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牢狱之灾的影响,蔡元祯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她每日都在抓紧时间造桑皮纸,生怕上京的贵人来了之后自己交不出纸。
很快两个月的期限已到,果然有人拿着令牌上门取纸。
蔡元祯十分惶恐地将纸交了出去。
那人又给了蔡元祯一千两黄金。
那一瞬间,蔡元祯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作一纸千金。
蔡元祯恭敬地对那人说:“多谢贵人打赏,只不过这钱未免也太多了,蔡纸怕是值不起这个价。”
那人睥睨着蔡元祯,说道:“值不值这个价,我家主子自会说了算,蔡掌柜就不必多虑了。”
蔡元祯诚惶诚恐地收下了黄金。
而后的日子,蔡元祯依旧每天忙碌,心头的忧愁却也挥散不去。
如果上京的贵人不满意她的纸该当如何?如果知府大人戳穿了司正监掌印并非她干爹又当如何?
这些问题根本就是无解,蔡元祯只能一头扎进纸坊,拼命造纸。
除了造纸之外,蔡元祯还干了一件大事。
她自掏腰包为买楮纸的人提供补贴价格,美其名曰为回馈大众,而且这项活动时常开展,让买纸的人能够以十分低廉的价格买到楮纸,一时间东洲府的人纷纷都去澄心堂买纸。
蔡元祯的这个行为,连纸坊的周蛋都有些看不懂了,疑惑问道:“三掌柜,您这样自掏腰包去补贴那些买纸的人,虽说咱们铺子有钱进账,可您掏空的是自己的口袋呀,四舍五入您不还是赔吗?”
蔡元祯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一派淡然的模样:“无妨,赔就赔点,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开心嘛。”
周蛋不懂,丁昌则是一脸无奈地摇头。
果然,有钱人就是豪横!
蔡元祯自掏腰包补贴买纸人的行为持续了一段时间,果然就有人忍不住找上门了,那人就是周世玮。
周世玮这一次少见地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没给好脸色:“蔡元祯,你们蔡氏纸坊是疯了吗?照你们这个卖纸法,还不得亏死。”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主意,到底是谁给她想出来的?
蔡元祯笑得人畜无害:“我们蔡氏纸坊也算得上是百年老店了,为了回馈新老客户,我们做点活动又怎么了?”
周世玮恼了:“可你们这么做是扰乱市价!而且你们做活动的那些纸都是我们周氏纸坊的招牌纸,照你这样别人生意都不用做了吗?”
蔡元祯依旧不慌不忙:“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蔡元祯就是有钱,就爱这么干,你管得着吗?”
周世玮指着蔡元祯说:“我看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了,果然女人就不应该出来做生意,简直就是胡闹。”
蔡元祯收敛了笑容,冷声道:“我该不该不是由你来评价的!而且我告诉你,这只是前菜,咱们两家人的账还得慢慢算!”
蔡元祯目光锐利,一时间竟然让周世玮有些胆战。
她该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周世玮还在猜测的时候,蔡元祯就已经挑明:“周世玮,既然你费尽心机要陷害我们,那你也别怪我。我蔡元祯可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你若是非要拿刀对着我,那我也只好亮出我的武器。”
周世玮的目光紧盯着蔡元祯,心想着既然都被说破了,那也没什么好掩藏了,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还真的是小瞧你了,没想到这样了你还能带着一大家子人相安无事地从监狱里出来,看来你还真是个对手。”
蔡元祯轻笑一声:“你想不到的事还多了去了,如果你还要继续伤害我们蔡家人,我会让你后悔自己的选择。”
周世玮冷哼一声,挑了挑上扬的眉,留下一句:“咱们走着瞧。”
看着周世玮气恼离开的背影,蔡元祯顿时觉得心情大好,今晚得多干一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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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过去,冬季又将来临。
自打江煜走了之后,江家的祖坟便成了一片荒芜之地,除了蔡元祯会去打扫祭拜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去了。
为此,木槿还吐槽过:“那个江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小姐帮了他,可他却这样一声不吭声走了,也太没良心了。”
蔡元祯倒是无所谓,毕竟这一切都是江煜需要经历的。
年关将至,传来了边境战乱的消息。
越是战乱,朝廷所需要的军饷越多,商户、农民所需要交纳的税额就越大。
蔡元祯打理铺子,惊讶地发现如今纸坊收入的六成都要用来缴纳税款。
蔡氏纸坊好歹还有厚实的家业,若是换作家境贫寒的贫民,又该怎样去面对如此重的赋税?
但在这件事情上,老百姓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江家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都不想重蹈覆辙。
蔡元祯的补贴之法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虽然自己也是“大出血”,但通过这种方法已经让许多人养成了用蔡纸的习惯,起到了垄断的效果。
蔡元祯从前很讨厌用这种资本家的手段,可如今周家虎视眈眈,市场又不景气,大家都在死命拼搏。
快到年底的时候,蔡仲也能下地走路了,虽说身子还没有大好,但确实也算是好很多。
他见到蔡元祯把蔡氏纸坊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也表示很放心。
快到除夕的时候,蔡仲把蔡氏所有人都叫到了祠堂里,随后拿出一个匣子,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那个匣子。
大抵是身子还是有些虚,蔡仲开锁的时候手还是有些抖。
等匣子打开之后,众人便看到了一大串钥匙,还有好几本账本。
蔡仲轻咳了两声,随后在祠堂里,当着祖宗牌位的面宣布:“从今天开始,蔡氏纸坊的账房钥匙便由元祯保管。”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蔡元祯,蔡元祯则是愣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指着自己问:“我吗?”
蔡仲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给你的。”
在场的人都流露出了真切的高兴,蔡程说:“元祯,父亲既然给你了,那你便接下吧。”
蔡元祯犹豫了一会儿,蹙眉道:“祖父如今身体康健,这些东西给我做什么?祖父您自己保管不就好了!”
夜里寒冷,蔡仲拉了拉衣襟,用沙哑的嗓音说:“我已经这把岁数了,今朝脱了鞋和袜,未知明日穿不穿,早点把东西交给一个令我安心的人,我也好每日睡得安稳些。”
“元祯,难道你没有信心接下纸坊吗?”
蔡仲这番话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生怕自己突然有一天走了,所以想要让蔡元祯当自己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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