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华阁
案上放着一本账本,地上则摆了一个箱子。箱子里装满了银子与银票。苏宛仪拿起账本,翻开一看。看来,这本是秀华阁真的账本。
不过这账翻着翻着,苏宛仪却皱起了眉头。果然,秀华阁的生意并不好。尽管,八年来,秀华阁总共赚了四千五百两白银,看上去还不错,但是,平均下来,一天只能卖出一盒胭脂。
苏宛仪合上账本,转而弯下腰,将箱子打开,清点着数量。箱子里总共有四千二百两白银,既有九成的利润,也有张掌柜倒卖得来的钱。折合下来,即四百二十两黄金。
看样子,张掌柜确实老老实实按照苏宛仪先前的要求,已然将账本还有钱尽数交了上来。
但是,张富贵已然被辞退,秀华阁的掌柜之位就这样空缺了出来。苏宛仪一时犯了难。
这张富贵也只不过是个软柿子,苏宛仪仅仅是语气稍微硬气一些,他就自己做贼心虚,全部承认了。苏宛仪只能感慨自己运气好,这个张富贵是个软弱的,要是换作其他心思更密、手段更狠的掌柜,恐怕她也应付不来。未来,只怕遇到的人,会比张富贵难办的多。
这新的掌柜,上哪找呢……若是现在去找别的掌柜,毕竟并不熟识,没法知根知底,万一做出比张掌柜更过分的事,那可就难办了……
现如今,正好没有太多琐事缠身,苏宛仪还暂时可以自己一个人全身心经营这秀华阁,事事能够亲力亲为,一个人既当店主,也当掌柜。只是,这并不是长远之计……不过,也只能先这样了……
苏宛仪正看着账本,发呆,思考未来该如何经营秀华阁。这时,玉儿匆匆跑了进来。
“玉儿,怎么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玉儿气喘吁吁道:“小……小……小姐……二姑娘……她……她……她……去青楼了!”
苏宛仪闻言,不敢置信,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谁?你说……是……宛画?”
她本以为,苏宛画向来沉稳,大有可能就忍着这口气,就这么嫁过去了;即便真的不想嫁过去,也定会和苏守成、宁婉卿说一声,两家和里和气地退个婚,就这么完事了。可她万万没想过,苏宛画竟会直接冲到青楼找常怀度算账……
苏宛仪并不是不认可这种做法,相反,若是她自己,恐怕只会做得比这更过分,苏宛画并未做错什么。只是,这不是完全之策,若这么继续下去,恐怕事情会很难收场,甚至让苏宛画受到非议……
“玉儿,我们现在就去青楼!”
“是……啊?什么?小姐……是……”
……
青楼
房中,一个男子正喝着酒,看着眼前正在弹琴的清倌,心中起意,说道:“来!你,过来!”
那个清倌不敢上前,说道:“奴……奴家是清倌……只卖艺,不卖身……还……还请公子自重……”
那个男子却面露不快:“呵,装什么清高?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我可是尚书的儿子!你见到我,都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说完,便将手中的酒壶砸向墙。“砰”的一声,酒壶碎了。清倌身体一抖,更加害怕。
而男子则起身,慢慢朝着清倌走去……
这时,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常怀度,你给我滚出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那男子还没有清醒过来,转头看着门口那人,颇为不满:“谁啊?竟然敢打扰小爷我的兴致?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礼部尚书!”清倌见状,赶紧躲到角落里。
那女子并没有理会那男子的话,直接走上前去,“啪”的一声,给了那男子一个巴掌。男子的脸上,很快浮现一块红印。
像是被这巴掌打清醒,男子摸着脸,感到痛,这才反应过来,看向那女子:“宛……宛……宛画……怎么……怎么是你?”
苏宛画没有继续说话,走到角落,将清倌搀扶起来。清倌轻声说道:“谢……谢……谢……谢谢姑娘……”
青楼里的人们听闻动静,都赶紧跑过来,在门口凑着热闹;不仅仅是青楼里的人,那些在青楼外的人,路上看见这么一个打扮得体的大家闺秀,竟然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走进青楼里,也顿时起了兴致,纷纷挤到青楼里,想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宛画,这……这……这一切……都……都是误会……对……都是……误会……宛画……你应该不会怪我吧……一定不会的……是吗……”常怀度跪在地上,看着苏宛画,假装委屈,对一切无知。
围观的人们纷纷开始讨论:“看样子,是这个男的在外面偷腥,结果被自己夫人知道了呢……”“这个男的也真是的,不知道藏好自己的行踪……”“我觉得,明明是这个男子有错在先……”“这个女的,看样子善妒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就是逛个青楼嘛,那有啥啊,至于反应这么大嘛……”“泼妇……”“男人逛青楼,不是常事嘛……”“……”
常怀度还在说着,请求饶恕,而苏宛画没有丝毫理会,只是冷冷地看着常怀度,抛下一句话:“常怀度,我们退婚吧……”
常怀度见苏宛画心意已决,立刻变了脸,冷哼一声,说道:“苏宛画,你该不会真以为,是我看上你了吧?你在心高气傲个什么?你一个庶女而已,你连你姐姐都比不上!要不是我爹让我讨好你,我连看你一眼都不会!现在,反正是你要退婚,小爷我反而更乐意呢!”
苏宛画内心只觉得憋屈:“常怀度,你休要挑拨离间!我确实不如我长姐,这是事实,但是,我打心眼里尊敬她。她是世上最好的人,容不得你来编排!”
常怀度看着苏宛画,不禁冷笑……苏宛画气得身体发抖,却说不出任何话。
不一会儿,苏宛仪终于赶来,匆匆上了楼,走到苏宛画身边,低声说道:“宛画,我们赶紧回去。现在外面的言论,对你不利,基本都是在非议你,说你善妒的,说你泼妇。若是再待下去,事态会更糟糕。此地,不可久留。其他的事,不如回家再说……”
苏宛画含着泪水,点了点头。苏宛仪带着苏宛画,下了楼。楼里楼外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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