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间,文妈妈笑了声道:“你这丫头,说你聪明,又犯起傻来了。是世子,世子极喜爱你这双手,便请了林琴师来传授你琵琶技艺,待你学有所成,这双手就不必端茶倒水了,日日为世子弹奏乐曲即可。”
云舒心中大乱。
什么不必端茶倒水,什么日日为薛恒弹奏乐曲?不还是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吗?
她按下心中想要骂街的冲动,扮出柔柔顺顺,弱不禁风,一副认人揉扁锤圆的窝囊样子来,细声细气地问:“世子要我学琵琶?文妈妈,你没弄错吧?”
脸上才浮出些许笑意的文妈妈立刻冷了下来,道:“当然是世子要求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怎么,你不愿意?”
云舒被文妈妈呛得心头冒火,却不敢发作,只陪着笑脸道:“文妈妈言重了,便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安排。奴婢只是觉得受宠若惊,以奴婢这样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世子的悉心栽培。”
文妈妈一听,面上又缓和了些,“既如此,你更要加倍努力,不叫世子失望。”
又道:”我已命人将流云馆收拾了出来,以后你就同林琴师在那里学琵琶。”
竟是连地方都给她定好了。
云舒一时无语,只站在原地出神,文妈妈见状推了她一下,“怎么?欢喜过头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文妈妈手重如锤,推得云舒肩窝子一塌,“文妈妈见笑了,奴婢内心惶恐,生怕辜负了世子的一片苦心,是以分了神,没有回答文妈妈的话。
文妈妈白她一眼:“你且用心些,别琢磨些有的没的!让这份福运变成霉运!”
云舒低着头,恭顺道:“是,奴婢听到了,奴婢定当努力,不辜负世子的栽培与文妈妈的提点。”
文妈妈犹不满意,又狠狠训诫了云舒一番才离开,她走后,云舒带着林慧去了流云馆,闲聊了几句后,林慧开始向她介绍手里的琵琶。
林慧说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云舒却魂不附体,神游九天,压根没听林慧的话,只一心想着薛恒此番到底想干什么。
被文妈妈刁难,她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文妈妈绝对不会故意和她过不去,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这个人不是薛恒便是老夫人,老夫人都将她送给薛恒了,没必要还盯着她,那就只能是薛恒。
薛恒对她的态度始终是个谜,若说另有所图,却不曾有越轨之举,若说只将她当做寻常丫鬟来对待,又何必折腾出这些。
会有主子因为奴婢的手长得好看就请来琵琶圣手来为她传授技艺吗?若他喜欢吟诗作对,闻琴奏乐,将所有南府琴师请到国公府来吹拉弹唱不更为省事?
先是罚站摧残肉|体,再是文妈妈的训诫控制思想,最后请来琴师授课麻痹神经,这岂不是——调教?
调教出一个听话,懂事,温柔,善风情,懂才艺的姬妾。
一想到此处,云舒只觉得一阵齿寒,好似有一双手伸进了她的肚子里,快要把她的五脏六腑搅碎了。
至于这琵琶……
云舒这方细细瞧了林慧手中的螺钿紫檀五弦琵琶一眼,看罢,内心泛起一阵酸楚。
她会弹琵琶。
五岁启蒙,十岁拜师,十五岁便将各种奖项拿了个遍,后虽搁下了,但拿起琵琶随便弹一曲,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可她一点也不想弹,尤其一想到日后要为薛恒弹奏,把她当成个乐伎来取乐,就恶心得想要吐胆汁了。
如坐针毡地熬了一炷香的功夫,林慧起身告辞,临别前将螺钿紫檀五弦琵琶送给了她,告诉她日后便以这把琵琶来学艺。
抱着琵琶,云舒心情复杂地离开了流云馆,结果却撞见了躲在影壁后,试图遮掩身影的梅香和芷兰,立即快走几步拦在那二人身前,“你们俩个鬼鬼祟祟藏在影壁后面干什么?”
被云舒抓了个现行,二人都有些惊慌失措,芷兰缩着脖子往梅香身后一站,道:“梅香姐姐,我就说云舒这蹄子诡计多端吧!不过在太阳地里晒了几天,扭头就让世子给她请来了南府伎师,教她弹琵琶!”
梅香黑着一张俏脸,闻言,只恨恨地剜了云舒一眼。云舒冷嗤一声,道:“是啊,世子看重我,请人教我弹琵琶,要不要我去求世子赏你们个恩典,也请南府乐师来教你们学些什么。”
俩人被云舒的话臊了个脸红,芷兰狠狠一跺脚,骂:“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我不信你能永远得意!”
云舒摇摇头,道:“不过是主子身边的一个奴婢,我有什么好得意的?至于你们,又何必一直和我过不去,谁的日子又好过呢?一定要闹得鸡飞狗跳的,再一起挨顿板子吗?”
梅香原本还绷得住,闻言,眼眶红了一圈,上前一步质问云舒:“沉碧,你当着我的面提起这件事,居心何在?”
听她唤她沉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