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嵘辰饮了半盏茶也瞧出了长宁殿下似有心事便也静静的等着。
闻妙安瞧了良久才将手中棋落在了棋盘上,她抬眸瞧向了赫连嵘辰问道。
“本宫派人走了一趟碧苍院,此事你可知?”
赫连嵘辰放下茶盏执起一白子落下,后而便比划道。
“不知,我这刚回来便直奔着殿下来了,自是不知殿下来了一趟碧苍院...只是殿下平日里并不派人踏足碧苍院,今儿可是有事寻我?”
闻妙安下棋的手一顿,不知怎的...不过是场“假婚事”罢了,她还未同这赫连世子相商,便紧张不已。
她这一分了心,手中的黑棋便也落错了地方。
这一局...若是不出这茬子,应是闻妙安大获全胜才是,奈何现下叫赫连嵘辰钻了空子,他便也紧跟着落了棋。
闻妙安瞧着便将手中的棋子丢至棋篓中说道。
“是本宫输了。”
她话落便召来了朝颜朝露收了这棋,七月便也适时的拎着长宁殿下今日的药入了春山居。
他将食盒递给了自家世子,后而便跪拜下来行了礼道。
“给公主殿下请安。”
闻妙安抬手免了这人的礼,赫连嵘辰便也将那碗药取了出来奉到了殿下的眼前比划道。
“殿下先喝药罢,若是找我有事儿,一会儿说便好。”
闻妙安便也接过这白玉瓷碗,将里头的药一饮而尽,后而又吃了好几块儿的果脯压了压嘴中的苦意。
眼瞧着她将这药喝尽,赫连嵘辰便也将瓷碗放至食盒中比划着问道。
“所以...殿下是有何事要同我说?”
左右闻妙安早已派着浅桃走了一趟碧苍院,她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便开口说道。
“后日,可有空?”
赫连嵘辰自入了京洲城,大部分时间都是围着闻妙安转的,自是有空的,他点了头。
“那后日午时便陪本宫去望月楼用膳,便算是我明日的心愿了,如何?”
既是心愿,赫连嵘辰自也是爽快的应了此事,他比划道。
“好,那后日我便在望月楼等殿下。”
“嗯,退下吧,本宫乏了。”
闻妙安话落便不想在这院中待着,她起了身欲要回屋,便被这人扯住了衣袖,她回过头去便见这人比划道。
“殿下,好梦。”
“赫连世子,好梦。”
……
闻妙安言出必行,她第二日也将赫连嵘辰送来的药好生的喝了下去。
第三日巳时五刻,闻妙安坐在春山居中的梳妆台前吩咐着朝颜,浅桃为她梳妆,朝露便从外头拿着一封信入了内,她福身一礼后便将信递给了自家殿下比划道。
“殿下,宫里来的信。”
闻妙安将这信拆开,一眼便知晓这信怕是母后给她的,她将信展开,便瞧见母后问她。
“驸马一事可有抉择?”
她瞧了一眼就将这信放至一侧。
这驸马一事,今日她若是同赫连嵘辰谈妥便有抉择,若谈不妥,便也只能依了母后之意,在这京洲城的公子哥中择一人入赘了。
“殿下可要回信?”
闻妙安摇了头细瞧着铜镜中今儿的妆扮,她将发髻上那根略有些素净的花丝银凤步摇摘了下来问道。
“不必,朝露马车可备好了?”
朝露便也比划道。
“已备好,殿下可以即刻出府去望月楼,周公子那儿朝露昨儿便已说好殿下今日会去。”
周公子便是周时章,祖父昔日手下的能将,母后的旧相识。
周时章在当年元熹之乱时受了不小的伤,自此便在这望月楼当起了厨子,闻妙安总是会去那儿用膳。
“这便好,本宫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替本宫更衣罢。”
……
京洲城,望月楼。
这望月楼乃是开了一百多年的一家酒楼,算得上是京洲城的一大“特色”,这入京州之人,都会来这望月楼用膳,尝尝京州的菜色。
因而,这儿无论是否是用膳的时辰,人都多得很。
闻妙安今儿是精心妆扮过一番的,到底是要同赫连嵘辰议婚事,自是不能那般随意。
一水儿雨花锦所制的浅雾紫缕金海棠千罗裙着身,衣袖上尽是烫金滚边云纹刺绣,那月白色的系带挽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腰,远远瞧着便知是一美人。
这候在望月楼前的食客纷纷侧过头去瞧这马车上下来的姑娘,这姑娘虽是戴着帷帽,但难掩姿色,闻妙安走入望月楼,所经之处众人都闻到了这姑娘身上独有的海棠花香。
轻轻一嗅,众人便被这海棠花香勾走了心魄。
闻妙安一入内,那望月楼的小厮瞧见这姑娘身上望月楼周厨子的腰牌便笑盈盈走上前去微行一礼,后而便比划道。
“姑娘,二楼雅间请,周厨子一早便给姑娘留了这望月楼的天字号雅间。”
“多谢。”
闻妙安抬手,浅桃便从腰间拿了几个碎银子打赏给这小厮。
小厮得了赏赐,脸上笑意渐深的迎着这位贵客上了楼去。
只是,还未待她们步入雅间,浅桃便脸色难看的顿住步子,朝着不远处坐在窗柩前的两位公子哥瞧了过去。
闻妙安自也是瞧出不对劲来了,便问道。
“可是碰见了相识的人?”
浅桃似有些犹豫的抿着唇,半晌,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轻拍了拍自家殿下比划道。
“殿下,他们是在说赫连世子爷。”
赫连嵘辰?这人如今在京洲城的名声大得很,饶是闻妙安身在公主府,平日里不大出门子,也是知晓他在外头的流言蜚语。
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罢了,浅桃怎得脸色这般难看,闻妙安便又问道。
“怎么?他们可是在诋毁赫连世子?”
浅桃赶忙便摇了头,后而便比划道。
“殿下,先进雅间罢,奴婢一会儿再同殿下讲此事。”
闻妙安秀眉微皱的颔首,候在一旁的小厮早便推开了雅间的门,她便也入了内,后而又吩咐那小厮道。
“本宫有事要说,除却那赫连世子,不要叫外人入内,这菜也等赫连世子来了再上罢。”
“是,殿下。”
小厮知晓这位贵客是何人,自是恭敬的很,他俯着身子带上了雅间的风门,闻妙安便也坐在了圆桌前问向浅桃。
“何事?”
浅桃听着就跪在了自家殿下身前比划道。
“此事,奴婢本不该多嘴的,奈何那日殿下问了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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