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分手我养你》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指针刚过九点,梵音会所内的卡座已经满了。
悠扬醇厚的提琴音彻底盖过了窗外的淅沥雨声,室内光线喑哑暧昧,穿着统一制服的侍者端着托盘穿行在人群间,脸上挂着得体又绅士的笑容。
“您好,18号卡座客人送您的酒,一杯薄荷茱莉普。”
祁放单手撑额正懒散地歪在吧台边,闻言顺着侍者的指向看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端坐在卡座中间,隔空朝他举杯,他身旁,一群精英似的同伴低声起哄,但即便如此,也只是轻声笑闹,并不喧哗,将教养体现得淋漓尽致。
祁放的目光落到对方脸上,视线交错间,男人颇自得地勾了唇,他自认英俊挺拔,在外从未受挫,对视一眼,正欲起身,祁放却忽然笑了。
那笑意既轻佻又散漫,仿佛泛着冷光的薄刃,轻飘飘地割断了男人的幻想。
祁放指尖抵住挂满水汽的酒杯往旁一推,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被他拒过的酒已成排挤在吧台内缘。
不顾男人瞬间苍白难堪的神色,祁放侧目,鸦羽般的睫毛微扇,视线落回原位。
相隔不远的卡座内,漂亮娇媚的女生正倚着人撒娇,她一身红裙,细细肩带缀在欺霜赛雪的肩膀上,指尖一粒剥好的荔枝,甜笑着要喂给身边人吃。
以那个角度,被她倚着的人只需微微低目便能饱览风光,可那人偏偏僵着脖子,目光虚浮在别处,因为屡次推拒,身体几近腾空在沙发边缘。
女生仰起脸,笑意盈盈地催他:“家明哥,你吃呀。”
“不用——”
“吃嘛,我都剥好了。”
美人在怀,青年却不识风月,背脊绷成钢板,十足柳下惠。
卡座里还有其他人,皆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衣饰非富即贵,虽看似在热络攀谈,眼风却时不时扫过这一对“金童玉女”,嘴角带着暧昧的笑容。
荔枝果肉快被戳到嘴边。
祁放觑着对方紧抿成直线的唇,漫不经心地想,这人还能撑多久?
一分钟?
30秒?
祁放低头啜饮了一口柠檬水,青柠酸得要命,他却面不改色,纤细白皙的指尖搭在大理石吧台上轻点,一下、两下。
才第三下,就听卡座那边忽然响起一声惊呼,祁放抬眼,紧扒着人不放的女生半摔在沙发里,而青年……
青年站在卡座前,身姿笔挺,像一柄被收纳在刀鞘里不见天日的剑,格格不入地杵在那里。
“抱歉。”
祁放在乐声的间隙里听见他的声音,如浸入冰水的提琴,说:“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卡座里,男人们面色不虞,他却走得果断,途中踩到滚落在地上的荔枝果肉,汁水四溅,也不曾停留半秒。
人走了,祁放坐姿未变,仍旧懒洋洋歪着,脑子里回想起之前听到的零星对话。
“王总,这个项目的细节我再和您……”
“哎,年轻人,急什么,不要动不动就谈生意。我知道你们是学生,老是谈生意多俗气。对了,小梁,你今年多大来着?”
“……23。”
“嘶,才23岁,真是年少有为啊。你看,我家囡囡今年22,和你倒是年龄相仿,囡囡,还不快拿酒敬一下你学长?”
23岁,学生,和医药器械公司的老总来高级会所谈项目。
求人投资,却酒不会喝、女人不会哄,穿一身廉价且不合身的西服,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但忍耐”的气息。
可他缺点这么多,他却坐在这里看了他一晚上。
只因,今晚会所里这么多人,他第一眼就看见他——看见他那张绝顶英俊又极合他喜好的脸。
正想着,隔一扇雕花玻璃酒柜,光怪陆离的背景下,青年身影再次出现在祁放视线中。
看来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走错卫生间的方向,途中正好有侍者经过,两人短暂交谈几句,少顷,青年点点头,步伐一转,直直朝祁放的方向走来。
随着青年的靠近,在会所暧昧朦胧且黏腻的熏香气味里,祁放意外地嗅到一点肥皂气息,廉价、却很干净的味道。
祁放低头饮水,看似压着眼睫,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
离得越近,皮囊便越能杀人。
他那张脸,应该是上帝的得意之作,尤其站在灯下,光影描摹出他的骨相轮廓,更显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弧度利落且锋利,薄唇紧抿,即便面无表情,也足够招蜂引蝶。
在人人都放松纵乐的环境里,他却仍将自己包裹严实,扣子规矩且严苛地扣到最上一粒,被暗色领带彻底缠绕锁死,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不露半分春色。
他走得目不斜视,半分注意力都不曾分给祁放,擦身而过的瞬间,祁放掩耳盗铃般地别过头,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这人有185吗,是不是太高了,太高对颈椎不好,接吻的时候得吊着,容易头疼。
一杯柠檬水快要见底时,祁放的手机响了。
楚含烟在电话那头低声问:“放放,你在哪儿呢?”
祁放漫不经心地回:“梵音。”
“你去喝酒了?怎么不叫我!”楚含烟的音量忽而拔高:“我看你微信不回,以为你搁家里练舞呢。来Space吗?姓林的那小子今晚组局——”
“没喝酒,不去。”
祁放冷淡打断对话,说:“心情不好,近期别叫我。”
楚含烟沉默了一下,问:“是不是因为你家里那事儿?”
祁放轻扯唇角,嗤笑了一声:“不至于。”
“那你……”
楚含烟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我跟你说啊放放,正巧,今晚有人议论这事,说最近好几次看到你爸的车出现在外国语学院门口……”
祁放搅弄冰块的手指一顿。
他没回应,也没打断,任由楚含烟在那头将今晚听到的都说了。
末了,楚含烟见他久不出声,叫他:“放放,你还在听吗?”
祁放看了一眼时钟,距离青年去卫生间,已经过去七分钟了。
“我还有事。”
祁放的嗓音低哑,说:“先挂了。”
*
梵音作为一家隐私性和安保性都做得很好的高级会所,其内部通道往往九曲回肠。祁放穿过吧台拐了好几个弯,才终于在洗手间门外长廊上看见青年。
只不过,他显然陷入了麻烦。
醉醺醺的年轻男人顶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堵着人不肯放,在那里骂骂咧咧,似是看出青年衣着上的寒酸,言语间甚至多有侮辱,直言对方是被富婆带进来的鸭子。
青年面色铁青,一言不发,一度想要甩开对面,却被拽得死紧。
他不搭腔,那年轻人反而更来气,一把扣住人的手腕,气势汹汹地叫嚣道:“哎你他妈哑巴了?说话啊?撞了小爷我就想跑,你他妈算老几?”
“放手!”
“邹凯。”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一道是隐忍到极致的低喝,一道风轻云淡却不容忽视。
正拉扯中的二人同时顿住动作看过来。
祁放眼睛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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