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卧底身份为重,很可能经常分居,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一次会很正常,如果被组织调去美国等地方,甚至有可能一年两年都联系不上。”
很冷酷现实的开场白。
两仪的头低了下去,专注地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蜜色的手背,白了好几度的手指,互相缠绕着,亲密得让人头晕眼花。
“有可能忽然哪天就出现意外,莫名其妙就死在一处角落,可能尸体都找不到,只能被认作失踪。我们的关系甚至有可能被一起查出来,你原本藏得好好的,也已经假死逃脱,但是会因此遭受无妄之灾,因为我的亲属身份被连带灭口。”
两仪依旧低着头,他努力交叠握住的手被挣脱开。有一缕栗色碎发随着动作垂落到她的脸颊旁,有些许没来由的脆弱感。但她很快又把他的手重新握住,揉了又揉。她的手有点没来由的颤抖,指尖也有点凉,但还是握着,没有松开。
“警视厅内部还有组织卧底,不知道在哪里,和卡纳迪恩没有任何联系,和康帕利也没有,隐藏得很深。在内部筛查的时候,我会按照正常的筛查流程,将你也放入审查的位置上——这回不是询问室那种‘晚饭吃了吗’的走流程了,我会作为亲属回避,由其他值得信任的人来进行审查。”
长篇累叙,语句逻辑都很清晰连贯。这些在真正交往时可能造成的麻烦,需要阐明强调的部分,在两仪把第二把住宅钥匙交给他的时候,他在休息的时候,在脑海里渐渐思索成型。
尤其需要强调的是,他可能因为工作原因,在理智角度必须要有的,对任何人的怀疑、戒备和审讯……附骨之疽,无法摆脱。
如果她无法接受,这很正常,甚至不需要更多的回避行为,他们平常见面的机会就很少。抱着“没办法和这样的人共度一生”的心,应该能很轻松就和他拉开距离。
两仪的神情很复杂,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口。她松开手,想抬起手臂遮住什么,又放下。
降谷零的手还伸在原地,被她按在他自己大腿上。然后她把手收回去,乖巧端坐,迟疑地开口,“我现在满脑子都还是‘朗姆如果没来怎么办’,‘琴酒如果也没来怎么办’,‘如果忽然换地点又怎么办’。降谷先生在认真说完工作的事情后忽然问我要不要递交交往报告,太刺激了,我脑子转不过来啊……”
为了多待一会儿、于是把计划完整阐述一遍的降谷零无端感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奈和好笑。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安慰着说:“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两仪似乎还是有点恍惚,但她坚持道:“一直拖着对方的表白不给回应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七天后,不管朗姆能不能抓得住,我都一定会给降谷先生一个答复。”
降谷零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在她的瞳孔一瞬间惊讶放大的时候,他近乎叹息地发现,两仪的头一晃也没晃。
她已经非常习惯自己的触碰,甚至能安心在他怀中睡着,但她依旧需要思考。
思考七天,没问题,交往不比暧昧的轻飘飘和若即若离,是更实在的关系,理应慎重考虑。
于是他补充说明:“无论是什么样的答复,我都会接受,请你一定依照你的本意回答。”
两仪终于看向他,浅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氤氲柔光的琥珀:“我会的。”
降谷零笑着弯下眼,伸出的手动作轻柔地,把她垂在脸颊旁的碎发拢到耳后根去。
耳根一下子红了,可爱。
脸颊也隐隐发红,更可爱了。
……如果到了这种程度,她依旧有问题的话,他也认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会亲手把她送进监狱,经常探监的。
.
抓捕朗姆倒计时五天。
已经过去两天,两仪绘川蜷起手的时候,还会禁不住想起,和降谷先生双手交叠时温暖的触感。
很值得怀念。
降谷先生看向她的眼神,认真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递交订婚戒指。
她不愿意在那种关键时候,还对他撒谎。
他的真名是降谷零,但她的真名可不是綾田幸子。
直接拒绝或许也是一个好主意。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她第一次想说离降谷先生远一点,像防BOSS一样防他,结果一个月后煲电话粥能煲一个小时。
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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