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库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祂坐在一个好奇怪的地方,抬起头看不见太阳,天空灰蒙蒙的,雨滴忽然落下,砸得祂闭上了眼。
祂在哪里?
“有人吗——?”
奥赛库斯撑着地面站起来,大声呼喊着,可祂的声音喊出去,很快又折返回来,回声一阵一阵的,震荡在耳畔。
雨水渐渐变冷,匕首似的砸在身上,祂忍不住向前走去,越跑越快,终于在某个瞬间撞到了边缘。
原来声音是被这面墙挡回来的啊,像面鼓似的,把祂藏在里面。
“有人吗?”奥赛库斯锤了下那道半透明的灰色墙体,一点声音也没有,祂又把眼睛趴到墙上去看,外面黑洞洞的,只有某个方向有许多亮晶晶的萤火虫悬停在空中。
是萤火虫吗?
奥赛库斯揉了揉眼睛,又贴过去看。
菱形的、狭长的、圆形的,好多好多形状,而且两两成一对,看着好像是……
“眼睛?”
奥赛库斯悚然,后退两步。
有好多悬挂在灰墙外面的人在看祂?
这么说,被蒙在鼓里头,反而是安全的了?
“那我还是回去吧。”祂摇摇头,自言自语着转过身,却在向前迈步的一瞬间,双臂忽的一沉,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坠,瘫坐在地上。
奥赛库斯定睛一看,面色苍白的约书亚睁着眼倒在祂臂弯里,紫色的瞳孔涣散了,安静得像睡着一样。
“师弟?”祂疑惑地伸出手,拍了一下约书亚的脸颊,“师弟?”
祂猛地想起来了。
师弟死了。
“……”奥赛库斯张大嘴,发不出声音。这怎么可能呢?
雨水早就停了,在祂趴到灰墙上之前就停了,可是现在又有另一样东西取代了它,不知何处来的风将近地处积攒的湿意吹卷起来,比落雨时还要冷。
祂怎么会忘记这件事?
祂在百川纵横的原野上,祂在雾里,在声音都穿不出去的鼓里,怀里睡着的人真的好沉,沉到奥赛库斯都托不住祂,约书亚像一团用水粘起来的沙子,水被风吹走了,祂也要沉到地上去了。
最开始,融化的是五官,然后祂的轮廓和祂的颜色都模糊成了一团,即便奥赛库斯离得那么近,用尽全力把变得模糊的人按在怀里,可祂偏偏像狡猾的雾气一样散开,随满地流水而去,奥赛库斯站起来去追,水里那点模模糊糊的白色却走得那么快,把祂拉得远远的。
“等一下……等我一下!”奥赛库斯想变成流光,又想扇动翅膀,可身躯变得好沉,祂两条腿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每向前一步,清浅的水下那些亮闪闪的砂石就会给脚掌增添细小的伤口。
渐渐的,祂跑不动了,撑着膝盖,脸藏在凌乱披散下来的头发里,大口喘着气。可这时祂又看到那团白影停下来了,好像在等祂追上去。
奥赛库斯咬了咬牙,一抹脸接着向前跑:“等等我!”
祂太执着于追上水里的白影,以致于没能发现雾气已愈发浓郁,仿若夕阳坠下后升起的薄暮。
前面传来浩大的轰鸣声,奥赛库斯在撞进极致的黑暗前刹住了脚步,险之又险地稳住身形,停在一片断崖上。祂似乎一路跑过了整片大陆,跑到了大地的尽头,难以计数的河流在此汇聚成瀑布,坠入深不见底的黑色海洋。
奥赛库斯只关心那团白影去哪里了,祂张望着,忽然捕捉到一点遥远的莹白。
“师弟?”
莹白像是听见了祂的声音,从海中升起,可那不是祂追了一路的师弟,是一条白练。奥赛库斯疑惑地盯着那条白练,看着它越来越宽,越来越近,在滔天巨浪之间,生长着莲花鳞片的苍龙垂下头颅,看向一望无际的断崖上那一星人影。
那是什么?
奥赛库斯想了想,想起来祂在不久前见过这条龙,那时它看了眼自己,便化作了落雨。
可这一回,它对奥赛库斯说话了,声线古怪而陌生,可那熟悉的语言却引得祂心神震颤:“现在,还不是时候。”
它说的是……中文?
“等等!”
“你知道师弟去哪了吗?”
奥赛库斯大喊着,刚刚伸出手,那苍龙就回头向天边飞去,长尾一卷,便催动一场海啸,悬崖震颤起来,黑色的海洋煮沸了似的吞没一切。
奥赛库斯从梦中惊醒。
……
格里沙坐在床榻前,面上看不出情绪。
祂已在这里等待了十天,而奥赛库斯昏迷了十天。
在这十天里,萨斯利尔巡查了灰雾封印,处理了从强行打通的混沌海出口逸散的西大陆污染,尝试与出现异常的超星主宰进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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