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外一片鬼哭狼嚎。
塔靼人虽然攻城失利,骨子里却依然对守军充满不屑。
他们曾经连整个云州都打了下来,何况小小一座县城。
在他们看来,没能迅速攻下山阴城,无非是因为守军依仗了城池之利,并非守军本身有多厉害。
没有任何一名塔靼人想到守军竟敢出城偷袭。
撤下来之后,塔靼兵派人在附近找了木材生活取暖,嚼着发硬的牛肉干,大口饮酒让身子暖和起来。
千长阿勒拜被骨都侯召去军议,塔靼兵都觉得今晚肯定不会再攻城,所以不少人饮酒并不节制。
塔靼人本就好酒,寒冬时节,饮酒取暖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既然今晚没有攻城的任务,多喝几口也就无所谓。
谁成想守军竟敢出城夜袭。
更要命的是,出城的骑兵都用棉布裹住了马蹄,借着夜色,悄无声息靠近过来。
许多人只等到马刀砍落下来的时候,才惊觉敌军夜袭。
撤下来的塔靼兵散落在营地,虽有少量的兵士值守,但也都疏忽大意。
而且敌军杀过来之时,值守的兵士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有人沉睡、有人大醉,守军来势凶猛,就是以杀人为目的而来。
虽有塔靼兵叫喊着想要组织抵抗,但千长阿勒拜不在营地,想要组成阵型迎敌已经是痴人说梦。
夜色之中,塔靼兵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有些人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战马,抢了就跑。
营地一片混乱,惨叫声络绎不绝。
混乱之中,更有人惊呼出声:“马头旗,是是马头旗!”
马头旗代表着铁马营。
曾几何时,这面旗帜对塔靼人来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火光中突然出现马头旗,更是让陷入混乱的塔靼军魂飞魄散。
魏长乐手持鸣鸿刀,就在马头旗下。
出城夜袭的骑兵分成两队,一队由关平威带领,一队则是魏长乐领兵。
两队骑兵就像两把匕首,狠狠刺入了塔靼人的腹部。
魏长乐身后有上百名铁马营老兵,都是从北门调集到东门。
魏长乐很清楚,要让塔靼人心生畏惧
就要让他们赶到彻骨的疼痛。
白天攻城塔靼人虽然死伤不少却还没有真正感到恐怖。
铁马营的老兵都是当年从云州突围的精锐不但战斗力强悍而且对塔靼人恨之入骨。
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与塔靼人有血海深仇隐居山阴本就是等待复仇的那一天。
城池守卫战固然让他们殊死搏杀但这样的近距离搏杀才让他们真正感受到复仇的快感。
刀刃砍在塔靼兵脖子上那喷出的鲜血就像是铁马老兵心中的仇恨宣泄而出。
多年的隐居生活没有让老兵们的斗志消磨不间断地训练同样也没有让他们的战斗技巧有丝毫的衰弱。
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狼群老兵们在魏长乐的带领下让一个又一个猎物倒在地上。
而且老兵们训练有素队形俨然不但出手凶狠而且互相之间也是配合的异常默契。
在魏长乐这匹头狼的带领下这支一百多人的骑兵队席卷敌军营地砍瓜切菜一般收割塔靼兵的性命。
魏长乐手中的鸣鸿刀着实锋利几乎是每一次出刀都能斩杀一名敌兵无坚不摧。
虽然塔靼兵的数量远在夜袭的守军之上
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当然是逃命。
大量塔靼兵条件反射般第一时间找到马匹翻身上马什么也顾不得拍马便走。
营地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老兵们一个个精神振奋虽然看到敌军溃退但魏长乐出城之前就再三嘱咐任何人不得擅自离队更不可贪功心切。
所以一百多号人只是紧紧跟随魏长乐见到那面马头旗往哪边去就跟着往那边走。
也正因如此虽然许多塔靼兵逃离了战场无人追杀但逃脱不及的塔靼兵却死伤惨重。
关平威那一队人马虽然不及铁马老兵的犀利但也都是骁勇善战。
两队人马就宛若闯进羊群的两头猛虎凶狠异常。
从来只有塔靼人将别人视为牲畜牛羊但今夜他们却沦为了任人宰杀的绵羊。
魏长乐带着老兵们杀穿了敌营随
即兜转马头,列队成型。
“诸位可杀得痛快?”魏长乐高声问道。
众人多年积压在心中的仇恨和苦闷今日得到宣泄,都是兴奋不已,齐声道:“痛快!”
“咱们再杀回去!”魏长乐哈哈笑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塔靼血!”
他举起战刀,向前挥出,“杀!”
“杀!”
众人齐声呼喝,人虽不多,却气壮山河。
这些宛若地狱来的嗜血虎狼,再一次冲杀入敌阵。
所过之处,锐不可挡,又是惨叫不绝,无数塔靼兵人头落地。
东城城头传来隆隆鼓声,魏长乐也不犹豫,举起手臂,高声道:“回城!”
他一马当先,带着手下老兵又是一番冲杀,再次杀穿敌阵,向城池方向撤回去。
杀敌不是夜袭的主要目标,让塔靼人感觉到恐怖才是。
出城的时候,就是担心杀的兴起忘记了时间,所以嘱咐了守兵,时间一到,擂鼓提醒撤兵。
他并没有忘记,北门外还有数千塔靼骑兵。
那边如果反应迅速,快速来增援,这边一旦撤兵不及,搞不好就要陷入敌军的围困。
所以他算好时间,并不恋战。
两队骑兵合兵一处,迅速撤回城内。
而且顺势带回不少塔靼人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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