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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万人坑

小说:

错惹疯批后被他囚了

作者:

团雾

分类:

现代言情

皇城,通化门外。

旌旗蔽日,礼乐齐鸣,御道两侧,百官分列。

嘉帝立在高高城楼之上,俯瞰底下众臣,目光落在最前方一袭厚重红衣的崔黛归身上。

目光阴鸷,又倏忽泛起笑。

“皇贵妃那宫人,前日溺水了?”

身侧一只纤白手掌接过他手中念珠,笑道:“陛下,皇贵妃之事,臣哪敢过问。”

“卿乃文登郎!”嘉帝侧身,凝住眼前雌雄莫辨的少年郎。

捏了捏他的手,徐徐善诱:“先前她降刑于你已是逾矩,若再逢此事,且来禀了朕,可记住了?”

“是,”张清然垂下头,眸光微闪,“承乾宫宫人出宫一趟便暴毙,陛下可是要臣探查一二?”

嘉帝听闻,满意笑了声。

他慢悠悠抬眼望向底下,洞若观火般淡然道:“不必。”

百官之中,顾晏面无波澜站在一片绯色中。

前方崔黛归刚登上车,回眸望来时,目光同顾晏遥遥对视一瞬。

他眼中勾起一抹隐晦笑意,执笏的指骨无意识捏紧了些。

薄唇轻启,无声吐出两个字,“放心。”

本该昨日放出的崔溢,至今还在狱中,虽大理寺文书判定无罪。

可崔黛归心中仍忧虑不安。

顾晏这两字落在她眼中,她心中稍稍安定。

事已至此,唯有走下去。

目光再转,轻易便见到了稍后面些的陆徽之。

他一身墨绿官袍,立在那一排中如修竹朗月,手中笏板笔挺,面上隐有忧色。

不知看了崔黛归多久。

“殿下。”身侧宫女催促,崔黛归心下微一叹气,转身入了撵车。

金碧辇车放下珍珠帘,隔绝了所有视线。

陆徽之收回目光,百官散退时,他停了两步。

等顾晏从身侧走过,低声:“邕州出京千里,三日后我当启程。”

身侧又一行官员走过,顾晏抬眸,“陆拾遗是不放心顾某?”

“一为她,二为西沙百姓。”

陆徽之仰头望向西边,“必要使和亲不成,公主薨逝之罪落在蛮夷头上。”

顾晏眸光沉了下,“陆拾遗久居上京锦绣堆,也有闲心去管西沙百姓?”

“既着这身官袍,自当为大夏子民谋福祉。”陆徽之蹙眉,“难道顾舍人不是?”

“拾遗清正,吾辈望尘莫及。”

顾晏理了理袖袍,自嘲一笑,侧过陆徽之,往宫内走去。

回到东台,将将坐下,刚打开卷宗,内侍过来沏茶,无声递上一枝海棠。

顾晏目光一沉,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行至宫门处,童叁已在马车旁等候多时。

“公子,方才趁百官送行,皇贵妃的人去了大理寺狱。”

顾晏并不意外,只是问:“可有携带外物?”

童叁摇头,“大理少卿亲自放行,无人查验。”

顾晏沉吟一瞬,吩咐道:“驾车,去大理寺。”

大理寺狱。

两名狱卒靠在墙角,一边咬着饼,一边闲话。

“当真是命好,从前做着侯爷享清福,哪怕下了狱,也有女儿来救,出去了也还是侯爷!”

“小声些,上头公文下来了,最迟明日就要放出去,可别惹祸上身!”

“唉。咱们这样的人,那些贵人们哪会放在眼里?”

“嘘...有人来了。”

大门打开,外头一身绯色红袍逆光踏进,侧过两人时,其中一人眼珠子瞪大了些。

等人走远,那人才唏嘘,“那位大人什么来头...咱们寺卿大人一把年纪了,竟在他面前弯腰赔笑......”

“想必是朝中那位顾舍人罢,听说他近来纠察贪墨雷厉风行,死了不少人呢......”

这话落下,两人齐齐打了个寒噤,饼也不吃了,挺正了身姿值守起来。

大理寺最里间那一间牢房,大理寺卿送到此处,随行主簿连忙打开锁链。

“舍人请便。”

大理寺卿望了眼狱中立在窗下发丝蓬乱的人,又看向面色微冷的顾晏。

忍不住低声解释:“前番舍人嘱托,崔侯一应皆好,只是近来茶饭不思,消瘦了些。”

“大人谬言,身陷囹圄者,岂有心安体胖的?”

顾晏音色冷若寒潭,“下官观其神思安然,想必崔侯也觉自己行事磊落,无愧天地,是以不怵罪责加身。”

大理寺卿听得心尖一颤,难道他不该优待崔溢?

可分明先前这人就是如此吩咐的啊......

他心念转过一圈,捋了花白胡须,只道:“舍人近来政绩卓著,比之顾侍中更是青出于蓝,老夫已是致政之年,一心田园,恐怕无缘得见舍人入阁拜相那一天了。”

顾晏谦恭含笑,“大人过誉,山中煎茶,下官歆羡不已。”

大理寺卿心中一定,拱手告辞。

走到门外时,那开锁的主簿神色疑惑,“大人既对顾舍人假以辞色,安陆侯当面,又为何不问两句?”

“安陆侯此案颇疑,本官身为大理寺长官,也无从知晓具体细节。”

他浑浊的眼底闪过锐芒,“即便出狱也难测祸福,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再说了,方才他始终背对,便是避嫌。本官又何必戳破?”

“只要......不招惹到那尊杀神就好。”他说着,回眸望了望背后深深牢狱。

牢房中,崔溢立在窗前。

一缕日光落下,斜打在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上,泛起银光。

身后脚步声渐近,停在一寸之处。

崔溢心下一叹,转身道:“你如此来见我,会落人口实。”

“崔侯多虑,晚辈此来亦为公事。”

顾晏淡声说着,转身在稻草铺就的木板上坐下,姿态随意,“今日承乾宫来人,所谈何事,还请崔侯相告。”

这话崔溢并不信。

他看着眼前一身绯袍独立的中书舍人,年轻的脸庞较上次见时,更显锋利,如宝剑出匣,玉石凿成。

只是冷然愈敛,隐而不发,威重而不自知。

身处牢狱,蓬头垢面,崔溢却安之若素。

看他的目光暗蕴欣慰,“蛮蛮性子急,却是个心思纯真善良的好孩子,往后......你多担待。”

顾晏眼睫轻颤一瞬,抬眸看他,“崔侯是在托孤?”

他轻笑,“安陆侯府元氏幽居佛堂,大姑娘聘做六皇子侧妃,小公子尚在进学,难道这些人崔侯不曾放在心上?”

牢房晦暗,崔溢只觉自己被落在身上的那道锐利目光看穿,默然不语。

顾晏看着,冷嗤一声。

“蛮蛮良善,甘愿和亲以换阖府安宁,难道崔侯还要将整个安陆侯府压在她肩上?”

“崔涣异母不知体恤,崔御鸾几次三番暗害于她,这样的人,蛮蛮不愿看顾,晚辈乐见。”

“终归是骨肉至亲......”崔溢喉间哽咽。

“世有挂碍,哪能安然赴死。”顾晏眼神凉薄,语带嘲弄,“既未落得同元某人一般下场,又何以生了死志?想死——”

“没那么容易。”

他声调散漫说来,面上淡淡,却字字如刀戳进崔溢心中。

将他心底一直刻意忽视的愧疚猛然扯出,摊在眼前。

“你恨毒了我罢。”

崔溢面色苍白如纸,唇角颤动,“当年大火中那具尸骨,是谁?是那个捏泥俑的阿实么?”

顾晏侧头望向窗外,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崔溢不由痛心,“当年他求我放了你,我假做不应等到夜深放火,果然是他私自闯了火场!”

“明明牢门已开,你母亲不肯走,他竟也不肯走!”

崔溢胸腔剧烈颤动,“你合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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