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阳侯府。
谢闻铮将缰绳交给长随,步履生风地走进府门,正遇上从宫中回来的靖阳侯。
“父亲。”他抱拳行了一礼,身姿笔挺飒爽。
靖阳侯看着他这般模样,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随即开口道:“回来了正好。我正有事要与你商量。”
“何事?”
“近日兖王府奉圣上旨意,举办今年琼花宴,广邀宸京勋贵官员的适龄子女前往。帖子,今日刚送到我们府上。”靖阳侯一边说着,一边把帖子递给谢闻铮。
“兖王府?”谢闻铮闻言,眉头立刻嫌恶地皱起,他打开帖子,没看几眼便合上:“不去不去,这种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的场合,有什么好去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靖阳侯早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慢悠悠地补充道:“哦?是吗?可我听说……江相家的那位千金,似乎会去。”
“什么?”谢闻铮脸上的不耐瞬间僵住,转为错愕,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去做什么?这琼花宴……不就是变着法儿让那些尚未婚配的男女相看的场合么?她……她都和我……”
他话音顿住,“有了婚约”几个字没好意思说出口,但语气里却明显带上了一点酸溜溜的意味。
靖阳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嫌弃:“胡说八道什么!谁准你天天把‘相看’这种混账话挂在嘴边的?这叫勋贵子弟之间的交流结识,再者说……”
他顿了顿,解释道:“江家千金如今是宸京公认的第一才女,兖王府此次是特意邀请她,在宴上献曲……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这种五音不全的人,肯定也不感兴趣。”
“那是自然。”谢闻铮立刻扬起下巴,故作潇洒地哼了一声:“谁爱去谁去。”
然而,转过身,他心里却像被柳絮挠过一样,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躁动和……难耐。
琼花宴……献曲……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江浸月了。
自从年满十岁后,因着“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女子便不再前往书院读书,只在家中接受教养。
这三年,他埋头在军营历练,她深居丞相府,两人虽同处一城,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再无交集。
那个清冷又聪明,牙尖嘴利,却又在他最狼狈时出手相助的身影,在记忆里非但没有模糊,反而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刻,愈发清晰起来。
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再见面的机会……
谢闻铮眼神闪烁,不由地握紧手中的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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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花宴,如期而至。
兖王府,繁花盛放,簇拥在亭台楼阁之间,香气清远,雅趣非凡。
宴席设在水榭曲廊,流水潺潺,锦鲤嬉戏,与满座锦衣华服的勋贵子弟相映成趣,一派富贵风流景象。
假山之上,亭台内,兖王妃端坐其中。
江浸月恭敬地上前行礼,她身着一袭鹅黄色长裙,衣袂随着春风微微飘动,更衬得身姿窈窕。
三年时光,她的面容褪去了些许稚气,眉目愈发清丽,已有倾城之姿,举手投足间皆是文雅娴静。
兖王妃面容慈和,笑着让她近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江小姐肯赏光,真是令我这琼花宴蓬荜生辉。早就听闻你才艺双绝,今日可要一饱耳福了。”话语十分客气,甚至带着几分笼络之意。
江浸月微微含笑,目光落在兖王妃身后,一袭华服,神色傲然的少女身上,温声道:“王妃过誉了。说起来,这位便是明嘉郡主了吧?臣女记得当年京苑小试,郡主惊才绝艳,夺得琴艺魁首。今日这献艺的重任,原该由郡主担当才是。”
兖王妃闻言,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更加谦和:“哎哟,可快别抬举她了,她那点不过是花架子,哄人玩的,哪里比得上江小姐才华横溢。”
那明嘉郡主点头应是,微扬唇角,笑容却没有半点温度,她盯着江浸月,目光如同淬了毒的细针,分外尖锐。
待到宾客基本到齐,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琼花宴正式开席。
兖王府精心培养的侍女们献上曼妙舞蹈,水袖翩跹,极尽妍态,引来阵阵喝彩。
坐在台下的孟昭看得眼睛发直,忍不住低声赞叹:“跳得真好……”话音刚落,就感觉后颈一凉。
猛地回头,正对上陆芷瑶狠狠瞪过来的目光。
他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收回视线,讨好地朝陆芷瑶笑了笑,却只换来对方一个嫌弃的白眼。
歌舞罢,终于到了众人期待的献曲环节。
在兖王妃的亲自引荐下,江浸月缓步走向亭中早已备好的古琴。
那琴身流光,一看就绝非凡品。
就在她即将落座时,明嘉郡主忽然笑着开口,声音甜美,话语却带着刺:“江姐姐,这架清音琴可是陛下御赐,音色绝伦,珍贵非常。姐姐抚琴时,可千万要小心些,莫要……失了手才好。”
言语间看似提醒,实则充满了不怀好意的警告。
江浸月脚步微顿,依言低头仔细察看琴身,心中顿时一沉:琴弦虽看似完好,但细微处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
她若真以此琴演奏,当众出丑事小,损毁御赐之物事大。
见她凝滞在原地,迟迟未动,不远处端坐的明珩,勾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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