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金陵城,是绥树和虞花的天下。
古寺里,宫墙边,寻常百姓墙角处,都能看到那古朴的树干和火红的花张扬的存在。
今日,城里城外更是热闹不凡。
每个人都在讨论绥树和虞花,百年前的末帝李绥和女官晏虞的爱情经他们的传唱而变的经久不衰。
“来了!来了!”东街前头几个人伸着长颈,不一会儿看见了什么,就激动地喊了起来。
这种激动亢奋的情绪随着越来越高的喊声,传递给了街两边长排的男男女女,他们一些人手舞足蹈,一些人抬脖踮脚观望,他们脸上带着喜意嘴里念叨着:“来了!来了!”
李弃和伤华他们刚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西街那边同样传来响动。
“来了!来了!”这边的动静相比东街有过之无不及。
长长的人群队伍把西街和东街连起来,东街的“来了”和西街的“来了”终于传到了长排中间,这些声音无形中像波浪一样又传回去,须臾,所有人都知道“来了!”
伤华在李弃怀里看见他和自己一样,同样一脸不明所以。
她去看四小圆圆,疑惑道:“到底什么来了?”
除了李弃和她两人,身后的其余人见了两边街头的阵仗,就马上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吵闹的人群中,圆玉大嗓门地回答:“夫人,今日是见赐节。”
见赐节?
没等她再次询问,街两头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嚣,她的话头就被掐断了。
她张张嘴,一阵无力,只得拍拍李弃的胸膛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她从他身上下来,仰头观望,只见西街头一群穿彩衣的男子举着一个巨高无比的神仙像郑重向东去,那神仙也不知是个什么神仙,面生的很,五官身型都很粗糙,只能隐约认出是个男子。
她的目光又随着人群向东边望去,同样,一个女像被五彩男子抬着向西走去,说是女像,也只能通过她鬓边的红花辨认。
见着这样两个硕大又诡异的神仙男女像,伤华有一瞬间的愕然。
身后的圆昭看自家夫人这样子,就知道她还不知道其中的典故,遂上前讲解其中缘由。
“夫人,你瞧那个西边来的,”她手指西边的男像,“那便是末帝李绥像”,说完,她又遥指东边,“那是女官晏虞的像,今日见赐节就是他二人一年一次相见的日子。”
飞升的末帝,坠河的晏虞,经过百年已经被神化为人间的爱侣神仙,只是,末帝的飞升导致大霁分裂战火纷飞,因此作为惩罚,他二人不仅被分开,每年还只能见一面。
而见赐节这天,也成为大霁年轻男女相会的日子。
圆昭说话间,西街的男像和东街的女像就要相会,所有人都屏息静观,大街上瞬间安静极了,唯有两边抬像的彩衣男重重的脚步声。
“咚咚咚”
耳朵边的“嗡嗡”声一下掩去,伤华看着鸦雀无声的大街,有种天上神仙施了术夺了所有人魄的错觉。
她下意识地去抓李弃的一角,李弃把她的身子拢进了怀里。
这一刻,“李绥”和“晏虞”终于相会了,两像相对一会儿,很快,两边抬像的人就错开着,一个继续往东,一个继续往西,走了。
瞬间,人生鼎沸。
身后的所有人还沉浸在刚刚短暂的珍贵的相会瞬间,都一脸沉浸和感动。
除了李弃和伤华,李弃面无表情,对发生的一切无甚兴趣,伤华则一脸不可置信,她猛地回头追问:“就这样?就完了?”
圆玉一脸雀跃,双手搭在身前,激动地道:“好感人啊。”
圆昭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回答夫人的话:“夫人,就是这样的,两像相会完还要绕城转一圈,最后回各自的供奉处。”
她失望地开口:“哦,他们也太惨了,就见一面,这一面见的时间堪只一瞬,没意思没意思。”
嘈杂的人群吵的她脑子发昏,她怏怏地环住李弃的窄腰,把头埋进他胸膛,说:“走吧,没什么好看。”
李弃重新抱起她,埋首蹭蹭她的面颊:“饿了?走,为夫给你做面去。”
听他如此称呼自己,她在他怀里咯咯直笑,调皮地圈他的绸带玩。
神仙像走了,人群散了,街上就疏通了。
李弃抱着伤华往客栈走,眼睛却盯着街头尽处,心里冷笑一声,十分不屑,就没见过如此憋屈的爱侣和故事,要是他,不管神杀鬼杀,都要拼劲一切和伤华相伴一生,就算代价是失去生命,他也要和伤华做一对原野上的孤魂野鬼,再来把这些敢这样编排他们的人都杀光。
伤华手里握着绸带,对李弃说:“他们真是又惨又憋屈,生前阴阳两隔,死后还被当作什么节日一年才能见一面,要是我,”
她好看的双眸氤氲着笑意,直看进李弃的心里,“要是我的话,生前我就陪你一起死,死后做鬼为害四方,看人间这些人还怎么敢安排我们!”
说着,她还虚空挥了两下拳。
李弃眼里盛着亮光,胸腔震动,大声朗笑起来,他紧紧地抱着伤华说:“不愧是我李弃的媳妇儿,和我心意相通。”
伤华听着,红着脸撅起嘴道:“别这么大声,还在街上呢!”
谁知,李弃听了更加放肆起来,贴着她的耳朵唤他:“宝宝,我的宝宝,我的好华儿,你真可爱!”
这声“宝宝”听的身后的四小圆圆和隋大娘母女面红耳赤,公子这么有情趣?
...
荣喜酒楼与伤华他们所住客栈不远,不过一盏茶的路程,他们就到了。
李弃寻的这客栈,虽说挂着个客栈的名头,却是个雅致清幽的居所,位于小巷深处,专门供贵族世家小住,平常人可没钱住,就算有钱也没这门路晓得。
往常幽深人稀的小巷,现在却挤满了人。
还不是一般人,是黑压压的一群武侍,摩肩接踵地挤在拥挤的小巷里肃穆地站着,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架势,把隋大娘母女弄的心里发慌,难道是崇恩侯府的人找来了?
她们死死地抓着对方的手,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李弃和伤华,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李弃把伤华顺势放下来,蹲下来抚平她微皱的衣摆,又把她耳边几缕碎发别到耳后,才开口:“母亲来了,别怕,凡事都有我。”
母亲?肃王妃?
伤华有点慌,谁让她大言不惭,行骗敲诈,又拐走了人家儿子。
此刻她很想逃,但是对上李弃的眼睛,她也不怕了,再说,肃王妃现在才来找,或许早就释怀了也说不定,反正一味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也不是她的风格。
“有你,我不怕。”她握住李弃的手,拿出几分气势就往里走,颇有一副“我就这样了,你还能怎样”的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李弃看着,不由发笑,他心里清楚母亲的性格,这次来肯定不是来为难她的儿子儿媳的,所以也就任由伤华牵着自己进屋去。
客栈大堂,陶行云一身深红锦衣,与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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