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中央,火光冲天。
火光是黑的,那是魔气。
落地以后,从火海里扑面而来的魔气让赵观停眉头一皱,咳嗽了两三声。
山宫在火里被烧得噼里啪啦,房梁断裂宫门倒塌,残骸落了一地。
“蓦儿!”
烧成火海的山宫外,有好几人提剑站立,正在僵持。
其中一人,便是这眼看着要烧的灰儿都不剩的山宫之主,水云门掌门柳如意。
听到她呼唤,顾蓦赶忙应了声“师尊”,朝她奔去。
“师尊”。
顾蓦从身边跑走了,赵观停身旁立刻空无一人。
他默然一瞬,下意识地抬头,刚想环望四周,才想起他师尊不可能在这儿。
于是他只能苦笑,四周环望了圈。
人真全,无生宗的易忘天和他亲传弟子吕寻,他大师姐萧问眉和魔界二把手祁三仪和几个魔修,水云门掌门柳如意和她三个亲传都在。
和萧问眉视线相撞的一瞬,萧问眉眼色一僵,立刻别开了眼。
赵观停也僵了下,装作无事地清了清嗓子,不禁有些尴尬。
决裂以来,这是他和大师姐见的第一面。
“人来的很齐啊,”赵观停笑着问道,“你们尊主呢?”
祁三仪知道这话是在问他。
“尊主此刻就在这火海中,”祁三仪也笑着回应,指了指快烧成灰的山宫,“你若找尊主有事,就等一等吧。”
祁三仪黑发血眸,一身黑衣,耳朵上钉着一枚黑色耳钉。
他长得不错,一双狭长丹凤眼和一双剑眉,有些像卫停吟。
赵观停一直怀疑这就是江恣一直没对他下死手的原因。
不过祁三仪没那么嘴贱,跟他师兄一点儿都不像。
赵观停一挑眉:“他没事儿闲的进去干什么?自焚?想死?”
“这你就要问问柳掌门了。”祁三仪说,“谁叫你们水云门没事找事,将尊主最宝贝的东西带走了。”
“我都说了,没带走。”柳如意面露不悦,“这几日里,我从未去过昆仑山,如何带走?”
“水云门这么多人,也不用劳烦掌门自己屈尊前去吧?随便派几个弟子去,不是轻而易举吗?”
“……真是跟你有理说不通!”
柳如意气得满脸怒意,“若是他找不到,我看你们要怎么给我一个解释!今晚可是连我的山宫都烧了!”
祁三仪嗤笑回应,满脸轻蔑,并不把她这句威胁当回事。
柳如意瞪着他。
他俩话说到这儿,顾蓦明白了过来。他凑近到柳如意身边,低身弯腰下去,在她身边小声道:“那这么说,师尊,难道……”
“是。”柳如意偏头看他,语气不好,“江恣怀疑是我伙同萧山主,偷走了他原本放在上清山山底的、卫停吟的尸身。”
“所以他前来讨人,还杀了几个弟子,想逼我交出来。”
“可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柳如意说,“最后他气不过,烧了我的山宫,又怕我把尸身就藏在山宫里,便自己进那片火里面找去了。”
这混账真是……
赵观停简直找不到话来形容他。
突然有人冷笑。
“萧山主,这就是你们上清山出来的好徒弟。”那人冷嘲热讽,“你师尊果真不愧他天下第一剑的名号,教出这样一个好东西来。若是上清山从前的仙祖仙宗知道了,怕是要在天上高兴得哭出声来吧。”
萧问眉拧起那双好看的眉来,并未说话。
赵观停往说话人的方向看过去。
易忘天。
易宗主长了一双上挑的三白眼,再加上脸颊边上的一道十字形伤疤,看起来极其凶恶。笑起来的时候,也看起来极其不怀好意。
这样的脸一旦开始冷嘲热讽,那恶意根本藏不住。
“教出了这么个混账,你师尊倒好,丝毫不管天下人死活,眼见着事情闹大了,管不了,便拍拍屁股下山跑了。”易忘天说,“对外说是请罪辞山,可真是个好理由!天底下谁都说不得什么,可他不就是看自己管不了,怕日后来问罪的越来越多才跑的?”
“从前,我……”
“如果易宗主来这儿是为了说些冷嘲热讽的话,不如即刻请回吧。”
易忘天正张嘴要继续说些什么。可他刚开个头,一旁就有人把他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易忘天立刻面露不爽。
谁不知道,如今这混账魔尊是上清山出来的?上清山欠了这天底下多大的麻烦,萧问眉还有脸把这天杀的上清仙人的名号继承下来,他自该说教她一二!
竟有人直截了当地说他冷嘲热讽,还叫他请回?
笑话,该请回的是上清山!
于是他不悦地转头看去,就见刚刚出言的正是柳如意。
“你说什么?”
易忘天不悦地眯起眼,“柳掌门,你可是怪罪我多嘴了?”
“正是。”
“师尊!”
顾蓦慌了,手忙脚乱地又不敢碰她,只能胡乱挥着手在她身后慌张,“师尊,这话说不得的呀——”
天底下四大仙门,曾是三清昆仑门、水云谷、无生宗和连玉山。
如今三清门支离破碎,天底下便就只剩下三大仙门。
水云谷坐落山谷,和这幽静的山谷一样十分随和,向来不参与什么纷争。
可柳如意显然和她师承的随和一脉不太一样。
她眼中不悦,张口就说:
“如今是我的山宫被烧,是我的山门被打被砸。此事又非萧山主所为,易宗主不向魔修问罪,反倒问罪起了萧山主,这是何理?”
“况且,教养出这魔尊的谢掌门并非坐视不管。他曾经提剑去剿过弟子,不敌之后便向山中其余人请罪,还让出掌门之位,收起了上清山,还了仙剑,自断了修为,愿做关山罪人,辞山而去后再不现世。现如今,易宗主不怪罪魔尊,反倒还对其下弟子咄咄逼人,这也算是师长所为?”
易忘天凛了双眸。
他青着脸,握住剑柄,朝她走了过去。
走到她面前,易忘天拔剑出鞘,将剑尖对准了她。
“你再说一遍。”易忘天声音低沉,眸子满是杀气,“柳如意,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几遍都行。”柳如意丝毫不惧,冷眼看他,“易宗主,如果你到我这儿来,只是为了朝上清门的山主说些冷嘲热讽的话,那即刻请您回去。”
“请我回去?”易忘天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眉眼间露出讽意,“我来此处是听闻魔尊来找你麻烦,才来助你的!你可倒好,柳如意,你……”
“那为何不向魔尊质问,反而质问萧山主?”柳如意打断他。
“因为那孽障是上清门出来的!她为何还要守着这罪山不放!她既要守着就得有挨弹劾的——”
“无生宗三百年前难道不是罪山吗!”
易忘天猛地一哽,再说不出话来。
像是被人一刀戳进了心窝子里,他脸色愈发发青,眉角抽搐,难堪愤怒又羞恼。
易忘天牙一咬,抬起剑。
他心中气不过,本意是只想抬抬剑吓唬吓唬对方,再放两句狠话收手的。
可在他抬起剑的一瞬间,一道剑气袭来,水刃如风般击到易忘天的剑尖上。
他剑身连带着剑柄都猛地一震。
手中的剑险些被击落,但易忘天功力深厚,所以震动过后,他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剑。
他眼眸一偏。
萧问眉拔了剑,周身水光涌动,剑身上也缠绕着水气。
易忘天脸色发阴:“萧山主,你这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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