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交谈
【“151，我需要你。】
温秋年记得151说过,能量值对每个系统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它们需要靠着完成任务获得能量值，来维持自身的运转,得到的能量点还需要抽一半给系统空间，换言之，在温秋年这边呆着的每一分钟，151都是在打白工……不，纯倒贴。
它一直说自己的能量值足够，温秋年便也没多想，以为它说的是真的,但看着状态越来越差的小光球，他几乎能笃定它在撒谎。
“怎么可能！温秋年,你在乱说什么。151立刻反驳，电子音听上去都高昂了几分，“我像是那么无私奉献的系统吗？
温秋年不说话,他知道系统可以感知到他的情绪,面色很冷,在意识中静静“注视着它。
151怕他气坏了身体，没过十秒就缴械投降，吞吞吐吐地开口：“……是有一点点不够。
说完后，它马上找补：“没关系的，温秋年……也没剩几天了,到时候我会开启下一个任务，能量点很快就赚回来了……
温秋年也不知道信没信,151偷偷切了下视角看他，青年刚刚才发作过一回，脸色是了无生气的冷白,胸口微微起伏，看上去随时可能会昏倒。
“早上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就在151心虚之际，温秋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151要是有**，此刻肯定全炸开了，它“嗖地一下缩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温秋年刺它，“笨蛋，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小光球不知道要说什么，期期艾艾地在他脑海里飘来飘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把我的脑子当游泳池吗？
温秋年一开口，151就停止了动作，结结巴巴道：“……对不起。
“你和我道什么歉？温秋年猜到它在想什么，语气和缓了些，“你也是被设定成这样的，不是吗？
它们不过是一串由幕后推手创造出来的一串代码，行为逻辑需要遵循着预设的轨迹，但151有时候太像人类了，总会让他觉得一阵恍惚。
151出厂前一定通过了图灵测试。
“151，你老实和我说，你的能量值还够撑多久？温秋年加重了语气，“不准骗我。
小光球蔫头蔫脑的：“……我不知道。
“做任务的能量值已经用完了，现在用的是……我核心里的本源能量。“
温秋年的心猛地一沉：如果耗尽了，你是不是也会消失？
151没说话，温秋年知道它这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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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的声音难以抑制地带上了些颤抖“151你不是最害怕被销毁了吗？”
小光球抖了抖温秋年以为它又要道歉但这回它却像是个小炮仗被这句话点燃第一次发出了如此响亮的声音：“是！但是我害怕你突然死掉！”
“温秋年明明你不应该被我选中的。”151的爆发消失得比烟花还快下一秒语气就恢复成平日里的怂怂哒哒电子音听上去还有几分伤心。
“你有爱你的亲人、爱人和朋友有**挑一的天赋和才华你那么好会给小山画他妈妈的样子会想帮助祁真愿意和我做朋友……你一点也不需要改造……”
小光球的声音越来越轻：“温秋年你之前骂得没有错我们就是刽子手。
“我确实听到徐楚天说的话了……我一直在想那我之前做过的那些任务呢？原主的意识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被取代……”
151将自己缩得更小：“我一直以为我是在他们离开后才去帮助新的人好好生活我以为我是一个优秀的系统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温秋年我不想再接着做任务了我不想再害人了。”
151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温秋年的预料他微微发怔——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为什么会有这种道德层面的痛苦与迷茫？所谓的情感模拟程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但还没等他细想151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要回去。”
温秋年眉心一跳：“回去？你要回哪里？”
“回系统空间我要去问问创造出我们的那个……神为什么要骗我们我还要告诉其他系统真相不能让它们也被蒙在鼓里。”
151周身的光幻化出一只手给自己加油鼓劲：“而且这样的话我还能问问有没有能治好你的办法你就可以不用死掉了。”
笨蛋。
温秋年想象不出来这颗怂不拉叽的小光球要怎么去大闹系统空间他眼眶发热
“为什么？！”
“因为它只会把你清除。”温秋年的话有些残忍打破了151天真的幻想“你知道了最核心的秘密对它来说就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威胁你可能还来不及说出口就会被销毁掉。”
“可是森*晚*整*理温秋年我不想你死。”151的声音小小的电子音像是短路一样带着点接触不良的哭腔。
温秋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对着脑海中那团光芒黯淡的小光球说道：“151留下来陪着我吧我们可以一起把那个躲在背后的东西揪出来……说不定最后会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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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了戳小光球，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151，我需要你。
151愣了一下，随即，那黯淡的光芒开始轻轻闪烁，像是被微风吹燃的点点星火。
……
温秋年和151约法三章，他要求它不能再随意挥霍自己的本源能量，151颇有微词，但温秋年只用一句话就让它乖乖听话。
“你要是能量消耗完了，我不就嘎嘣一下直接**？温秋年有理有据地分析，“如果在这之前，我没揪出那个野神的话，我会死不瞑目的，所以你省着点用，让我多撑几天。
151调取了资料库，理解了死不瞑目的意思，顿时吓得歇了心思。
与151控制能量点输入对应的，是温秋年的身体显而易见地一点点衰败。
他开始更频繁地感到疲惫，那些被强行压制下去的疼痛和虚弱，一点点地反扑上来。他连走楼梯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多时候都是靠在程沨或者哥哥怀里，被稳稳当当地抱上去。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坚持每天都去画室，即使站在画架前的时间越缩越短，但和创作《囚笼》的时候不同，他这幅画画得很开心，心情就和笔下的颜料一样明亮。
温家的每个人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在家里的各个角落捡到昏睡过去的温秋年，但和那时候不同的是，他们脸上不再是温和宠溺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化不开的忧惧。
温秋年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哥哥的脸。
他望着温曜时的下颚线，迟钝地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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