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回家
【似乎是一笔……还算划算的交易】
直到第二天迷迷糊糊睁开眼,温秋年还是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场幻梦。
晨起的眩晕如影随形他闭上眼缓了一会视线落在床头的银杏叶上,这片叶子已经被小心地封存在了密封袋中阳光斜斜照在上面让叶脉越发明显像是一条条金色的血管蜿蜒在红色的叶身中。
温秋年伸手去够胸口的不适却突然强烈他不得不先坐起身,靠着床头调整呼吸等待着窒息感缓缓退去。
“任务进度下降到多少了？”
温秋年戳了戳脑子里的小光球,151昨天听到他表露出的求生欲望险些兴奋得当场宕机如今周遭的光芒都比往日亮了几分。
“现在是45%,这两天下降的速度没那么快了。”151算着日子,“平均一个月下降16.6%。”
按照这个速度,不用三个月就能进度就能清零。
温秋年沉默了一会又问：“你的宿主用了两年多才把进度推到95%现在距离规定的一千天只剩下四个多月……你确定在剩下的时间内可以完成任务吗？”
151信心满满地打包票：“之前是因为不着急想着慢慢来,现在有经验了效率肯定会高很多！”
它的声音乐观极了,仿佛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本来它还想找时间和温秋年坦白程沨知情的事但如今温秋年松口了只要任务完成,温秋年的身体情况就能稳定它也可以成功脱离程沨也不会发现端倪多么两全其美的事情啊！
151美滋滋地想着。
真的会……那么顺利吗？温秋年没有问出口但过往经历的一切都让他忍不住往糟糕的方向去想他的目光再度落回那片银杏叶上昨夜的烛光、欢呼、喧闹又在脑海中浮现他垂下眼帘低低道：“嗯。”
门被轻手轻脚地打开程沨看见他已经起身靠在床头身上却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忍不住皱了皱眉。
进入深秋后天气已经逐渐转凉温秋年的身体受不得冷如果是在温家早就开起了恒温系统
程沨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羊毛开衫把人整个裹了起来又摸摸温秋年的手果不其然冰凉一片。
“怎么不先穿衣服？发烧才刚好没几天等会着凉了多难受？”程沨把温秋年的手捂在掌心热意源源不断地输送。
温秋年第一反应是挣脱但或许是贪恋温暖他只是动了动手指并没有将手抽出。
程沨见他不答话也不太在意温秋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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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气和低血压，刚起床时总是晕晕乎乎的，脾气也比平时更差，要缓一会才能清醒过来。
“这片叶子，是不是很难找？”温秋年的视线落在两人相叠的手上，程沨的手背上，有几道已经结痂的细长划痕。
程沨一愣，随即笑笑，轻描淡写道：“还好，山上的路不太好走，有些地方的树枝要用手拨开。”
“程沨，你以前从来不信这些的。”温秋年声音很轻。
从小到大，程沨都是坚定的科学主义者，对当时流行的星座运势都嗤之以鼻，就连烧香拜佛都觉得不过是心理安慰，但眼下却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独自翻遍了整座山。
“以前不信，但现在觉得，能让心里有个盼头，这些东西就有存在的道理。”程沨的目光落在温秋年脸上，语气平稳。
“崽！起床没起床没！”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陶昀像一阵风一样钻了进来，屋内有些凝滞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我靠，你们住一间啊？凭什么昨天不让我和我崽一起住！”陶昀眼尖地看到床边的地铺，开始嚷嚷。
崽，程沨他对你图谋不轨啊，你这是引狼**，他在心底呐喊着！
昨天闹到了很晚，除了温秋年身体不允许，大家或多或少都喝了点酒，陶昀有点微醺，揽着温秋年非要要和他一起睡，直接被程沨撕开，把人丢到了小山房间。
“你晚上说梦话还磨牙。”程沨平静陈述。
“污蔑！你这是污蔑！”陶昀尖叫，扑到床上要温秋年被评评理。
温秋年下意识和程沨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弯起唇角，他想起高二班上组织露营，他们三被分在了一个帐篷里，他和程沨听陶昀讲了一夜的梦话，几乎把全世界的人都蛐蛐了一遍。
程沨忍无可忍，要把人踹醒，温秋年拉住了他，兴致勃勃地听了一晚上，第二天困得直打跌，程沨背了他一路。
“好啊你们两个，背着我讲小话是不是！”陶昀眼尖地捕捉到他们的互动，作出一副伤心模样，“果然三个人的友情还是太拥挤了……”
“别装了。”温秋年费力地伸手把他的脑袋推开，声音里的笑意却很明显，“我要换衣服了，都出去！”
陶昀还磨磨蹭蹭不想走，程沨见他不动，也没有动作，温秋年没好气地抓过床边的两个枕头砸了过去。
程沨和陶昀早被训练出了肌肉记忆，凌空抓住了飞来的枕头，动作熟练极了，他们对视一眼，在温秋年彻底炸毛之前，火速离开了房间。
……
离开的机票订在了三天后的下午，陶昀留在了村里，每天温秋年都能听到珊姐给他打电话，咆哮着让他绷着点皮，三令五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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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控制饮食。
陶昀嘴上嗯嗯啊啊，到了吃饭的时候扒饭扒得比谁都香，把徐奶奶乐坏了，程沨和陶昀饭量都不小，就衬托得温秋年吃的那点更像猫食了。
程沨见他恨不得沾下筷子就下桌的模样，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和陶昀联手给他塞饭，气得温秋年每天都要梆梆给他们几拳。
到了离开的那天，天气特别好，天空是水洗般的湛蓝，阳光照在村口的那几棵银杏树上，金灿灿的染成一片。
温秋年的行李都是程沨收拾的，他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却收拾出了三个箱子，程沨没让他沾手，自己一路拉到了村口。
徐奶奶、小山、还有这些天熟悉的村民们，都来送别这群学生，徐奶奶拉着温秋年的手，不住道：“小温，路上小心，有空再回来玩！”
小山在一旁红着眼圈跟着点头。
温秋年并不擅长应对这种离别场面，轻声应了，又主动抱了抱他们才转身上车。
同来的时候不同，程沨早就安排好了宽敞舒适的商务车，一路把人和行李都护送到机场，同学们也跟着沾光，直呼感谢金主爸爸。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树溪村，温秋年透过车窗，看到挥手的人们、村口的银杏树、以及白墙黛瓦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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