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凝被拖入逼仄的巷子里。
挣扎中,她看清了来人……
是祝谌!
拉扯间,云凝低头,狠狠一口咬在祝谌捂着她嘴的手掌上。
“啊——!”祝谌猝不及防,痛得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钳制。
云凝立刻挣脱开来,迅速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祝谌!你疯了?!你想做什么!”
祝谌甩了甩被咬出血痕的手,并未发怒。
他上下打量着云凝因挣扎而微微凌乱的衣襟和泛红的脸颊,嘿嘿一笑,逼近一步:“云凝,村里谁不知道你对我念念不忘,找个未婚夫也不过是为了气我。如今这儿没别人,遂了你的心愿,不好吗?”
“……”云凝不知他又是吃错了什么药,白日无端竟开始臆想起来了。
即便她男人缘不好,甚至算的上差,也从未看上祝谌这般货色。
当年媒婆撮合他们二人时,这祝谌扬言要参加县试,可囊中羞涩,死皮赖脸地借了她一两银子。
结果江平镇他都未走出去,便在青楼嫖完了那二两银子,灰溜溜地回来了。
回来说是等来年开春再还她银子,结果转头就与祝玥玥勾搭在了一起。
云凝蹙着眉头,冷嗤一声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副德行!除了祝玥玥那个瞎眼的,谁看得上你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会吃软饭的窝囊废!”
她说着,向前伸出手,露出掌心:“对了银子该还我了,还钱!”
“你!”祝谌没想到云凝会这般揭他短处,这死女人还敢让他还钱,那不是当年她死皮赖脸赖着他时,白给他的吗?
祝谌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一把抓住云凝纤细的手腕,“给你脸不要脸!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说着,他猛地扑了上来,另一只手粗暴地朝云凝衣襟扯去!
云凝早防着他,一脚踹在了他的裆处。
男人当即弯腰惨叫哀嚎。
就这空档,云凝转身便跑,只是没跑出两步,便被身后的男人扯住了头发。
“小贱人!”祝谌一边将云凝拽回巷中,一边扶着裆怒骂,“就你这克夫的命,除了老子可怜你,还有哪个男人敢沾你的边?”
“放开我!畜生!滚开!”
头皮被扯得生疼,云凝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又踢又打,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数道血痕。
但男女力气悬殊,她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她被祝谌死死摁在冰冷粗糙的土墙上。
就在祝谌污浊的呼吸即将喷到她脸上,千钧一发之际——
“砰!”的一声闷响!
一道黑影如疾风般掠至,凌厉的拳风狠狠砸在祝谌的侧脸上!
祝谌甚至没看清来人,只觉眼前一黑,颧骨剧痛,整个人被打得踉跄着摔倒在地,嘴角立刻见了红。
云凝只觉一道劲风从面前扫过,刮得她脸颊生疼。
下一秒,她便被揽入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里。
男人的胸膛宽阔而坚硬,带着烈日曝晒过的麦秆干燥的暖香,除却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外,还沁着一丝令人安神的淡淡冷冽茶香。
“滚。”头顶传来“萧季”低沉的声音。
一个字,音调不高,却带着几分森然寒意。
祝谌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他抬头,只能看见突然出现在巷口的男人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女人牢牢护在怀中。
逆着巷口微弱的光线,祝谌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被他周遭的气势所慑得双腿发软。
他甚至不敢去捂流血的口鼻,只像条丧家犬般踉跄着逃出深巷,连头都不敢回。
狭窄的巷子里,只剩下两人。
“没事了。”苏玹感受到怀中人细微的颤抖,抬起手,顿了半晌,终是轻轻落在了女人后背上。
……
接下来两日,祝玥玥和祝谌没再出来生事,倒像是真的安分了下来。
到了第三日,地里的麦子已全部收割完毕,接下来便是晾晒的细碎功夫。
金黄的麦粒被均匀铺展在院外空地上,日出而摊,日落而收,只盼着连日的好天气。
忙过了最累人的麦收,云凝总算抽出身,能将先前家中晾晒好的草药收拾妥当,带去镇上药铺换些银钱。
临出门前,她特意好一番交代坐在院中的男人:“仔细看好麦子。日头虽好,雀鸟却多,最是馋这些新粮。”
苏玹点头应道:“放心。”
“萧季”做事向来还算靠谱,听他这般说,云凝便放心出了门。
云凝离去后,苏玹搬了马札坐在树荫下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的篱笆墙外响起了鹧鸪“咕咕”的鸟鸣声。
苏玹侧目朝那处看去,目光微沉,片刻,起身快步走向一旁僻静的背巷。
袭桓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苏玹,他恭敬行礼:“殿下。”
“查得如何?”苏玹开门见山。
“广阳郡近三年上报户部的税赋数额,明面上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破绽,账目十分完美。”袭桓道。
苏玹眸光冷沉:“但此地百姓实际缴纳的,却是加征一倍的重税。”
顿了顿,他凤眸微微眯起,声音压得更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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