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镶金丝的方形官印鸟笼,做工精巧,用料考究,由近代苏州的制笼大家打造。这是拍卖会级别的收藏文物,却被池晏舟真的用来养鸟。
于乔说他简直暴殄天物,于是从老宅中拿来,拍了照片给远在伦敦的学生看。
虽然已经结束对外汉语的志愿者工作,但她还是和从前的学生保持着联系。有个小朋友喜欢中国文化,从前就缠着她讲什么鸟笼蝈蝈笼的,这有个现成的,于乔自然要拿给他看。
池晏舟随意地翻着她的故事书,夸她真是尽职尽业。
于乔背对着他,正弯着身子给鸟笼拍照,“怎么?拿你个鸟笼子,就心疼了?”
池晏舟将书扔到一旁,起身将她拉进怀中,夸张地去嗅她:“中午吃什么了,这么酸?”
于乔推开他,睨他一眼,故意阴阳怪气道:“说中了吧,先前你那么宝贝,每回回去第一时间就去看你这鸟笼子,是不是以前哪个小女朋友送的呀?现在被我拿了,当然心疼。”
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其实心里倒真像喝了瓶老陈醋,酸得连胃都不舒服。
池晏舟眼光灼灼地看她半晌,只见她眼眸低垂,耳垂上的钻石坠子一晃一晃,趁着微红的脸颊,像清晨海棠花瓣上沾染的晶莹露珠——春意流淌。
比起初见面时,这两年来,她又漂亮许多,比从前的清丽又添几分媚,越看越是合心意。
池晏舟笑着凑上去,亲她一口:“哪有你宝贝。”
于乔面无表情,说:“果然是女朋友送的。”
池晏舟说:“女朋友明明送的是钱包,我这还每天带着呢。”
一边说着,一边把钱夹掏出来递过去。
在伦敦时,于乔就看到他用的一直是当初她送的那个钱包,满是logo,从他看不出任何品牌却剪裁精湛、面料精良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来,实在不像他的风格和品味。
于乔接过翻看,里面竟然有张照片。
这是一张半身照,女人长发褐眼,含笑看向镜头,嘴唇包着的牙齿格外白。她穿明显不合身的男士真丝睡袍,松松垮垮,显得慵懒又随意。
于乔惊讶:“你什么拍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偷拍了,但不得不说,这张照片拍得很好,不管是从光线、构图,还是人物神态的捕捉,都算得上完美。
池晏舟故意卖关子,不轻易告诉她。
那时候她突然来北京,吴姨也还在世,他带她回了老宅。第二天他要回去商量和陈家的婚事,本来只打算和她玩玩,但睡过一夜后,他突然有点舍不得。
如同玩了一场恋爱游戏,从约会到上床,只是固定流程。但在那天早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她跪坐在床边给他系领带,那认真的模样像学生在做最后一道附加题。
他明知是假的,却也跟着入戏。
就如普通情侣,他跟她闹着拍了这张照片,后来一直存在手机里,没有删除。
再后来决裂分手,他和陈佳佳订婚。过年时家里聚会,他懒得去应对虚伪的场面,便一个人去了外面的露台。碰巧遇见一个亲戚家的小鬼在玩,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机器。小鬼说这可以连接手机,直接打印照片,他便毫无素质地没收了打印机,印了这张照片。
从此便卡在她送的钱夹子里,时而翻看。
于乔作势要将照片抽出来,说是被侵犯了肖像权。
池晏舟单手抓住她的双腕,把钱夹塞进了衣服口袋里,得意道:“怎么能让你拿走?这可是我的宝贝。”
于乔说:“少耍赖。”
池晏舟笑道:“那做个交易可以吧,用你照片换这鸟笼。这笼子可是金三畏做的,老物件了,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只是这东西不能出国,不然拿去送给你学生,小朋友一定喜欢。”
于乔不赞同道:“谁一出手就送学生这么贵的东西。”
他却不以为然:“但那是你的学生,就值得。”
她懒得和他这种败家子讲,只是撇了撇嘴,说:“不是别人送的吗?你舍得?”
池晏舟屈起指关节敲了她一记:“胡说八道,这是我爷爷以前的。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讲过清代八哥的那个故事吧,说是后来有人在西安的集市上看见过八哥和它的主人。那个故事就是我爷爷给我讲的,巧的是这只鸟笼也是他在西安的书院门里收的。后来被我霸占去养鸟,又让吴姨帮我养。不过现在吴姨也走了,老宅没住人,放着也容易坏掉,还真不如拿去送给你喜欢的小孩。”
于乔安静地靠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直到被他捏住鼻子,才回神瞪他。
“你到底在听没有?”池晏舟不满道。
于乔说:“王八念经。”
惹得他拉下她的衣服,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两人又闹好一会儿,于乔叫他让开,自己要去收拾绘本,说好了给学生邮寄。
池晏舟抱着她不撒手,眼神却落在一旁的书本上,问:“小屁孩都几岁了,怎么还要看童话故事?”
听说是六岁之后,他不由得嗤道:“六岁还看安徒生,我六岁那会儿都已经会假传圣旨找人谈判了。”
料想他从小就是个调皮的,但没想到能淘到这种程度。听他说小时候家里书房有个上了锁的抽屉,从来不许他靠近,有次他突发奇想去撬了锁,看见里面竟然是他爸的印章。他便拿着印章到处去盖,甚至还手写了一份辞职证明,盖上印章送去了冯老师的单位。
于乔听得头都大了,没想到熊孩子从小胆子就这么大。
她问:“后来呢?”
池晏舟摸摸鼻子,难得有几分赧然,道:“男女混合双打呗,后来没多久我爸调任西北,我也被送去爷爷家了。”
于乔噗嗤笑出声,问他怎么想的,竟然还要伪造辞职证明。
池晏舟笑笑,说:“那时候冯老师太忙了,总见不着她回家,学校开家长会也去不了,有同学笑我没妈,我当然气不过,就替她辞职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对于曾经一个小孩来说,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于乔摸摸他的头,语气温柔:“那你要不要听安徒生?”
池晏舟说:“我又不是小屁孩。”
于乔说:“不听算了。”
她从他怀里站起来,就要去收拾书本。池晏舟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于乔吓一跳,问他突然发什么疯,池晏舟将她抱进卧室里,边走边说:“我后悔了。”
窗帘紧闭,午后的阳光透过缝隙,照着树枝的影子,洒在卧室的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床品舒适柔软。他抱着她的腰,头埋进她的怀中。从她的角度看下去,他闭着眼睛,睫毛在微弱的光线中轻轻颤抖。
他霸道地说:“你现在就讲给我听。”
温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衣料打在皮肤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