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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花花成为了我的护法(下)

小说:

观我

作者:

楠炑

分类:

现代言情

那晚的事虽已了结,我心里那根弦却始终松不下来。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细细地磨着神经末梢,说不清道不明,却实实在在悬在头顶。上班时总走神,眼前的单据化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心神不宁得像揣了只活麻雀。

索性牵了狗,溜达到店对面那片小公园。午后阳光本该正好,可林子里却凉飕飕的,风穿过枝桠发出空洞的呜咽。树影在地上乱颤,像无数只慌乱的手。

忽然间,右侧太阳穴像被一根烧红的钢针贯穿——我猛抽一口气,眼前炸开一片破碎的金星。就在这片眩晕与剧痛中,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

“你外婆那里出事儿了,快去看看。”

那是我的声音。但是语调平直,还有种不容置疑的迫切。

我僵在原地,一时缓不过神,心里疑惑,刚才那是幻听吗?还是连日焦虑生出的臆想?我试着在心里默念:“若真是姜太公您在提点,便让我这头痛止住吧。”

念头刚落,那针扎似的痛楚竟真的烟消云散。

我心里本就不安,再加上这一句话一说,我就立马牵着狗转身回店里,准备请假去外婆家看看。

正考虑该如何去外婆家——隔着大半座城,公交得倒两趟——就听见熟悉的“突突”声由远及近。千尘骑着她那辆白色小电驴,一个利落的刹车停在店门前,长腿支地,头盔摘下来,露出被风吹得微红的脸颊。

“去遛狗了呀?今天太阳不错,我正想接店里那窝小祖宗出来晒晒太阳呢。”

我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几乎是冲回店里,我跟老板仓促请了假,手忙脚乱地把那几只毛茸茸的奶猫拢进铺了软垫的纸箱。千尘一脸懵地看着我,我一把拉住她胳膊,压低声音:“送我去外婆家,现在,急事。路上细说。”

小电驴载着两人一箱猫崽,在车流里灵活穿梭。风呼呼刮过耳边,我把头痛和脑中异声的事快速说了一遍。千尘听完,沉默了几秒,后视镜里映出她蹙紧的眉头。

“不能吧?那晚咱们不是处理干净了么?”她声音裹在风里,有些模糊,但车速明显提了上去,车身微微震动。

老城区特有的气息越来越浓——陈年油烟、潮湿的石灰墙、还有不知名花草的淡淡苦涩。外婆家那栋旧楼出现在视野里时,我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妈妈开门时,手上还沾着面粉,一脸诧异:“这个点儿?不上班?火急火燎的……这箱子里又是啥?”

“今天调休,带猫崽出来晒太阳,顺路看看你们。”我挤出一个笑,声音却有点发飘。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急急示意千尘。

外婆就坐在客厅那张老沙发里,对着电视。屏幕的光明明灭灭,映在她脸上。只一眼,我浑身的血似乎凉了半截——那脸色不对。不是平常老人家的苍白,而是一种沉郁的、发灰的暗色,像蒙了层洗不掉的尘垢,眼眶下阴影深重,连嘴唇都透着不健康的淡紫。

我强作镇定,坐到一边,手指无意识地逗弄箱子里的小猫。千尘凑到纸箱旁,也佯装看猫,指尖轻轻掠过小猫柔软的背毛,嘴唇几乎不动,声音极小地说:

“你外婆身上黑气很重,脸色也不好,你看见了吧……”

我心里更加不安,刚想张嘴问怎么办——

“啊呜!”

纸箱里,一只最活泼的小狸花,突然发出一声短促怪异的尖叫!它整个身子瞬间绷成一张弓,四肢僵直地伸开,小小的脑袋拼命向后仰,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滚圆,却空洞得映不出光。

“坏了!它怎么了!”我和千尘同时低呼。

我手疾眼快,一把将它捧出来。那小小的、温热的身躯在我掌心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后力道便迅速流失,像沙漏里的沙。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正从它柔软的身体里飞速褪去。

“人工呼吸!心脏按压!”

我脑子一片空白,全凭本能行动。颤抖着捏开它冰冷的小嘴,往里轻轻吹气。随即一只手覆上它茸毛覆盖的、比硬币大不了多少的胸膛,一下,一下,按下去,做着胸腔按压,薄薄的肋骨在指尖下发出细微的悲鸣。

千尘温热的手掌也盖了上来,我感觉到一股温和却有力的“流动”从她掌心传来,涌入小猫体内。那是她的“炁”。我也慌忙收敛心神,集中注意力将自己的炁也渡了进去。

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掌心那团小生命,抽搐渐渐停止,最后一下轻微的战栗过后,彻底松软下去。温度流逝的速度快得残忍,刚刚还暖烘烘的小身体,慢慢失去了温度。

死了。

就在我们眼前,不到两分钟,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没了。

我和千尘僵在原地,盯着我掌中那具冰冷的小小躯壳,茫然无措,不知它为何突然就死掉了。

就在这时,千尘无意抬头一看外婆的方向,随即低头跟我说:“你外婆脸色好像正常了,黑气也没有了。”

我转头看去,沙发上,外婆不知何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正疑惑地望着我们这边。屏幕上变换的光影映在她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灰败?脸色虽仍属老年人的苍白,却干净通透,眼神清明,甚至因我们的慌乱而带上一丝关切。

“小猫怎么了?”她开口,声音平稳,略带沙哑,与往常无异。

我喉咙发干,几乎发不出声音:“没……没事,小猫有点不舒服。” 我不想让外婆担心。但是心情复杂,我跟妈妈说:“我店里有事儿,得赶过去处理。”

妈妈从厨房探出身:“不留下来吃饭啊?都快弄好了。”

“来不及了,刚发信息来催!” 我搪塞道。走之前仔细看了看外婆的脸色,发现真的没异常后,心里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外婆保重身体,随即和千尘离开了家。

回去的路上,我和千尘一路无话。小电驴的嗡鸣显得格外单调。我虚握着拳,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小猫最后那点微弱的搏动,和迅速变得僵硬的触感。风很冷,一直灌到心里去。

“那只小猫……” 千尘忽然开口,声音飘忽,被风吹散又聚拢,“你说……会不会是‘花花’?”

“花花”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记忆的锁孔,用力一拧——

八年前,冬夜,垃圾桶边奄奄一息的绒毛团子。我把它捂在怀里带回家,用奶瓶喂大,虽然它很调皮,但它和普通的猫咪并不一样,它能听懂很多指令,并且只要学两三次就可以记住,就这样陪伴了我八年。

半年前,一个寻常的傍晚,它吃了最爱的罐头,蹭了蹭我的小腿,然后就像往常一样从阳台缝隙溜出去“巡山”。却再也没回来。

我找疯了,贴告示,问邻里,深夜打着手电一遍遍呼喊它的名字,但是并没有消息,我心里有直觉是不是它死了,我不知道它死在哪里,是冷是痛,有没有害怕。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夜里听到类似猫叫的风声,心都会狠狠一缩。

“花花?是它吗?你怎么知道?” 我喃喃道,声音沙哑,“动物的轮回……有这么快的吗?”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的,先去我那儿,” 千尘语气笃定,不容置疑地调转车头,“我也想……问个明白。”

千尘的屋子总有种令人心定的氛围。淡淡的檀香,到处都是绿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她洗净手,恭恭敬敬点了三炷细香。烟雾笔直上升,随后袅袅散开。

我屏息站在一旁,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香火气钻进鼻腔,莫名让人眼眶发热。

就在视线无意扫过香案旁的阴影时,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住——

阴影里,立着一个轮廓。

不高,约莫到我膝盖。轮廓清晰起来——那是一只猫,却用后腿直立着。它身上,套着一件极小巧、极精致的红黄色中式马甲,丝绸质地,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柔润的光泽,盘扣一丝不苟。圆圆的猫脸,分明是花花的模样,甚至左耳尖那簇特别翘起的毛发都一模一样。

可那双眼睛……不再是记忆里淘气懵懂的琥珀色玻璃珠。那里面的光,沉静、温润,透着一种远超兽类的理解与悲悯,静静地、专注地凝视着我。

“花……花花?” 声音冲出喉咙,我猛地抓住千尘的手臂,指尖冰凉,“你看见了吗?花花是站着的!还穿了衣服?!是我……是我伤心过度疯了吗?!”

千尘转过头,看着那片阴影,脸上并无惊讶,只有一种复杂的、近乎温柔的了然。

“我的先天炁,加上你情急之下渡过去的那点,估计都让它得了去。” 她轻声说,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叹息,“它这不是普通的猫魂了……是开了灵智,受了点化的‘东西’。你既能看见它,不如自己问个清楚。”

她把那对茭杯放入我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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