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皇城内已是灯火煌煌,养心殿内暖意正浓,天子正做着美梦呢,就被人从被里挖了出来。
喜公公在外头唤了一声:“来人,伺候陛下更衣。”
殿外,一众奴才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一个个干活麻利点儿,耽误了时辰,通通领板子去!”
喜公公张罗着一大帮太监宫女给自家陛下洗漱束发,忙得像陀螺一样团团转。
连瑜洗了把脸,清醒了些,命人开了窗,寒风从外头刮进来,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嘶,今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唉,这穿越有个啥用?哪怕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帝,还得像个苦逼的高中狗一样,天还没亮上朝营业。
正当连瑜慨叹时,喜公公提醒道:“陛下,该换朝服了。”
等戴上十二冕旒冠,穿上绣五爪金龙的金色衮服时,连瑜差点没被压趴下。
好家伙,就这些东西,估摸得有二十来斤,相当于随身携带个胖娃娃。
更别说,这月份刚上倒春寒,穿个龙袍看着明亮威严有排面,实则细稠布做的内里,柔软却不保暖。
出了乾清宫,宽衣大袖一甩,呼啦啦一灌风,天子冻成了孙子。
卯时,天蒙蒙亮,连瑜艰难地拖着朝服进了金銮殿。
刚坐到龙椅上,屁股就被冰得一个激灵,又听群臣扯着嗓子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连瑜赶紧表情管理,挂上职业微笑:
“众爱卿平身。”
朝会正式进行,端坐龙椅的连瑜看着朝堂上的格局,陷入沉思。
这些官员们作为京城中枢,维持着大昭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
纵观朝堂上三百官员,有野心勃勃首辅萧岭派的,有刚正不阿太师岑霁派的,还有浑水摸鱼中立一派的,看来看去,就是没有原主自己一派的人。
唉,朕这皇帝当得忒悲哀,皇权都被架空了。
连瑜听着底下的朝臣们奏事,看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掌中的笏板比划来比划去,心里吐槽:
别说,袖子一捋吵架的模样,跟买了高价菜去找菜贩子讨公道的大妈们没什么两样,就差上手扯头花了。
总的来说,这朝上起来容易,连瑜不需要多做什么,只用在他们争论出一个结果后说声"准奏"就行,也不用发表啥意见,朝臣们对皇帝的表现也习以为常。
按理说皇帝如此敷衍了事,换作一般情况下,臣子们早该闹得天翻地覆了,奈何这一届臣子们不敢啊。
先帝,也就是连瑜他便宜爹,是个勤政爱民的贤德之君,可惜太过尽职尽责,没几年身子骨就熬坏了,再加上忙得一月才去两三回后宫,膝下子嗣不丰,生下来的夭折过半,皇子嘛只活下来原主这一个。
原主登基时年仅十五,朝廷内外很是动荡不安了一段时日,若不是先帝托付的几位大臣坐镇,大昭就没如今的太平了。
因此哪怕连瑜昏庸无能,臣子们也不敢逼迫他,万一连瑜也同先帝一般当了劳模熬坏了身子——当今尚无子嗣,宗室亦无良种,他们可就成了大昭的罪人了!
因而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皇帝不正眼瞧臣子们,臣子们把皇帝当吉祥物。
这样也好,连瑜想,当一个咸鱼老板多快乐。
下了朝,大臣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往宫门口走。
工部尚书从袖子里掏出晨起买的徐记炊饼,一边咀嚼着,一边和身边人讨论:“还是太师面子大,进宫一趟,陛下就上朝主持朝政了。”
身边官员接了话:“嗨,哪是这个原因!听说太师也碰了几回璧,后来太师求了皇后才见着陛下,想必是皇后在其中出了力。”
礼部王尚书听着他们的议论,几个大步走到一个清瘦的中年官员身侧,笑道:“萧首辅走得也太快了些。”
萧岭侧头:“怎么,王尚书有事?”
“也没什么,突然记起来皇后可是首辅的嫡长子。”
王尚书微微笑了笑,“老夫听说陛下还是很敬重萧皇后的,首辅不如跟皇后说说,多规劝陛下学习政务。”
萧岭皮笑肉不笑:"王大人说笑了,如今皇后身在后宫,我这个父亲也要守礼仪制度,怎好随意拜见皇后?"
说完一甩袍袖离开了。
王尚书在后眯了眯眼睛,轻嗤道:“心虚的老匹夫!”
半个时辰后,萧岭阴着脸回到了府上。
当家主母金氏提着天水碧素色杭绸裙裙裾,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仿佛没看见萧岭不愉的神色似的,柔柔问道:
“老爷,上朝累了吧?你没用早膳,妾身亲手为你做了莲子羹,这会儿可要垫垫肚子?”
金氏是萧岭的继室,臻首娥眉,温婉娇美,是个柔情美人,任谁也看不出她菩萨面容下长的一副蛇蝎心肠。
此时她的这番体贴就让萧岭很是受用,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凉意的手,道:“等会儿再吃。家里有那么多下人可驱使,何必你亲自下厨?”
“那些下人哪有妾身懂得老爷的口味。老爷是妾身的夫,更是妾身的天,妾身为老爷做什么都愿意。”金氏情话信手拈来。
见哄了萧岭开心,便转了话题道,
“老爷,宁儿新作了一篇文章,得了先生的赞扬,说是这届春闱便可下场了。”
“先生真如此说?我记得年前考校宁儿学问时他还不求甚解,看来这两月是大有长进啊。”
萧岭心里很是熨帖,脸上带了笑容:“好好好,还是宁儿最让我省心,不像那个逆子……”
金氏抬头,小心翼翼问道:“可是无咎那里发生有什么事了?”
“罢了。”萧岭摇摇头,抿了口茶,道,“过几日是我的寿辰,你往后宫送个帖子,让宁儿这几日去拜见下他,毕竟是亲兄弟,会试在即,若是能给宁儿添一分助力也好。”
“那妾身和宁儿一起过去——”
金氏话刚说一半,就被萧岭打断:“你过去像什么话,还是留在府上。”
金氏听了,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君臣有别,她儿子过去可是要给那个孽障行礼的,若她不在,还不知道那个孽障会怎么磋磨宁儿呢!
“可无咎和宁儿向来不睦。”金氏焦急道,“您也知道,无咎一直对亲身有误会,觉得妾身抢了他母亲的位置,还误认为妾身和楚姐姐的死有关。”
萧岭眸光锐利,道:“别担心。看在我这个父亲的面子上,料那个逆子也不敢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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