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战友
【“151我们不仅是朋友还是战友。”】
大年初六那天,陶昀来了一趟温家。
他对两年前被赶出来的事还憋着气看见温柏延和温曜时下巴一抬,哼了一声就要往里面蹿。
“小陶。”温柏延叫住了他语气有点不自然“……两年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叔叔和你道歉。”
陶昀脚步一顿疑心自己是不是太累了出现了幻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温曜时也开口了：“对不起啊小陶,当时是我们太冲动。”
陶昀感觉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温家这两尊大佛莫不是想把他**灭口？这情况也太诡异了吧！
他含糊地答了两句：“没……没事我早忘了。”
温曜时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压岁钱,新年快乐,谢谢你一直陪在秋秋身边。”
红包的厚度十分可观,陶昀没接只是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们：“钱我不要
他本来想再说两句但面前的两人,看着真的很难过
大过年的,这两人却浑身萦绕着疲惫和沉重的气息看得他也感觉心底发闷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不收下？”
温秋年刚从画室出来,手上粘了点颜料程沨跟在他后头拿热毛巾仔细擦干净他随手拿过温曜时手上的红包往陶昀怀里塞。
陶昀欲言又止等温柏延和温曜时出去了才长舒一口气：“崽吓死我了你爸和你哥吃错药了？刚刚居然和我道歉！”
温秋年愣了一下笑了笑：“你不是一直因为这件事生气？他们道歉不好吗？”
“你爸那么凶你哥是个笑面虎突然说这个还怪渗人的……”陶昀嘀咕着。
其实他不是因为自己被赶出去生气而是觉得他们不重视温秋年但上回温柏延和温曜时开发布会高调澄清后他就对这两人稍微改观了一点。
不管怎么样他崽开心最重要！陶昀把这事抛在脑后转而谈起了正事：“崽你让我帮你找的场地我让珊姐联系了音响设备什么的都调整……”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温秋年自然地缩进程沨怀里程沨的手臂极其熟稔地环过来下巴顺势蹭了蹭他柔软的头顶温秋年非但没躲还像是找到了暖炉的猫眯了眯眼整个人嵌在程沨怀里一点缝隙都没留黏黏糊糊的。
“不是你们这什么情况！？”陶昀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头声音都劈叉了。
温秋年从程沨怀里抬起半张脸：“什么？”
程沨倒是很镇定嘴角扬起一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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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带着愉悦和嘚瑟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就是你想的这种情况。
陶昀：“……
温秋年恍然大悟，疑惑道：“咦？我没有告诉你吗，我和程沨在谈恋爱呀！
陶昀表情变幻莫测，捂着胸口虚弱道：“崽，你什么时候被这家伙拐跑的？
“也就一个多月前吧……温秋年心虚的笑笑，他以为自己早就和陶昀讲过了，但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忙，陶昀也一直奔走在各个庆典活动后上，好像还真没正式和他说过，“……对不起呀，我忘了和你说了。
他扯了扯陶昀的衣角，仰着头看他，满脸无辜。
陶昀哪里顶得住，捏了捏他的脸，举双手投降：“算了算了，崽你开心就好。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第一个告诉我！我很受伤！补偿，必须补偿！等我忙完这阵，你得请我吃十顿！哦不，二十顿大餐！
温秋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微微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程沨注意到了，心下一痛，将手覆在他蜷缩的手背上。
陶昀还在兴致勃勃地数着去吃什么餐厅，忽然意识到了温秋年的沉默，声音停了下来：“怎么了……嫌太多了吗？不然我减掉十顿？
他看着温秋年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好。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陶昀看着面前两人的神色，莫名有些心慌，像是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温秋年的手紧了紧，随即故意皱着眉，语气带着点不耐烦：“我是怕你被珊姐骂死！吃这么多，你不用减肥啦？
他轻轻踢了踢程沨的小腿：“听见了没，二十顿，一顿都不能少，你买单。
程沨领会了他的意图，配合地露出无奈又纵容的笑：“好，我买单。
陶昀挠了挠头，刚才心底掠过的那丝不对劲，被温秋年正常的回答冲淡不少，但总觉得还是有哪里怪怪的，他试图驱散那点忧虑，将注意力拉回正事：“行！对了崽，你联系演出场地做什么？
“想完成一个朋友的愿望。温秋年脸上的笑意敛住，语气悠长。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朋友？陶昀嘀咕着，有些吃味，“崽，程沨也就算了，我得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吧？
温秋年看向他，认真回答：“你当然是。
“现在，将来，永远都是。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只是这个朋友……他有点特别，有机会的话，我会介绍给你认识的。
……
151从休眠中开机，温秋年这两天身体情况不稳定，他给输入的能量点多了些，休眠的时间也变长了。
他看见温秋年站在画布前，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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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布比他人还高，显得他的身影格外消瘦单薄，像一株脆弱的植物。
那幅画，已经完成了——
无边无际，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暗色中，笔直地射出一道金色光芒，像被无形之手握住，用力捅穿黑夜的长矛，溅出细碎的金点，灼烧着周遭的黑暗。
旁边放着的是那幅《囚笼》，两幅画遥遥对望，极致的绝望与极致的生命力，即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看了，也会明白，他是把所有喑哑的嘶吼、所有被碾碎又重塑的日夜，全部熬成这一道捅穿牢笼的、笔直而滚烫的光。
“它叫《逢秋》。”
温秋年轻声道。
151被这幅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感受到一种心脏被攥紧的痛苦，喃喃道：“温秋年……”
小光球很难过，他拼尽全力，还是没有办法修复好温秋年的身体，对方有着惊人的天赋森*晚*整*理和才华，如果可以活下来，他一定能成为最厉害的画家。
温秋年似乎感受到了小光球的沮丧，歪了歪头：“151，你知道吗？画家的画什么时候最值钱？”
他像是在讲冷笑话，自顾自地笑出了声：“是死去之后，等我**，这两幅画一定可以升值。”
151没有笑。
“151，寺庙的地址已经找到了。”温秋年将画笔放下，擦拭着手指上的颜料，突兀地丢出消息。
“太好了！”小光球瞬间剧烈地闪烁起来，“还有五天就是检修日了！我还以为还要再等一个月……”
说着说着，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毕竟，这意味着，他和温秋年只有五天的相处时间了。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别显得太早，安慰又显得太苍白。
“151，你想去见见“伍齐”吗？”温秋年却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
温秋年站在看守所的玻璃隔窗外。
两个月的时间，他瘦了很多，穿着统一的橙色马甲，脸颊凹陷，眼下一片青黑，看见温秋年时，眼睛却亮得吓人。
“呦，来看我**没吗？”他的嘴角咧开夸张的笑容，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扭曲着。
温秋年没回话，151沉默了一会，这是他恢复记忆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身体，他嘀咕着：“这破玩意，怎么把我整得这么丑。”
“温秋年，我以前不长这样的！”他知道温秋年爱美又颜控，生怕自己以后在温秋年心底的形象如此糟糕，进行了一波紧急澄清。
饶是温秋年现在心情复杂，也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无语：“……我知道了。”
伍齐见他不说话，又换了个姿势，试图翘起二郎腿，但被脚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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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只能别扭地晃着脚踝。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上次没说完的话？他现在反而看着冷静了很多，眼底带着明晃晃的恶意，“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了，你太幸运了，我讨厌幸运的人。
温秋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开口：“伍齐……我是说真正的伍齐，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一切就要结束了，等一切终结，这具身体不会再被你占据，至于你……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向他的目光却毫无温度。
温秋年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就走，身后隐约传来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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