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的小舅舅嘛,正发疯呢。
那日,连舒看着世子那阴狠的样子,以为自己已经活不成了,结果他居然没杀他。
那之后,李弃不仅没对他上刑还给他安排了单独的牢房,因此他就存着一丝侥幸心理,这样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可今日他不确定了。
还是上次的刑房,这次他是坐着的,也没被大刑伺候,可他心底生寒嗓子发干,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还想吐,呕吐味的酸意已经在嘴里蔓延了。
面前的桌子上还流淌着血迹,不是他的。
是几息前,眼前这个俊美年轻的世子砍的,
他砍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
他是什么神经病还是变态,还是两者都是?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连舒心里无疑是绝望的、惊悚的、惧怕的,他真的还能从这样的人手中生还吗?
李弃呢,他笑得好看极了,眼角微挑,漫着绯红,完全没有断了指该有的痛苦,而是痛快。
他手里把玩着自己刚刚砍下的小拇指,笑着对连舒说:“你知道我要拿这手指干什么吗?”
连舒紧绷着牙关,涕泗横流,却不敢回答,他只知道他要死了。
李弃嗤笑着摇摇头,把那断指拿到灯下观赏,几滴血落在了他眼角,衬的他凤眼诡异的好看,他看着断指却对连舒道:“算了还是跟你说吧,我这可是要跟伤华诉苦邀功的。”
诉苦?邀功?
诉什么苦?邀哪门子功?
他走到门边停下来,掂了掂手中的断指,回头笑着对连舒说:“你可以走了。”
他早就知道连舒不是那贵妃的情夫了,都怪圭吾那个蠢货弄错了人名。
李弃走后,连舒久久没能缓过来,直到通道深处传来一声铁门开合的“铮铮”声,他的全身力气一下卸去,怆然坐倒在地。
活着真难啊。
圭吾和重游等在大狱通道的铁门门口,见世子出来,稍一行礼就准备跟上去。
圭吾还没发觉呢,重游就眼神示意,往世子左手看。
圭吾一看,哦,血啊,再一看,小手指没了,哦,没了就没了吧。
重游见他这个态度,心里着急,于是开了为数不多的一次口,“世子,您的手?”
李弃径直走不停,只是摆摆手道:“自己砍的,没事。”
重游担忧地望向圭吾,圭吾心道:哎哟,这都小事,完全像世子能干出来的事,还好今日出了这事,不然他都要觉得最近世子太过正常纯良了呢。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上药。
“世子,您的手得抓紧上药。”
李弃在前面点点头算是应了。
……
寿春院,小团子再次问伤华:“仙女舅妈,小舅舅也在你的院子里吗?”
李锦在一旁看着女儿小脸都皱在一块儿了,点点她的奶膘道:“你的仙女舅妈是你小舅舅的妻子,他当然在啊。”
还是哥哥李慕锦知晓妹妹意思,小奶音解释道:“仙女舅妈,妹妹的意思是小舅舅现在在你的院子里吗?”
敢情是怕小七,李锦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啊,小舅舅怎们你俩了,就这么不想见到他?”
伤华也疑惑呢,李弃那么孩子气怎么跟小孩相处不好?
两个团子仰着头,见所有大人都看着他们,等着他们的回答呢。
所以,胆大的李仪锦就糯糯地说起来:“小舅舅好凶的,每次都拿着个剑,像故事里的大反派坏蛋。”
有一次,她朝他哒哒跑过去,小舅舅居然说“小鬼走开”,然后真的直接略过她走了,她长这么大都没人凶过她,还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呢。
气死了!
李锦听了蹙眉道:“胡说!李仪锦你怎么这么说你小舅舅呢!”
王妃摇头笑着不说话。
伤华也学李锦去点小团子的奶瞟,眨巴眨巴她那清眸道:“小团子,这怎么可能啊,你小舅舅明明很温柔善良温和可亲的啊,还有他长那么俊,怎么就是大反派了?”
虽然有时情绪有点不稳定,就像今早无缘无故说她狠心,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很是温柔可亲啊。
“嗯?”她说着双手揉揉小团子的小脸,“手感真好。”
言讫,厅中所有人都愣了愣,包括小团子。
李锦和陶行云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
温柔善良?温和可亲?
这说的还是她儿子吗?这形容得真的是小七吗?
四小圆圆也在门口惊叹:难道这就是世子妃眼中的世子?!
伤华显然没有注意到厅中变幻莫测的氛围,只笑着揉捏粉团的脸,放开后又颇有些爱不释手,直接把人抱到膝上,时而摸摸她的小啾啾时而点点她的小鼻头。
陶行云看她这被小孩儿迷了眼的样子,揶揄道:“这么喜欢小孩?你自己也会有的。”
伤华抬起头去看王妃和李锦,眼神懵懵的,孩子?什么孩子,她和李弃的孩子?
她只想要李弃,没想过他俩还会有孩子。
她怀里的粉团摇摇她胸前的璎珞道:“仙女舅妈,我和哥哥就不去你的院子里玩了,不过...”
她转转她的圆圆眼珠,“你可以陪我去看花吗?就是外祖母院里的那些,我想看看。”
看来是怕狠了李弃,李锦恨铁不成钢地点点李仪锦的头,“你啊,去看看你小舅舅又怎么啦,我警告你啊,见到你小舅舅可不许垮小脸啊。”
粉团往伤华怀里躲,她顺势抱住,对着李锦道:“二姐姐,没事的”,说完,又和怀里的粉团说话,“走,舅妈带你去看花扑蝴蝶!”
“好哦!哥哥一起!”李仪锦一扫母妃点她的郁气,小短腿蹦跶起来跳到地上,一手拉着伤华一手拉着哥哥往外面走。
四小圆圆和两个皇孙的婢女也跟着出去,屋里一下安静了许多。
陶行云和李锦眼里都积聚着笑意目送她们出去。
“没成想,这伤华竟是个这样的性子。”
李锦望着门口她们离去的身影说道,她还以为这亡国公主定是个高傲自大又仇视自家的人呢。
陶行云听罢叹了一口气。
李锦回过头对上母亲担忧的目光,笑着道:“怎么啦,可是出了什么事?”
陶行云眉锁愁云,自家女儿面容姣好气色尚好,可内里却散发着一种颓气,她没有表面表现得那样高兴和云淡风轻。
在肃王府最脆弱的那年,小七被送去当了质子,女儿也被那太子强取了去。
十年时间被困在深宫,还只是个侧妃。
她那么优秀的女儿,怎么就不能嫁个比李铉更好更有担当的男子当正妻了?
再说,肃王府与皇帝太子将来必定是会闹翻的,到时候让女儿怎么面对?
“你在东宫怎么样?太子妃可有为难你?太子对你怎么样?”
面对母亲这一连串的问题,李锦都有些晃神,
“母亲,放心吧,您还不知道李铉我说一他就不敢说二,太子妃更是懒得理我呢。”
“真的?”
“真的真的,哎呀,还有那两个小调皮鬼陪我呢,院子里整日都是欢声笑语的。”
李锦回了娘家,心里都敞亮了不少,话也变多了。
“那就好。”陶行云点点头,但随即她面色一沉,握住女儿的手道:
“锦儿,你知道肃王府未来后会怎么样吗?我担心你啊。”
听了这话,李锦也沉默了,未来的冲突她是知道的,而自己夹在两方之间的处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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