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殿上,兵部尚书段容存正在上谏。
“陛下,还有一月余西戎北狄使臣就要抵达金陵城,颜家父子也将回朝。”
霁明帝极力止下喉咙间的痒意,面上佯装严肃道:“这寡人已经知晓,段卿提起可是还有其他事要奏?”
段容存此时提起颜家父子,霁明帝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接下来的话却不能由他提起,而需要段容存这样的贤臣道出才能发挥他所期待的作用。
段容存果然没有让霁明帝失望,他语气恭谨地回答:“回陛下的话,颜家父子此前在西关掌兵十万,此次他二人返还,朝廷还需派人接替他们的职责,北关亦是如此。”
大霁国稍稍稳定下来,其他一切都需要修生养息慢慢回归正轨,但是军权职责乃第一要务,兵权被霁明帝牢牢掌握在手中,边境各地的守卫以及国都将士的管理却还很混乱,亟需解决,故兵部尚书有此一谏。
这样关乎国之安危的大事难道朝中只有段容存发现了?
不,只是只有他提出了,也只有他提出才是最合适的。
段家是北国三大世家之一,段容存有庞大的世家背景和威望,又官至兵部尚书高居二品大员,只是他这个官却不是荫官而是实打实考出来靠功绩得来的。
简单说,段容存是个忠臣,是个不站队的中间派。
果然,兵部尚书语毕,下面的大臣纷纷附和。
霁明帝这才开口询问:“依众爱卿之见,这镇守北关西关者朝中谁能担任?”
问完,朝中一时间议论纷纷,百舌之声迭起,讨论的结果不外乎就是靖赫将军和肃王两人,如今的大霁这两人的军功名望最盛,已经成为百官默认的配置。
这是霁明帝意料之内却又不喜听到的答案,让肃王掌兵对他来说无异于放虎归山。
“靖赫将军镇守北关甚好,他此前有和北狄对仗的经验,只是这西关…”,霁明帝说着看向站在百官之首的肃王,“肃王年事已高,如今寡人只剩他一个兄弟,寡人也舍不得将肃王派去西关偏地。”
肃王早料到了这样的情形,他站出来向前一步,躬身陈情:“臣感念陛下体桖,微臣年事已高,前往西关舟车劳顿身体恐怕吃不消,还请陛下另择人选。”
被迫“年事已高”的肃王,面上带着笑诉着感恩之情,推拒了到手的兵权。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流水般发展的异常顺利,靖赫将军领了命,百官举荐了出身寒门的林旌为镇西将军,这样,镇西镇北的人选都选定了。
只是这王都守卫军的领军还空着,守卫军虽说不用上边境打仗,可是还需要接受训练守卫王都的安全。
霁明帝准备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他命肃王妃,对,正是肃王妃,为正四品安都将军,带领王都守军。
很快,一直侧耳倾听的礼部尚书吴清山就站出来出言阻止,这吴清山曾任国子监祭酒,学生广布天下,在朝野间素有清名。
只是这吴清山不愧为礼部尚书,他这一开口就是:“陛下——,这于礼不合啊。”
“哦?为何啊?”霁明帝假作疑惑。
“肃王妃虽为王妃也曾上过战场,可终究是女子,这女子怎么能统领男人的军队,这坏了礼制,臣请陛下收回皇命啊。”
说着就要跪下,这跪下了也不忘带上肃王,他朝上位拜拜接着朝着肃王方向转身,带着浑然天成的大义凛然谨行天命的信念感,“王爷,这于礼不合啊——”
这种情况肃王非常熟悉,十几年前他带着王妃上战场的时候,就被当时还只是国子监祭酒的吴清山带着学生堵截阻止,还当街挥笔作诗诵读,白晃晃的纸在空中飘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送葬呢,要有多晦气就有多晦气。
这种时候,在这朝堂上,肃王此时只管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无奈样,然后再沉默不言即可。
果然,见肃王这副模样,吴清山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能喃喃自语那些“礼崩乐坏”“礼制败坏”之词了。
下了朝,群臣散尽了,霁明帝终于放声大咳起来,老树枯藤折枝般的咳嗽声衬的诺大殿宇无比空旷,帝王这样的病态之势对于一个新朝来说实在是有点不详了。
李铉上前扶住,霁明帝推开了。
李铉摆在身侧的双手攥了攥又放开,他虚扶着霁明帝坐下,不提病情只提国事:“父皇,您把国都守卫军交在肃王妃手里,恐有不妥。”
“不妥?没有什么不妥的,再厉害也只是个女子罢了,难道你还想让肃王来?”霁明帝摆手让李铉退下。
肃王府,朝堂争端的主角正在院里耍枪练刀。
肃王妃接过素素递过来的帕子爽快地擦擦脸擦擦脖子,还真有那么几分在军营混过的样子。
肃王闲庭信步走到她面前,接过肃王妃手中的帕子扔进铜盆里,笑着说道:“王妃得了国都守卫军的领军权,如今我这个闲散王爷可比不得了。”
肃王妃回笑:“是吗?我都不在那朝堂之上,就被授了职?不敢当不敢当。”
“陛下授我军职,现下朝中吴清山一派和他的万千学子恐怕就要对上我们肃王府了。”
肃王逗逗池中鱼,洒些鱼食,那些鱼就都朝着鱼食进发,争先恐后,一下挤作一团。
他捋捋胡须,背着手,心情看来不错,眼皮褶皱都被笑意所堆积的皱纹淹没,“不足为惧,不足为惧。还是担心担心小七吧。”
“小七?小七更不足为惧了,李桁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小七我已经找到了。”肃王妃眼神瞥向门边,“还有无岁道长过几日就要到了。”
门边翘首以盼的正是肃王的侧妃宋珠珠。
肃王妃看见宋珠珠含笑的样子就发怵,她推着李弃道:“你快走吧,你可别让她进来。”
肃王笑着走了。
…
继续李弃的画饼内容。
为了讨伤华开心,他给榻列了六项他即将要在桃源居做的事情——画眉、下厨、画像、作诗、舞剑、按摩。
伤华是一个也不相信,她懒懒地卧在美人榻上,将旁边李弃的喋喋不休当作耳旁风,半眯着眼感受着支摘窗送来的微风和水声。
“华儿你听到没有?”他推推她的肩膀,还有继续讲下去的架势,她“嗯嗯”“好好”的敷衍着,嘴角微微扬起,伸出白皙细长的手臂解乏,像一个懒散的狸猫一样。
“说了这么多,渴了吧?来喝口水。”听她说的还以为要倒水给李弃呢,其实身体都没挪动一丝一毫,唯有一根手指动了动指向榻边小桌。
而这跟手指也落入了他的口中。
“嘶——”
“李弃,你属狗的呀,又咬我!”她身体快速腾起,想从李弃口中夺回自己可怜的食指,可他吞着手指的前端就是不放,像是为了吸引主人目光亮出虎牙结果就舔了几口的小犬。
李弃倒是放开了,可是好看的丹凤眼周围又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看着心都要化了,她快速地在他脸上嘬几口,最后的吻落在他眼周,“小犬小犬,这下可以了吧。”
李弃肉眼可见的开心了,除了眼周耳根也红了。
“什么小犬,我看你才是懒猫,你已经躺了一上午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啊?躺了这么久啊,我怎么不知道?”她眼神闪躲,看着根本没有要出去走走的意思。
“什么画眉下厨的我就不需要了,我现在这里有件超级重要的事情,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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