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说啥?
谢几度没觉得自己说话有任何问题,紧接着又道:“我会帮你的,所以不要哭。”
不要哭。
被接连几句重磅信息,炸的昏头昏脑。
始终低着脑袋别扭的沈明珠,猛然抬起了头。
假设回到几分钟前,她也许就能瞧见,谢几度在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盯着她。
似像遇见故人重逢。
又像遇见南柯一梦。
所有的一切,在她触及他眼眸的那一瞬间,乍然湮灭。
方才那些话里面,有几处她觉得格外荒诞,所以卡了半天壳才想起自己想说什么。
半晌的缄默,沈明珠抿着唇。开口以极度认真的口吻,说:“不要开玩笑谢几度,你是凡人,我是妖,我的忙你帮不了。”
这番话蹦出来,谢几度明显愣了一下。
沈明珠像是没看见一般,目光落在他衣角,继续道:“再着说,我要干的事是杀上仙,那可不是普通人,你就不要不自量力去送死。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到这里就行了,隔墙有耳,我就当你从未说过这句话。”
她隐瞒了一部分事,因为沈明珠要做的事情,比杀死一位上仙还要大胆。
仙帝浮倾,她必杀之。
都说凡人生命短暂,且行且珍惜。
百年时间弹指一过,对他们而言可是一辈子的永恒。
放在灶台上的碗筷被一只手拨弄了一下。
许是突然意识到语气过重,沈明珠偏过头,却不敢再跟他对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参杂进我的事情,这是为你好。”
谢几度没有吭声。
拨弄中,谁也看不出谁的情绪。
这种诡异的气氛,仿佛又将他们置身于初遇那天,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不服气、不搭理的情形。
但这次是不同的,有种似有若无的荒谬气氛夹杂其间。
良久之后,沈明珠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摩挲的沙沙声。
谢几度停下玩弄的举动,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我知道了。”
那一瞬间,她的的确确松了一口气,因为报仇这件事情不能拉进去任何人,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她自己。
可这口气还没咽到嗓子眼,又以滚动方式滚回口腔。
“所以什么时候去杀仄黎?晚上还是明天?”
“???”
沈明珠眼神有点迷茫。
谢几度顺手乘出锅里的汤,犹如莹玉般温润的手掌托起碗,一边放在她眼前,一边又说些凶神恶煞的话:“实在等不及现在也可以。”
明明是温馨平淡的日常场景,加上这些不合时宜的话,突然变得异常奇怪。
“???”沈明珠根据听到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对方疯了,“谢几度,我耳朵应该没聋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不信我?”谢几度讶然挑起眉眼。
突然,他又像恍然大悟点点头,说:“哦,忘记了告诉你我不是凡人了,这件事拖太久,我还以为跟你讲过呢。”
这次,沈明珠更懵了,在她疯了和谢几度疯了之间,她反复横跳中。
愣了大概有半分钟,她才找回神智,喃喃道:“那你是什么?魔族?仙族?还是神族?”
是什么这件事情谢几度还从未想过。
在成长视角中,他只是出生就拥有能杀死周围小孩的能力。
并且,不会生病,不会留痕,更不会死亡。
说不清楚是体质带来的幸运,还是诅咒。
想着,他拎起安置在板案旁的刀,对沈明珠道:“我给你变个戏法。”
“啪”一声,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血就争先恐后往外冒。
卧槽。
“你有病吗?”沈明珠刚从兜里掏出干净手帕,还没捂上去,就看见更疯的一面,那个断裂的切口正在以变态愈合能力长出新肉,仅仅是在吐息之间,完整的手指又长了回来。
谢几度丝毫没有意外,朝她扬了扬手掌,完整干净,没有丑陋的断口,更没有疤痕。
“就是这样。”
“……”
“就是个屁。”
沈明珠脸色快沉成寒潭了,“你他妈把我心脏吓出来了,是不是想死?”
嗯?
“啪一下砍手,有能耐啊,怎么不抹脖子,直接归西?”
本来以为小姑娘是被他突然的举动吓着了,感情是吓着的同时,模拟杀死自己的百种方法?
话语跟炮竹一样,一连串砸过来。
硬是絮絮叨叨到口干舌燥,才停下。
她径直夺过碗,自顾自喝了口汤,选择以最后一句话作为结尾。
也恰好就是因为这句话,之后的旅途中,谢几度再也没有怼过小姑娘一次。
“你就……不疼吗?”
他愣住了,眼眸微动。
因为不会死,所以他早就忘记疼不疼这件事,从未有人关心过他是否觉得疼,村里人只当他是灾祸,娘亲身死,克父克母,包括新生孩童都皆悲惨而死。
如果不是杀人有业障,那些冒着寒光的刀剑早就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为了不积累罪孽下地府,那些人想了无数种法子让他自然死亡。
断口处传来痒意,紧接着,还有股透入骨缝,钻心的疼。
原来,伤口流血是会疼的。
我才知晓。
之后回到寝殿,两个人谁也没主动开口,这还让其他人以为又闹别扭了。
.
几辆马车停在缉魔司门前,令人困惑的是,驾驶马车的并非是马。
铃铛摇曳,清脆通灵。落地那瞬间,仙气逸散开来。
这辆由玉做成的马车,连帘子也用的是莹石,随着温度控制明暗。
弟子们窝在门槛打瞌睡,是被仙浪拍醒的。
“这是……”有人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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