛊术用于信众改运求财,世世代代传承下来,就如同中原大地上的佛教一样,人人信服。
段功生于西南,因出生时手捏藤草,天生神通,感其召唤,特意翻山越岭跨过汪洋去到南洋求学,如今,已是功力大成。
而让黄成寿不得不信服的是,好友早已被医生诊断为无子之身,数年来中医西医看了个遍,也未得成功,可自从认识段功后,短短半月,友人妻子就怀上了孩子。
友人起初还担心妻子的年纪是否过大想要找个小的尝试,谁知还没找妻子的肚子就有了动静。
除此之外,友人的生意也像开了神通一般顺利无比,连最难缠的洋人都好说话起来,这一切,都有段功的手笔。
起先黄成寿也质疑过为何段功如此厉害,为何没有扬名立万,而段功的说法是,他刚来到海城,此前一直在西南,况且,神只渡有缘人。
有点本事就自傲的人黄成寿见得多了,也不意外,只是他也不打算得罪这种人,捞偏门的人要想害人,有千百种办法让你无法摆脱。
本着多结善缘的想法,黄成寿也和段功来往过几次,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求于他。
本坐着的段功站起来,和黄成寿寒暄。
客套完毕,段功开口:“不知道黄先生此行叫我来是为了什么,我看你浑身正气,宅子里风水也没有问题。”
黄成寿叹了口气,斟酌着说出:“是为了我的女儿,想必你也听过,我膝下只一个女儿,几年前已嫁做人妇,本应该琴瑟和鸣,谁知道我女儿似是在那夫家的宅子里撞鬼了。”
段功的身体向黄成寿倾斜:“愿闻其详。”
黄成寿抬手挥推下人,缓缓道来。
“我女儿七年前嫁给周梧,本来也是一门好喜事,谁知道第二年亲家就去世了,我女儿也是年纪小,十八岁就操持那么大一个葬礼,后面可能是葬礼上冲撞了什么,性情大变,还趁我不注意跑到了出海的商船上,后来被我找回,我和我那女婿就给她做了场法事,之后我女儿确实恢复正常,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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