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煜儿掉下了崖坡?”
东洲府衙内,江夫人听了这件事差点没晕过去,还是她的贴身侍女扶着她坐回到了椅子上,帮她顺气。
江淮赶忙上前安抚自己的夫人:“夫人,咱们煜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哪怕是在外人面前,江夫人也顾不得体面哭了起来:“那么多天了,煜儿都一点消息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竟然还是坏消息,这让我可怎么活。”
江淮的心也痛,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难受吗?
但事到如今,他必须稳住情绪,把控局面。
江淮给了自家小舅子一个眼色,徐知府立马对手底下人下命令:“你们赶紧加派人手找,不管白天黑夜,一定要找到我的大外甥,不然你们都给他陪葬。”
手底下的人不敢怠慢,一窝蜂似的全部跑了出去。
徐知府也顺便让人给蔡家捎了个信,毕竟这件事也与他们家有关,他们家的女儿是好是歹,他们也有权利知道。
徐芙兰哭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行,我要一起去找煜儿。”
江淮拉住了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夫人,那山路陡峭,眼下天又要黑了,你若是去了,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徐芙兰的脸上又滑下了几颗晶莹的泪珠,她哭着说:“煜儿如今生死未卜,你让我在家里怎么坐得住?你就让我出一份力吧,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点,不然这家里的椅子我坐起来就像有针在扎一样。”
江淮最终还是松了口,并派了几个人保护自家夫人。
蔡家人得到消息后也都倾巢出动,除了蔡家的家仆,蔡氏纸坊的工人听闻了此事也都自发出来找人。
蔡程再三对众人表达了谢意:“人多力量大,我们蔡家也感谢诸位相助,只是夜晚天黑路滑,大家也要小心才是。”
工人们纷纷说:“蔡家家主对我们那么好,他的孙女不见了我们理当去帮忙找人。”
“是呀,咱们虽是在纸坊做工,可人却不是纸糊的,走夜路怕什么。”
“没错,大家点了火把,哪怕把山头地皮翻过来,也要找到三小姐。”
于是乎,几拨人浩浩荡荡地在夜里出了城,往蔡元祯和江煜出事的山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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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潮湿的河岸边。
她跟江煜都掉到了河里,然后又被河水冲上了岸。
醒来的时候,蔡元祯第一时间去查看江煜的情况。
还好,没死。
她找了处崖洞,搭了几个简易的架子,用打火石生起了火。
湿透的衣服都需要挂在火架旁烘干,江煜的也不例外。
虽说脱男子的衣服不太好,可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江煜原本觉得自己通体寒冷,那种冷简直能刺破骨髓,要了他的命。
他以为自己死了,或许已经下了地狱。
可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路突然亮了起来,而且有越来越多的温暖包围了他,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那种温暖与光明让他想要再次睁眼看看这个世界。
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蔡元祯。
蔡元祯的眼眸亮晶晶的,见到他醒来,洋溢出喜悦。
蔡元祯心生喜悦:“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江煜咳嗽了两声,想要挪动身体,却发现全身酸痛。
蔡元祯手里拿了一株草药,随后放到嘴里像一只仓鼠吃东西那样嚼了嚼,嚼成碎渣子后敷在了江煜的胸口处。
江煜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变了脸色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蔡元祯见他乱动有些不悦,随后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这是治疗外伤的药,这里的医疗条件那么差,你就忍忍吧。”
说罢,继续把嚼碎的草药敷在了江煜脸上被擦伤的地方。
江煜也已经认命随她摆布了,仔细想来他身上能有多干净呢?
眼下这形势,还是活命最重要。
帮江煜敷完伤口之后,蔡元祯又给了几个野柿子:“这柿子已经熟透了,可甜了,你尝一个。”
换作从前,江家大少爷哪吃过这玩意,这种小小一个还不精美的水果,别说吃了,他见都没见过。
可如今看见这红彤彤的野柿子,却觉得十分诱人。
江煜一口咬了下去,甘甜无比。
蔡元祯见他吃得着急,忍不住笑着说:“你可别忘了吐子。”
江煜吃了好几个,蔡元祯又打了点水给他喝,再帮他将衣服穿上。
谁知江煜却红了脸说:“我自己来。”
蔡元祯是出于好心,见他行动不便才想着帮他,可这小孩哥竟然脸红了。
看来他没怎么跟女孩子接触过。
等江煜穿好衣服后,崖洞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了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远处传来的潺潺流水声。
这一切,都是江煜不曾经历的。
蔡元祯扒拉着火堆,十分苦闷地说:“你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
“啊?”江煜没明白。
蔡元祯继续说:“我都已经帮你逃出来了,你怎么不回家去,还要跑回来?”
江煜明显感觉到蔡元祯的语气中带了丝丝哀怨。
他不假思索地说:“我走了,你就是他们唯一泄愤的对象,我明知你有困境却装作视而不见,岂不是成了小人。”
“我父亲常说世情薄,人情恶,可我不相信,更不愿意成为那样的人。况且,我也确实找来了帮手不是吗?”
见江煜如此认真,蔡元祯忍不住趴在膝盖上发笑。
江煜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就觉得她还挺爱笑的。
蔡元祯问:“可我救了你一次,是你自己跑回来的,那我们之前的交易还算数吗?”
江煜知道她说的是两家合作的事。
江煜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作数。”
火光映照在江煜的脸上,温暖的色调让他原本苍白的脸庞看起来柔和了一些,他说话的时候虔诚得就像是在发誓。
这样的小孩哥,不管是放在哪个时代,都会颇受人喜爱。
前世的蔡元祯真是瞎了眼,老天给她挑了个好的她不要,非要逆天改命选了个最差的。
大抵是有了难得的心安,两人很快便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蔡元祯听见江煜在说梦话。
他说:“你们别过来,别想伤害我们。”
“父亲,母亲,你们快来救我。”
一边说着,一边还流下了眼泪。
蔡元祯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热得可怕。
一定是受寒了。
蔡元祯扯下了自己的一块裙摆,用水沾湿后敷在了他的额头上,又用树叶圈成漏斗状盛了水喂他喝下。
没有退烧药和消炎药,也只能让他这么烧过去,但不能烧脱水。
蔡元祯只能醒着,守着他。
见他梦话不止,蔡元祯也悉心安慰:“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你的命就包在我身上了。”
“等出去了之后咱们摆几桌,吃东洲府最好的美食,喝最醇的美酒。”
“一定会好起来的。”
天渐渐亮了,江煜也逐渐转醒。
身体的痛楚确实还存在着,喉咙也干到不行,但也没昨日那么难受了。
一睁眼,发现自己的头竟然枕在了蔡元祯的腿上,吓得赶忙又闭上了眼。
从出生到现在,除了与母亲亲近些,他还没有和其他女子如此亲密。
江煜的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只能继续躺着装睡。
所幸,蔡元祯很快也醒了。
醒来后,她摸了摸江煜的额头,确保退烧后才放下心来。
将他放平后又出去打水,找吃的。
蔡元祯烤了点野蘑菇,好不容易等到江煜醒了,再次喂他吃下。
蔡元祯说:“此地不宜久留,不知道那些绑匪会不会追来,我们要尽快离开才是。”
江煜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脑子里还想着自己竟然在蔡元祯怀里睡了一夜。
虽说从前两人有婚约在身,可早就已经退婚了,而且外面传言他她钟情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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