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瑗又往他身边挪了挪,玉石又硬又冰,硌得她很不舒服,她不自觉地轻轻扭动了一下。
周清玄抬眸,视线落在她身上。
谢冬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唇角漾起甜甜的酒窝,试图化解这微妙的尴尬。她赶紧转移话题,环顾四周问道:“这里是哪儿啊?”
“帝王冢。”
“帝王冢是什么?”
“历代帝王埋葬之地。”
“那你以后也会被埋在这里吗?”
“嗯。”
谢冬瑗环视四周,面前是碧波荡漾的潭水,周围草木旺盛,还有几个眼神纯净的少年,并无想象中的陵墓碑石。
难道帝王们另葬他处?
她不由赞叹:“这里好美啊,要是以后死了能埋在这里也不错。”
周清玄看向她,眼神中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嘲弄,“能被埋进帝王冢的,唯有周国皇室血脉,而且,”他微微一顿,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必须是男人。”
得,这个男权主义的封建社会。谢冬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正在谢冬瑗盘算着如何从周清玄口中套话时,忽然一声锐响,一柄长枪破空而来,直直插在她脚前半寸的地面上。
枪尖带过的劲风划过她的小腿,瞬间留下一道血痕。谢冬瑗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紧紧抱住了身旁的周清玄。
一名头生鹿角的少年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魇狼缓缓走来。他冷着一双碧色的眸子,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那枪尖由青晶石锻造而成,在阳光下泛着凌冽寒光。
“你是什么人?”鹿角少年将长枪指向谢冬瑗,声音冷冽。
谢冬瑗瑟缩在周清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将先前应付其他少年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可鹿角少年显然不像其他人那般好糊弄。
“满口胡言!”少年厉声喝道,“除了周氏皇族,谁也不得留在帝王冢。你是个错误,我必须杀了你。”说着,长枪又向前逼近一寸。
周围其他少年见状,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看,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难道她和我们一样,是山神之子?”
“山神之子也会有女子吗?”
“那该叫山神之女才对。”
“……”
鹿角少年抿紧嘴唇,缓缓收回长枪,“喂,骗子,别躲在周国皇帝身后了,出来。”
周清玄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不要,我一出来你就要杀我。”
“我以山神的名义起誓,今日暂不取你性命。”
“今日不杀,明日也要杀,我才不傻。”
周清玄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紧紧拽着他的衣袍,力道之大勒得他腰腹生疼。他本想拍拍对方的肩膀安抚,却意外触到一头柔软的发丝,手感出乎意料的好。
他劝道:“放心,我不会让他伤你。出来吧。”
谢冬瑗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周清玄身后钻出来,仰起脸认真地看着他:“我不信他,只信你一人。”
周清玄对上那双眼睛,只见其中盛着一汪清泉般的澄澈,清晰地映出他微微怔忡的面容。
谢冬瑗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翘起一丝弧度。
鹿角少年死死盯着谢冬瑗的眼睛,唇越抿越紧,脸色愈发凝重:“你,是不是山神之子?或者说……山神之女?”
有了周清玄的承诺,谢冬瑗底气足了些。她站起身,迎着鹿角少年的目光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你是山神之女,就必须留在帝王冢与我们一同生活,此生不得下山。”
谢冬瑗在心里冷笑。不得下山?你说不下就不下?
我偏不。
“那若不是呢?”
长枪再次指向她:“那你必须死。”
眼前这鹿角少年简直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子,莫名其妙就要取她性命。如今唯有抱紧周清玄这条大腿,才能平安下山。
“我不是山神之女,也不想永远困在帝王冢,更不想死。”谢冬瑗轻轻摇晃周清玄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周清玄,我想和你一起下山,好不好嘛?”
周清玄眉头微蹙。他向来不喜旁人过分亲近,可这女子自出现起就屡屡触碰他的界限。
他转向鹿角少年,语气沉静:“无论这位姑娘是何身份,我都不会允许你们伤她。至于是否带她走,”他瞥见谢冬瑗眼中闪烁的期待,“我自有考量。”
鹿角少年怒气更盛,指着谢冬瑗道:“她可以不死,但必须留在山中!”
周清玄抬起手,道:“若我执意要带她走呢?别忘了,先祖与山神的契约中写明,你们必须听从持有王遗之人。”
“愚蠢至极!”鹿角少年狠狠攥紧长枪,翻身跃上魇狼,头也不回地策狼离去。
谢冬瑗朝着他远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看得到!”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谢冬瑗抚着胸口,小声嘀咕:“他是安了监控吗?”
周清玄不解:“监控是何意?”
“这个嘛,”谢冬瑗眼珠一转,“就是背后长眼睛的意思。”
一旁有个绿眸少年插话:“我们背后没有眼睛。但山神之子与整座山同命相连,你们在山上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得见。”
“那你们能看见我比了个什么手势吗?”谢冬瑗转身比了个(^-^)V。
一个绿眸少年闭上双眼,然后又睁开,伸出手作出与谢冬瑗一样的手势。
谢冬瑗微微瞪大双眼。
“七哥——你在哪啊——”
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音由远及近,在林中穿梭。
谢冬瑗左顾右盼也没见到喊话的人,不由问道:“谁在喊?”
周清玄微微一笑:“是我弟弟,来寻我的。”
“听起来你弟弟好像迷路了,我帮你喊他。”谢冬瑗将双手拢在嘴边,做成喇叭状,扬声喊道:“周清玄在这里——”
“呼……呼……”
沉重的喘息声由远及近,如同耕牛般粗重。只见一个壮汉背着层层叠叠的木匣子渐渐走近,待他走到近前,谢冬瑗才看清那竟是六副棺木。
壮汉身后还拖着一架轮椅,他将棺木卸在地上时,沉重的重量让地面陷下去三寸有余。
谢冬瑗目瞪口呆。
周清城抹了把脸上的汗,随手一甩,汗珠正好溅到旁边一个少年脸上。
他不好意思地伸出扇子般的大手,想替对方擦掉,吓得少年们连连后退。而被甩到汗的少年更是哇哇大哭。
“阿城,不得无礼。”周清玄轻声斥道。
看着嚎啕大哭的少年,周清城手足无措地在口袋里翻找,最后摸出一块已经有些融化的琥珀糖。
“给你吃。”他憨厚地递过去。
少年止住哭泣,却不敢伸手去接,只是愣愣地盯着那块糖。
这琥珀糖是军中常见的零嘴,用琼脂和白砂糖制成,士兵们饿了或是低血糖时都会嚼上一颗。
这般简单可口的糖点在民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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