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如水,轻风似纱。
怀柔三人趁着夜色乘着画舫前往丹德,至于为何是连夜出发,姜玫表示她的行踪得保密,趁着月黑风高最好前去。
而且身份也得保密。
江怀柔小心翼翼地称呼,“玫夫人?”
“行吧,就这么称呼。”姜玫叹了口气,不服老也不行,年近五十已算高龄。
但她的面容却看不出岁月过多痕迹,倒像是三十多的中年女子。
韵荣华贵,气质绝尘的高龄女子在画舫二楼古朴的亭中品茶,凉风习习吹得她头晕,却还是不肯去中间休息。
红酥自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只当是与怀柔顺路的老太太,一起行至终点。她自觉困了,便先行回去安寝。
只留下怀柔和姜玫两个人在阁亭感受凉风习习。
姜玫看着朦胧月色隐蔽在薄薄云雾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现在的她身着常服,举手投足间竟不似在皇城那般拘束,反倒有几分当年征战沙场的豪爽模样。
怀柔坐在她旁边,顺着她眸子的方向看着明月,想起层学过的诗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前世的她顺风顺水,甚至未走过太远的地方。
如今,她与亲人之间隔着数千年无法跨越的光阴长河。
但明月始终照耀着他们。
姜玫寒眸沁雪,她看着平整的江面,略带薄茧的手轻轻击打。
无厘头地发问,“怀柔,我记得你跟我说有把握创盛世是吗?”
她们会晤的谈话,便是围绕的盛世宏图展开。
姜玫少时战乱徒生,随父攻打天下,他们终结乱世,开创新王朝之际。姜父问女儿,关于国号和年号的想法。
当时,尚是芳华正茂的女子,惊才绝艳貌若花神。朱唇一开一合,定下了王朝的国号与年号。
“便叫永安王朝,年号天安。”
“永安永安,只盼着永远平安。”
“天安,天佑永安。”
就这样,走过数十年后,她蓦然回首,更希望国家强盛不衰。
怀柔轻笑,她自信满满。
“有把握,香路绝对不会只是香路,只要主动权在我们,永安一定会强盛于天下。”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
丹德花香柳绿,怀柔不敢让姜玫自己走,若出了何事,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便执意要三人前行。
红酥前些日子学到了一句名言,正好适合此情此景。
她欢泼着说:“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你们两个都是我师!”
怀柔尴尬地示意红酥别在姜玫面前开这种玩笑,虽然姜玫平常平易近人,但到底掌权多年。
一旦弄不好,只怕是会招致祸患。
姜玫倒无所谓,她都这个岁数了,能活几年是几年。平日里待在束缚人的皇城也是无奈,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自然是要玩的尽兴。
“那你们两个小不点也都是我的师父喽,红酥算账,怀柔经商制香;唉……我就会写写字。”
怀柔腹诽:姐,你那何止是写写字……
三人一边聊的热络,但因姜玫想要先去见故人,众人便先去找济怀。
竹中林叶婆娑,在风的拂动下于地面形成颀长的倒影。
有人从旁走过,略显匆忙。
瞧着那人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剑眉星目面容平静,身穿鸦青色长袍。
看见有人来此明显怔愣一瞬,随即加快脚步。
红酥疑惑地说:“不对啊,济怀先生住址偏僻鲜少有人前来,今日怎么会有人。”
怀柔没当回事,摇了摇头。
“实际上这周围平时还是有人来的,我往日求学来回奔波之际也常常能看到路上行人呀,别多想。”
姜玫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也觉得怀柔说的在理,暗叹自己年岁渐长,越发多疑。
道路尘土低矮,两侧铺着稀疏的鹅卵石,四周一片绿意盎然、清幽欣许。
怀柔等人聊着闲话便到了木屋前,踏过短短的阶梯,行至门口处。
她开心地冲里面喊话,一边喊一边敲门。
“师父,你看我带谁来了?”
良久,无人答应。
怀柔还以为师父还在睡觉,毕竟她最初前来拜师时,济怀就因熬夜制香酣睡。
姜玫眼见情况确实不对,她把门踹开。
只见室内海棠花纹的香炉、器皿等香具原是好好摆在桌上的,如今却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
青灰色的木质地板上有暗红的血迹滑过,不似久远的血迹。
她们慢慢往里走,只见济怀鬓发皆白,眼神迷离半合嘴角有鲜血流出,胸口处的大片大片的被暗红浸染极其虚弱。
怀柔咬牙,有点呜咽。
“一定是方才那个鬼祟的男子,一定是他。我明明都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你们照顾好师父,我去追他。”
姜玫制止住他,拉住即将飞奔出去的怀柔。
“别去了,你追不回来的。不如尽快将你师父送到医馆看是否能救回。”
济怀本就虚弱,双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众人,自以为眼花缭乱。
竟然又看到当年的至交好友,想到当年的趣事,说话声音断断续续。
“姜玫姐,你怎么来了,我们都几十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年轻,许哥怎么样?”
姜玫颇有点心疼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济怀,声音带上酸意。
“你许哥好着呢,我们之前还回去过永州。当时我们来找过你,你不在,等了许多天以为是你在躲着我们,我二人便离开了。”
“师父,师父。我们去医馆,怀柔背着你,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去。”
怀柔作势要把济怀扛起来。
济怀无力地摆了摆手,眼睛瞬间清明。
“无论有没有今天这一出,因为当年的事,我也是活不久的。”
他看向怀柔,慈祥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
济怀很少夸奖怀柔,他知道她的优秀,理解她们的苦衷。
“你很棒,你是我带过最优秀的学生。智慧、坚韧、温柔,我走后你要帮我照拂香夫人呀!”
他看向姜玫,用尽全力嘱咐。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我希望你、也只有你能帮到怀柔,我想你能够在合适的时机给她一份官职,无论官职高低、贵贱。”
姜玫愣神,她不明白为什么济怀临终之际没有用人情让她护着这些女孩一辈子,而是选择用这样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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