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男人温热而干燥的唇已经贴了过来。
聂霜仓皇地躲了下,没躲掉,反倒被他按着后脑勺,动弹不得。
她又伸手去推他,这回手直接被他牢牢握在了胸口。
他加重力道,她被吻得发晕,浑身发软。
她想,一定是自己力气不够,而不是不想推开他。
偌大而安静的书房,她听到唇贴着唇的声音,听到了他的喘息声,还有自己无意识发出的声音。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一边拒绝了他,一边却又禁不住他的诱惑。
他身上熟悉的水墨香充斥在她的呼吸里,她一直觉得这味道很催眠。
她也的确被他蛊惑了,仰着头,迎合着他的吻。
到目前为止,这个吻并不深入,但是绵长。
察觉到他的手放在她腰间时,聂霜本能地挣扎起来,但仍旧没能得逞。
反而被他抵到了墙边。
靠着墙,他更如鱼得水,一只手将她双手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放她后背。
隔了层毛衣,他的手虽没有再往上,她仍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时不时摩挲的触感。
见她没挣扎,乖乖在他怀里闭着眼,傅聿时吻得更深了。
放在她腰上的手几欲往上,但被他控制住了。
还是怕吓着她。
书房对着后院,突然响起的鸟叫声让聂霜如梦初醒,喘着气,猛地将人推开。
她又羞又恼,但鉴于自己刚才也回吻了,没资格怪傅聿时,只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要跑,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
傅聿时双手环着她,胸膛贴着她后背,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将唇贴在她耳朵旁。
他没对这个冒犯的行为做出任何解释。
能说什么呢,说自己没控制住?还是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没继续往下?
他笃定,她心里是有他的。
“带你去灯会?”见她没挣扎了,他才在她耳边缓缓开口。
“不去。”
分明是拒绝的语气,因为气息不稳,一开口嗓音发抖,莫名带着撒娇的意味。
惹得傅聿时笑了下。
他松开她,捡起地上的围巾,意味深长看她一眼,“那就是还想在这里继续?”
聂霜扯过他手里的围巾,跑了出去。
路上,两人都没再提这件事。
望着窗外新年氛围浓重的街景,聂霜脑子里却不断回想起刚才两人接吻的画面。
一路无话,车里虽放着音乐,但于她而言却也煎熬。
下了车,冷风扑面而来。
她躲在挡风的树下,怔怔望着傅聿时去买门票的背影。
刚才的事他没问她要一个结果,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当作是一场意外?
偶尔放纵的意外。
过年的缘故,灯会游客很多,景区的人几乎摩肩接踵,脚下的每一次移动,都慢得像蜗牛散步。
傅聿时将手虚放在聂霜肩上,边走边注意她周围的情况,生怕她被谁撞着。
但依旧防不胜防。
前面有个男生猝不及防往后一退,一脚踩在聂霜脚背上,男生身材壮实,那一脚力道不轻,她霎时痛得冷汗直冒。
在拥挤的人潮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不添乱,她忍痛没出声。
但那个男生人不错,发现误伤身后的人,忙不迭转头道歉。
又见聂霜白色运动鞋被他踩出惨不忍睹的赃污印记,赶紧拿出纸巾,像是要替她擦鞋。
聂霜喉咙里那句“不用了”还没说出口,却见他女友冷冷瞥了眼自己,用胳膊戳男生,语气阴阳怪气。
“你道什么歉,咱眼睛又没长在后脑勺。你还上赶着给人家擦鞋,贱不贱啊!”
那语气,仿佛自己的男友和被踩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骂完还不过瘾,又开始讽刺聂霜。
“有些女的就是不自觉,净想往别人身上蹭,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在聂霜生活的环境里,只有小时候见过这种浑身市井流氓气的人。
爸爸躺在医院里最烧钱的那段时日,奶奶会在周末晚上去摆摊,将棋牌室交给别人照看。
夜市上,时不时就会遇上些故意找茬的人。
每次遇到混混掀桌,奶奶都赔着张满是褶皱的笑脸,鞠躬道歉,甚至还给那些混球免单。
她气不过,却又被命令不准闹事,只能握住拳头,强忍住委屈。
后来她搬到梁家,又出国留学,即便回来工作,打交道的也都是素质挺高的人,因此不管上学还是生活,都再没接触过这类人。
以至于,她此刻血液上涌,怒气哽在胸腔,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肩膀突然被旁边的人用力握住。
傅聿时脸色阴沉,瞳仁里沾了霜雪,一开口,声音冷厉得吓人。
“这位小姐,凭你刚才的那番话,我就可以告你侮辱诽谤。”
女生没注意到聂霜身边还有同伴,此刻闻言,也没怎么收敛,脑袋还没转过来,骂声就响彻空中。
“你又算哪根葱......”
转头,看见傅聿时的那张脸后,顿时怔住。
他本就生得好看,浑身又带了几分贵气,那女生只瞥了一眼,便红了脸,顿时偃旗息鼓。
她张口哑然,傅聿时却不打算放过她。
“还有,比起你,我觉得你男朋友显然更懂得身而为人的基本素养。”
盛怒之下,他依旧维持着原本的风度,言语也依旧得体,引得周围的人频频围观。
而那位女生,早已羞愧地转过脸去,埋着头,躲在她男友的怀里。
看着傅聿时生气的样子,聂霜一时有些走神。
好像认识他以来,他每回生气,都跟自己有关。
“没事吧?”他问她。
她回过神,微微摇头,又道:“算了,我没事。”
他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伸手替她整理了下围巾,半晌,换了副柔和的声调。
“吃了亏怎么也不吭声?”
不等她回答,他又道:“你这颗心对谁都好。唯独,对我挺狠的。”
这时,景区因人多被限流。
维持秩序的保安在刚才那对情侣的位置划了条分界线,分界线前面的人进入景区,后面的等下一批进去。
刚才还对着聂霜颐指气使的女生,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推她男友。
“回家吧,不想看了。”
她男友“哦”了声,便带着她往回走,和聂霜擦肩而过时,他朝聂霜腼腆一笑,再次抱以歉意。
转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聂霜突然沉默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头,“就是觉得人以群分这句话,有时也不一定准。”
“不过,看人也不能看表面,或许那个女生今天正好遇见糟心的事,心情不好。”聂霜自我宽慰,也替他人脱罪。
傅聿时望着她,“那你觉得我们是同类人吗?”
聂霜想都没想,“不是。”
“为什么?”傅聿时有些诧异。
看了眼高悬于空的月亮,聂霜又重重踩着脚下的土地。
“云泥之别。”
一个是山巅之雪皎洁之月,一个却是庸碌于红尘中,连未来都方向不辨的人。
不想让她钻牛角尖,傅聿时移开话题,“脚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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