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偏执又温柔》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刘阜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先是茫然,接着不知所措,眼眶发红,低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眼里闪过阴狠。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起来,黑压压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金光斑驳在他脸上浮动,一会,他仿佛置身于夕阳落幕后的沙漠里,四周金灿灿一片,一会他好像堕入了无间地狱,眼前晃过小时候受过的欺辱、谩骂,以及来自父皇的厌恶与轻视。他从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不受待见。他看着晚卿,血从嘴边涌出来,又笑了笑,森森白牙沾满了深红色的血,弄脏他金龙黑滚袍。
“你…也想让本王去死…”他说得异常缓慢,他给人的印象总是无坚不摧,歹毒至极,万万没想到,就差那一步,他便可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
“晚卿啊…”他握着匕首把,慢慢碾磨,将匕首抽出来,他敛着眼睛看了看,这把匕首匕柄画着羌族图腾的狼像,是他刺中弩尖获得的战胜品,他用大刀削了弩尖的脑袋,将他的头当成球来玩,踢来踢去,他的脑浆四处飞溅,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将匕首送给晚卿,尽管她身旁还有令人十分讨厌的白升伐。
他记得当时晚卿是笑着接过匕首的,现在晚卿也学聪明了,知道捅人捅哪里会让人致命。晚卿不只一次杀过他,可那点力道就像惹怒的猫儿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不痛不痒。他对晚卿完全没有半点防备。
他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从边关再到如今正大光明地回到长安,没人再敢低看他一眼,他身上背负沉甸甸的功名,只待他踏上去,受万人敬仰……
可这一切,刘阜眼前变得越发模糊,都被眼前这个他最爱的女人毁了。
他的野心,他的抱负,他的万载千秋之名,从此付诸东流,将来的史书上不会再存他的名字。
他像狼那般狠狠盯着晚卿,刀一点一点被他拔出来,他真的要死?不能,他不能死。匕首哐啷落地,他用尽全身力气掐住晚卿脖子,那脖子就像花茎一样,轻轻一掐便能折断,胸口的血洞像个无止境的深渊,意识昏昏沉沉,晚卿的脸憋得青紫,一双含泪的美目只是目光坚定的盯着她。
她艰难喘气,声音从牙缝里泄出来,“…刘…阜…你配不上…你的野心…你是…是畜生…”
“畜生…畜生…畜生……”刘阜低低念着这两个字,畜生,他突然诡异地笑,“那你就跟我这个畜生死在一起吧,本王说过,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晚卿开始翻白眼,双手挣扎着抓了点什么东西,又缓缓垂下去,裴肃朗神色越发肃然,温丽湘却已沉不住气,随手捡了一把剑,她似乎又看见家族覆灭的场景,说来说去,刘阜也是她温家覆灭的幕后推手。她提着剑,从没觉得自己那么有劲过,登上百个金阶,低头盯着刘阜拱起的摇摇欲坠的脊背,一口气上来,她却觉得无与伦比地轻松。她看着晚卿湿润的眼眸,秀气的面庞突显几分戾气,将剑猛地一刺,那剑直直穿透刘阜脊背。
“呃…”刘阜猛地一顿,跌到地上去。
晚卿这才缓过气来,面色慢慢恢复过来。
温丽湘面庞溅了几滴血,她后知后觉扔了剑,呼吸急促,龙座上的晚卿,一身素白襦裙,衣服上也有好些血点子。裴肃朗也上来了,他稳了稳温丽湘,低头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刘阜,又看向温丽湘煞白的脸,“你…”
温丽湘头晕目眩,有些站不稳。
晚卿缓过气来,看了看裴肃朗朝他行了个礼,“裴大人。”
温丽湘唇边微动,从方才的惊魂中回过神来,“你们认识?”
裴肃朗点点头,晚卿看向温丽湘又向她行了礼,“多谢姑娘方才救一命。我与裴大人也相识不久,是大人替我找到了我的孩子,这才与大人相熟。”
“这是怎么回事?”温丽湘问道。
裴肃朗想了想,回忆起顾青方要赶往长安城的时候,那天大雨磅礴,顾青方将将出了江陵城便被人追杀围堵,那时,青川告诉他了白念升的真实身份,白念升是白升伐之子,忠烈之后,圣上必会怜惜一二,只要昭告此子身份,现如今驻守边关除却凉州刘阜做主,还有其他效忠于白氏父子的其他将军,邓宁,崔泛,是白升伐手下两员猛将,其对白升伐忠心耿耿,且据守离羌族更近的金城郡和酒泉郡,刘阜恐其两人势力对他造成威胁,因此将两将分开,邓宁在凉州充当第一条防线,崔泛被调遣金城郡,都是羌族一但来犯,必遭重创的险要之地。两人本为白升伐不平,对刘阜愤恨积怨,凉州俨然乱成一锅粥。凉州内部总起内战。远在边地,将士只认边将实属正常,刘阜手里兵力丰厚,若他当真要造反,白念升身份一但昭告天下,邓宁与崔泛必会带兵来长安,届时可与刘阜分庭抗礼局面。
想通此层,裴肃朗快步追上顾青方,要他将白念升一同送到京城,且一路护卫好白念升的安全,他将白念升卷进来想,实在有些愧疚,白念升不过只是一个孩子。不过顾青方遇到了追杀,幸好正轮到他妹妹顾而回京述职,顾青方家族世代为武将,据守南蛮吴越等地,那边时常有不安分的蛮人来犯。顾青方对其不感兴趣,做了大理寺卿,他妹妹顾而便挑了这大担子。一看顾青方遇险,裴肃朗便打消了将白念升送回长安的念头,后刘阜携着晚卿来江陵,他让青川打听,这才知晓原来晚卿是白念升的娘亲,而刘阜强占臣子之妻,实在算不得什么正派英雄。
“原是这样。”温丽湘点点头,她又看了看晚卿,心想怪不得白念升会将她认成娘亲,她与晚卿长相有些相似,尤其眉眼,之前白青也将她认错过。
晚卿点点头,"不错,裴大人,温姑娘,请随我一道出去吧。"
“这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刘阜暗中操练士兵的地方,这河里的金银财宝则都可以顺着淯河流到凉州,那里是刘阜的封地,可惜那地方太穷了,不得不搜刮民脂民膏敛财,这地宫便是因他私心修起来的,不知累及多少兵士性命,那朝天湖的秘密也是因此被当众灭口。”
温丽湘懂了,原是通过输送钱财好为刘阜积累物力财力。
随后,晚卿又道:“不过,因为干旱,淯河的水位也越渐矮了下去,刘阜太过急躁,又加之邓宁,翠泛对他施压力,如此他才选择回长安,好与何彷同谋造反。不过…何彷又岂安分拥护刘阜。”
“缘何此说?”温丽湘又问。
晚卿带着两人东弯西绕,刘阜告诉她这里所有安全的密道路线,因此走出去,也并不花费多少时间。
外头是一片光秃秃的森林,因为太过干旱,四周萧瑟一片,偶有了几只乌鸦呕哑嘲哳,天气又闷又热,晚卿道:“我想裴大人应该知道此事。”
“什么?”
温丽湘突然额头冒出冷汗。
晚卿笑了笑,“你跟在裴大人身边这么久,难到不知?他可是圣上御口亲点的状元郎,圣上自是信他,是吧裴大人?”
突然传来一阵风,枝丫实在太干了,没有丝毫水分,风一吹,便折了,断裂的声音鼓动温丽湘的耳膜,她晕头转向,眼前裴肃朗的脸变得模糊,好似她又要死一遭。
咚的一声,她跌了下去,裴肃朗及时搂抱她,眸光越发深沉。
这事自他被圣上贬官,所有人都在这局中,包括他和温丽湘,他陪圣上演了一场戏,却没想到这刘阜轻易折在一个女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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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丽湘做了一个梦,又是牢笼中,那人趴在地上往前爬,拖拽出一条暗红的血痕,往日都是模糊的,今日她好像就站在两人身旁,打眼看去,一身绯红的官袍还是很夺目,只不过上边血迹斑斑,即便是官袍也脏污不堪,到处破破烂烂,他一度望着牢笼外边的方向,目光很是灰败,却仍有微光闪烁其中,温丽湘就站在他的牢房外边,仔仔细细看着人,淡漠又很凌厉的丹凤眼被牢中酷刑磨平了棱角,这是裴肃朗?温丽湘在虚无中对上暗双眼睛,她第一次看见裴肃朗眼眶绯红,眼周干涸的血迹被什么东西濡湿,再顺着眼尾落下来,那是两道血泪。
裴肃朗哭了。
温丽湘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半才好,后边的人已然一身龙袍衮服,背着手意兴阑珊地看着面前像狗那样爬的人。那人脸上有岁月的痕迹,不过温丽湘还是认出此人是曾经亲切叫裴肃朗之字的人——刘奇。
离得越发近了,她才看清裴肃朗那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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