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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何为棘 云家内宅。

小说:

响云度

作者:

著九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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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内宅。

云九特意让人腾出一个独立院子给男人养伤,下山时就为他换的衣裳,后来又换。

因为保密这段插曲,所以男人是被藏在装匹布的大箱子里抬下山,折腾下来已近中午。

等云归主持完祭礼后回来,就听云九来报,说男子身上的弩箭似乎萃毒,在拔出来时血呈青黑,大夫给他刮骨疗伤时险些控制不好力道,血流了许多才逐见鲜红,是以云归一进屋便闻见了霸道的血腥味。

“大夫说他这伤能不能好还得看天意,幸亏咱家有救命的凝香丸,四五颗灌下去才将将留住性命,其余的……”云九也不知道。

云归凝视着苍白面色静卧的人,心塞道:“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

当晚,云归亲自留下来照看他。

直到天际破晓,云府的奇珍贵药一波一波往这房里送,医道颇高的几位大夫轮番诊治,终于给出好消息,

这男人的命彻底保住了,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云归心才彻底放下。

在整理他的随身之物时,看到了并不陌生的制式物件,其中印刻的莨字,云归更是反复观察好多遍。

文叔对救人之举颇不赞同,因为仓库起火之事还未平息,怕再惹上麻烦。

云归耐心给他解释道:“按照这男子衣着打扮,我猜测,他是上面派来两广巡盐的特使,如今落到这幅田地,应该是触动到核心利益,要置他于死地。”

“巡盐?”文叔不解,“那这与我们一届布商有什么关系?”

云归摆了摆手,其实是私心作祟,脸色微沉。

“有什么关系你自不必管,只要吩咐下去,府中下人不得向外吐露关于他的一个字。”

本朝对盐业许可放宽,改为特许经营,但在这两广地区给商人发“盐引”却大有门道,官商勾结,盐商凭盐引低买高卖,日进斗金不在话下不说,官府暗中支持地方盐帮,他们话语权极大,像云家这样体量的商贾,日常都不仅得向官府缴纳税银,向盐帮的“孝敬”开支也不小,从前她胆小怕事,如今越发不想忍了。

为得盐引,值得冒险。

就在下午,晒场来了一批官府中人,他们言敬仰云氏香云纱的技艺,特来恭贺参观,打着参观的幌子,实则是在搜山。

云九还在他们下山时听闻,他们领头直言要逮了整个云家,给大人审查。

云归猜测那人口中的大人是现任广州长史,名唤齐森,他来广州短短两载,却将整个岭南道商场力量调了个遍,即便上首还有刺史压制,但这人实属将眼睛盯在有利可图的地方,丝毫不带顾忌的。

“云九,过来……”云归将他唤到身边,小声耳语起来。

“是!”云九得令,转身去按照她说的办。

*

又过了一日,晨曦的天光透过院外的枝条而成条条稃隙,照在床海那赢弱的身躯之上,男子原本苍白的面庞已被养的有些血色。

医师曾说他在月内难醒过来,云归不放心,就在卧榻之侧看护,日日守着。

闲暇之余文叔曾问过云归,为何对一个素未相识的男子这般上心,云归只道:“合眼缘。”

男子缓缓睁开眼,初醒时还怔愣半晌,确认没有危险,又见床畔女人半坐而眠,显得单薄而柔弱。

他怕她冷,看到放置床旁有的一件纱质披风,伸手想扯过来给女人盖上,却在动作间猛然皱眉,身上未愈合的伤口正尖尖的痛,

“嘶…………”

忍不住的倒吸凉气,惊动了浅眠的女人。

云归见他醒来先是面上露出欣喜,随即收敛,小声问道:“你醒了?”

男子缓缓问道:“这是在哪?”

许是久病初愈,男子说完这话就一个劲的咳嗽,连带震的伤口发麻。

云归是因为照顾人生疏而慌乱,并未听清他的话,而是起身去外面请大夫进来看他。

大夫诊治间,云归只站在一旁默默垂眸。

文叔紧跟着赶来,见男人醒的速度之快也有些意外,然后见云归脸色不济,将云归推出院外讲话。

云归本就困倦,不情不愿的跟他来了外头,两人转过一座玲珑假山,在一方池水边上,云归倚山而坐。

“顾家那边,又要二十万军费,少主知道吗?。”

“知道,回岭南的途中,顾烽跟我说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去年刚要走三十万,这才几日,又要二十万,他们真当您是开金矿的不成?”

云归苦笑,没吭声。

“今年生丝囤的多,手中流动资金本就不富裕,仓库又着了火,这要是再出个二十万,我们可得怎么活。”

文叔叹了一声,突然间的悲从中来,也顾不上担心伤患一事。

他不知是该可怜少主深受压榨,还是感叹这世道生存艰辛,眼泪差点收不住。

云归屏息一瞬,道:“文叔,咱们就看开点,再棘手事也总有解决办法,再说他们…不一向如此嘛,您也该习惯了。”

云归起身,来到庭院石桌前,摇了摇茶壶见空,便捏起香匙,轻轻地播熏炉内的香烬,左照右照也没找到新香。

“我已经暗中派人散播了我们与顾家的关系,道府那边也是我派人去提醒的,他们一遍遍搜云氏晒场正是我想要的,待合适机会在此做做文章,将这事往旁处引,也不是不行。”

云归从不会坐以待毙。

“既如此,那老奴也……”

文叔还是浓浓的担忧,本想像云归一样乐观,但苦难的经历太多了,他难掩悲伤。

这日子太难了!

“文叔,去找人给我沏壶茶来,顺便拿点熏香,那屋里血气慑的人头疼。”

文叔忐忑着心情吩咐婢女给她上茶,自己则是去而复返。

“这事挺难办吧?我们毕竟只是商贾人家,不说这朝中势力,就说这顾家,久居边疆,在京中的话语权能有多大?”

“所以啊,我们这不就得考虑抱上更粗的腿嘛。”云归一笑,真话假话掺杂着说。“朝廷能派来巡盐岭南的,定然不是什么小喽啰,咱们总不能平白冒着风险救人一回。”

文叔沉默无语,云归坐直身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顾家那头,比这边棘手,文叔先看着给凑凑,不然他们又要来找麻烦。”说完云归掸了掸衣袖。

她刚要反抗顾家,就遭逢囤放匹布的仓库起火,云归很难不去怀疑这两者之间有牵连。

以她对顾家那些人的了解,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完全是他们能干得出来的。

风雨欲来,她更得稳住。

“您还就像往常一样,操持着几处晒场,盯着各号生意,务必记着大张旗鼓给顾家筹钱。”

云归淡淡说道:“这没什么可担心的,孤军奋战既困难又没什么好结果,想必屋里那位也正乐不得有个岭南盟友,你信不信,当下他心里肯定也在想,怎么争取到我们站他阵营。”

“少主可是想…摆脱顾家?”文叔见云归一反常态,不由猜测:“这温尚凝难道跟顾家……”

文叔的猜测跟云归不谋而合,

“亲爹亲娘都不在了,我们云家虽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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