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珩猛地睁大双眼,瞳孔收缩,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你、你说什么……?”
祝曜从他的背下来,扬起声音认真道:“我让你把衣服脱了!”
“哦……哦、好。”周明珩僵硬地站起来,转过身迎上她直白的目光,刚要去解腰间玉带的手却猛地顿住。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祝曜过分清亮的眼睛,慌乱道:“师、师姐……就是不小心被咬了而已,不用脱衣服吧?多、多不好意思啊……”
祝曜有些不满:“问这么多干嘛?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了,师姐让你脱个衣服怎么了?我这是关心你,不然怎么不让别人脱?”
周明珩的脸又红了几分。
对,师姐一定是在关心他,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怎么能不答应师姐?
他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可攥上玉带的手还是没动。
“可、可是……”周明珩欲哭无泪道。
真的不行啊。
祝曜见他支支吾吾的,不怒反笑:“难不成,你身上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周明珩先是一愣,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祝曜:“……”
还真让她猜对了?
本来打算他要是实在不愿意就放弃的,可现在,他不脱也要脱!
祝曜故意转过身,装作要走的样子:“那你在这里待着吧,我去找你那些朋友们,我想他们应该愿意脱。”
“不行!不能找别人!”周明珩急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一下子没收住,见祝曜回头看他,他又慌忙松开手,怕弄疼她。
“啪嗒”一声。
腰间的玉带被他猛地扯下来,掉在石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祝曜抬眼,就见周明珩骨节分明的手扯住衣领,缓缓往两边扒开里衣。
只是他的动作过于慢了,像在刻意拖延。
衣襟松开时,湿冷的空气钻进去,周明珩却觉得浑身发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亭子漏雨,好像有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他的锁骨上,顺着肌肤往下滑。
随着水滴和他的动作,更多的肌肤暴露出来。他果然比上次壮了些,肩颈的肌肉如起伏的山峦,往下是壮实的胸膛,腰腹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漂亮的腰线。
先前被闻獜兽所伤的那道疤横在腰侧,在他身上却不显得突兀,反而添了几分野性的张力。
祝曜不躲不避地看他脱衣服。
腰还挺细的……
她做出评价。
“你捂着胸口做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祝曜往前迈了一步,离他更近些。
她记得周明珩胸口有道旧疤,但也不至于紧紧捂着吧。
雨声渐小,变得模糊不清,周明珩顿住动作,耳尖红得能滴血,声音细若蚊呐:“师姐,别看……”
祝曜不听,抬手就贴在他捂着胸口的手背上。
她的手是雪白的,与周明珩形成几分肤色差,指尖猝不及防地碰到他温热的肌肤时,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周明珩心脏跳得太重,甚至感到有些许疼痛。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与他的心脏只隔着一层皮肉。
他想,如果她要他的心脏,他会毫不犹豫地剖开这层皮肉。
下一秒,祝曜轻轻用力,行刑般地掰开他的手,终于看见了他藏着的秘密。
映入眼帘的是朵用刺青勾勒的花,旁边还趴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毛茸茸的尾巴翘着,可爱得有些笨拙。
那道心口旧疤上,此时开出了一朵花。
“怎么瞧着有些眼熟?”祝曜低头凑得更近,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我以前在草稿纸上乱画的图案吗?”
她直起身,看向周明珩泛红的眼眶,鬼使神差道:“周明珩,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上次为什么要亲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却让周明珩生出一种巨大的无措感。
那些不耻的心思,害怕中混合着那么一丝的期待,从他的眼眶里流出。
雨好像停了,阳光透过亭顶的缝隙洒下,他依然流着泪,却朝祝曜笑了下,那笑容甚至比阳光更灿烂。
“师姐。”
“你是我的全部。”
是他唯一深爱、绝对信赖的人,是他的痛苦根源。
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感。
其实祝曜问完就后悔了,她盯着周明珩带泪的笑容,兀然生出一种淡淡的迷茫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或许是和他待久了导致她智商下降,又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复杂、带着悲伤。
那些草木气息到底是来自这场雨,还是他?
她无从知晓。
甚至感到些许烦躁。
哭哭哭,就知道哭!智商都被他哭没了!
祝曜保持着一种忧郁老实人的气势,因为她居然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只好继续指点江山:“你、你转过去再哭,行吗?”
见周明珩落魄地转过身,跟落水狗一样,背对着她抹眼泪,祝曜陡然又生出一丝悔意。
后悔自己没有早些跟谢简知离开。
这下好了,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但很快的,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周明珩的后背上,一片红点正在耀武扬威地对着她。
“二二,这是不是……什么蛊毒之类的东西啊?”祝曜深思熟虑后,在心里下了个定论。
【还挺聪明啊。这是幻心毒,母毒来自曼陀花,通过携带花粉的昆虫传播,会产生短暂的蛊惑人心作用。】
“啊?那我身上不会也有吧?!”祝曜心里一紧,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肩。
【想多了……阿曜,你看看你身上多了什么呢?】
祝曜又低头左看右看,终于在自己的腰间系带上发现了一个小巧的香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长得又土又丑,绝对不是她自己的。
“这谁弄的?”祝曜扯了扯,“怎么还取不下来呀!不会是许子皓那个神经病吧?”
【是。】
祝曜:“好晦气!快扔了!”
二二不紧不慢地补充:【这香囊里面的草药可以驱虫避毒。】
祝曜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假装在看自己的指甲。
【不过就算他不给你香囊,有应怜看照看,她也不会让你接触到这种毒。】
“所以她之前给我的那瓶药也是……?”她忽然想起应怜看塞过来的瓷瓶。
【是解药。】
祝曜:“……”
真服了这群人,一直在挑衅她的智商!
祝曜又忧郁起来:“那现在怎么办呀?”
【没事,找到那朵有母毒的花然后毁了就行^_^】
祝曜:“我吗?”
【应该是你吧……】
察觉到祝曜要走的动静,周明珩立刻转过身,哭也不哭了,扯着个嗓子就喊:“师姐不要走,求你了。”
祝曜叹气:“把衣服穿好。”
周明珩连忙抓起的衣服往身上套,暗红绣金的衣领被他弄得凌乱,等他勉强穿好衣服,祝曜递了个瓷瓶到他眼前。
周明珩接过小瓷瓶,看向她时眼里满是疑惑:“师姐,这是什么?”
祝曜故意板着脸,冷哼一声:“毒药。”
她也许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令优先级显然在他的生命之上,周明珩的眼神暗了暗,却没有丝毫犹豫,拔开瓶塞就将里面的丹药倒了出来,仰头咽下去。
见他真的吃了,祝曜莫名心生微澜。
“师姐,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你以后也要记得带伞,不要淋雨,照顾好自己,也别吃辣的,修行别太拼命,对了,还有那个谢简知,要离他远点,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虽然没法跟你一起练功、一起吃烤串了,有点可惜……不过没关系,你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说完,周明珩又往前凑了两步,哑声道:“师姐,我什么时候会死?”
祝曜:“……”
她沉默地听完他的遗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明珩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解地跟上去。
曼陀花母株多生长在潮湿的山谷,祝曜虽然得到了二二给的地图,但她还是选择凭直觉走。
周明珩散步似的跟在她身后。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毒药,一边觉得自己蠢,一边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目光停在祝曜身上挪不开半分。
师姐不想毒死他,他又可以了,他又幸福了。
想到这里,周明珩的唇又扬了扬。
祝曜绕来绕去,停在一片密林前,有种熟悉的迷路感涌上心头。
她小声抱怨:“二二,我不行了,要不还是放弃吧。”
【阿曜,再坚持一下,万一呢?咱们可是要守护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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