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烈日炎炎,乔佑坐进车里,空调风一吹,顿时长舒一口气,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你不是在威尼斯出差吗,这么快就回来啦?”
刘珀打了一圈方向盘,suv徐徐向前:“你舅妈明天孕检,我不得陪一下?工作嘛,丢给谁不行。”
“乔佑”哼笑一声,“装什么殷勤呢,以前我杜姐孕检的时候你跟过几次啊?”
唐以这个小舅舅比她大不了几岁,自从她母亲刘琬去世后,唐以就住进了外公外婆家,虽然跟她小舅刘珀是两辈人,却不怎么服气,日常没大没小,各叫各的。
刘珀摇了摇头:“前天樟城下了场大暴雨,那之后你舅妈就不太好,可能是生病了,做孕检的时候顺便看看。”
“我就在樟城,杜姐姐怎么没跟我说?”
“唐以,你是不是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学生?”刘珀横了她一眼:“今天周四,你不在学校上课,出来瞎跑。”
乔佑心情平静,脸上却是难过烦躁的表情,口中说道:“就是那场大暴雨之后,樟城很多人都发烧生病了,这件事都上热搜了,你是不是忙得没时间看?小芊昨天就住院了,打电话也不接,我明天要去医院看她,你带杜姐做孕检,一起吧。”
……小芊是谁?
布加迪缓缓驶入别墅的地下停车场,别墅前就是波光粼粼的碧汀湖,乔佑余光好像看见一个绿衣服的女人,偏头去看,发现是一棵老槐树。
这棵槐树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在了,根系扎在湖畔,细长的身躯斜斜生长,枝条垂入湖中。
之前还不明显,这几年越来越向湖中倒去,枝干的弧度也更加自然圆润,远远望去,真像一个长发女人对镜自照,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又像不紧不慢在洗头发。
乔佑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小时候还抱着这棵树爬上爬下,怎么今天感觉有点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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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匆匆的医生护士好像累到麻木了,乔佑几次想问问感染科怎么走,愣是没拦到人。
杜羡仪看她跟无头苍蝇一样,也有点无语:“你别在医院里迷路了,我们跟你一起去。”
她抱着七个月大的肚子,挽着刘珀的手臂,一边看墙上的路标一边走得飞快,乔佑觉得她来过几次,肯定比自己熟悉,于是左顾右盼地跟上了。
下大暴雨的时候杜羡仪正躺在阳台躺椅上睡午觉,没盖被子,应该只是着凉了,今天起床时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倒没有别的那些严重的症状。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流感,网络上的说法众说纷纭,患病的人先是高热、疲乏,以至于昏厥,病因未明,这个过程持续短短数个小时,病人就彻底失去意识。后续病情会怎么发展,要怎么治疗,则没有人说的清楚。
患病的人太多,每天源源不断有新病人送进来,还有一些人走在路上就莫名其妙倒下去,送进医院后一时半会联系不到家属,医院里就更乱了。
走廊上人群挤挤挨挨,跟菜市场一样,乔佑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点开看,是班长拉了个小群,约着趁周末来看望一下几个生病的同学。
他手指都移到键盘上了,按理说以“她”的性格,总要回复点什么才合理。
乔佑却皱了皱眉,有点茫然。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后面传来滑轮滚过地面的声音,刘珀护着杜羡仪靠向墙边。
乔佑也回头望去,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推着一张床跑过来,床上的人被约束带牢牢绑着,只见他一张脸涨得青紫,因呼吸不畅而大大张开嘴巴,额头上青筋鼓动,四肢痉挛扭曲,怎么看都不正常。
似乎注意到乔佑的视线,布满血丝的双眼猛地盯住他。
这张床从乔佑面前推过,那道让人不适的眼神也消失了。
“家属不要进来这么多,看一会儿就走啊,忙着呢。”
乔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走进了病房,一个护士正在给言小芊换输液瓶,看见又进来三个人,当即满脸不耐地皱眉呵斥。
言小芊是唐以初中结识的闺蜜,父母都忙,只能晚上过来陪护一下,现在床边空无一人,躺在床上的少女双眼紧闭,脸色微青,状态实在说不上好。
乔佑忧心忡忡地试了试言小芊的额温,不像传闻中那样发热,反倒冰凉干燥,他怀疑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
刘珀看那护士利落的换药动作,好奇道:“输的什么药?这个病现在能治好吗?”
护士冷冷道:“镇静的,不能。”
乔佑感觉到这个护士呼之欲出的强烈怨气了,他印象中的护士都是很温柔和善的,看他就像看什么易碎的玻璃制品。
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
隔壁床的陪护闻言不满地唠叨:“你这护士态度能不能好点,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医生都没说不能治,你瞎说一通倒是开心了,能不能照顾照顾我们心情?感情生病的不是你是吧……”
护士像是刚入职没多久,还没有多少应对家属的经验,紧紧皱着眉睨他,像是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只是狠狠翻了个白眼,收拾了治疗盘要走。
“等等!”乔佑瞥了一眼护士的胸牌,叫住她道:“齐护士……齐姐姐,我想问个问题。”
护士叫齐兰兰,乔佑才看见胸牌上写还在实习期,可能才刚大学毕业,被一个才十几岁又长得漂亮的“妹妹”叫姐姐,脾气显得好了一点,“什么问题,你问。”
乔佑脑子里闪过很多模模糊糊的画面,炸的他脑袋疼,他按了一下太阳穴的位置,微微笑道:“言小芊的输液速度,医生开的这么慢吗?照这么滴,可能一天也输不完一瓶。”
杜羡仪也盯了一眼一直没动静的莫非氏滴管,当即道:“小唐,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委婉了?这明显是小护士技术不熟练,液体堵住了。”
齐兰兰正要解释,一阵喧哗陡然传来,听着就在病房外不远。
“咬人了!有病人在咬人!快拦住!”
“啊啊啊啊啊!!!”
“疯了!都是疯子!”
“谁把狂犬病混进来了?!”
……
病房内众人面面相觑,唯一的护士齐兰兰不得不靠近病房门,从门上的玻璃往外看。
“砰!”一个人形物体摔在门上,软软掉下去,鲜血喷溅,糊了半个玻璃窗。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大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有人忍不住出声道。
齐兰兰脸色苍白,没有回答,有胆子大的人想开门,她这才道:“不行,别出去!”
刘珀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种不妙的危机感不断向他发出预警。他当即搬来了床头柜堵住门。
刚安放好,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就扑到了门上,他一只手臂僵硬似乎折断了,身体在轻微地颤动。
杜羡仪有点不安地抱着肚子,直到外面那人好像蹲了下去,从玻璃窗看不见了,才松了口气。
一个家属好奇地凑近了点,“外面那个好像不太好,万一是在求救呢,要不要开门放进来看看?”
话音刚落,粘腻的咀嚼声从外面传进来。
众人都想起了之前还有一个人砸在外面,明白外面那人在咀嚼什么,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一个小姑娘捂住嘴,“外面这是在干嘛啊……吃人?!疯了吗?”
齐兰兰左右看了看,从病人床头柜找到杯水泼到玻璃窗上,又撕下几张病例单糊上去。
这才拍拍胸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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