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完全处在了震惊中。
她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谢詹杭居然还会为谢婉宁留后路,会为谢婉宁善后。
都道父爱如山。
此刻,谢詹杭倒是一副可为儿女遮风挡雨的慈父模样。
这跟背对着她的尸体,口念佛语,却要求死士分尸、焚尸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谢詹杭对谢婉宁的好,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谢晚棠恨。
但谢婉宁却高兴的要命。
“宁儿多谢爹爹,”喜上眉梢,谢婉宁急声回应,她也没忘了询问,“爹,你是怎么做到的?有把握吗?那慕枭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发起火来,**不眨眼,真的能行吗?”
“嗯。”
谢詹杭点头。
“放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固然厉害,但总归上头还有人呢,他还不能为所欲为。”
没有细说,可一句“人外有人”,却让谢婉宁放心不少。
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他们父女俩说话这工夫,慕枭已经带着人,进了永昌侯府。
慕枭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手中提着一把剑,一如他的模样,通体发黑,在暗沉的夜色中,透着一股杀气。
天明、天晴紧随其后。
再之后,是十来个齐王府的府卫。
看着这阵仗,几乎被恨意吞没的谢晚棠,心头不禁一松。
她了解慕枭的功夫,就算是慕枭单枪匹马,只要他来,孩子大抵就会平安。更别说还有天明、天晴两人陪同,还有那么多的府卫在。
她的孩子,会平平安安的。
一定会。
谢晚棠双手合十,一遍遍的在心里祈祷。
她飘到慕枭身侧,与慕枭并肩站着,她紧盯着慕枭,目光灼灼。
谢詹杭微微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将谢婉宁护在身后,他看向慕枭,像是个没事人似的,言笑晏晏。
“臣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深夜带人闯府,这是何意?”
“永昌侯不知?”
“臣不知。”
“呵!”
谢詹杭开口说谎,脸不红心不跳,慕枭听着,不禁哂笑。
“都说官字两张口,永昌侯这张嘴,胡说八道,本事卓然,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王爷,臣的确不知是哪得罪了王爷。”
“那本王告诉你。”
一步步走向谢詹杭,慕枭周身的杀气毫不遮掩。
“永昌侯,你纵容永昌侯夫人谢氏,嫡女沈安宁,杀了本王的王妃,还抢夺本王的嫡长子,冒犯皇家,冲撞皇族,其罪当诛。你谢詹杭徇私舞弊,埋尸分尸,纵刁奴强闯齐王府,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这些,难不成永昌侯都想用一句‘臣不知’给抹平了?”
一字一句,冷冽至极。
那滚滚而来的杀气,就像是风卷黄沙,迎面砸在谢詹杭的脸上。
他倒是不至于怕。
可他震惊。
慕枭说“本王的王妃”!说“本王的嫡长子”!
当初,谢晚棠是被一顶小轿抬进齐王府的,没有婚事,没有名分,甚至连纳妾都算不上,谢晚棠和那孩子,自然是配不上这样的称呼的。
可既然慕枭开了口,想给谢晚棠一场婚事,想给那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又有何难?
如果谢晚棠还活着,那他就真成了慕枭的岳丈。
地位显赫,前程可期。
可偏偏谢晚棠已经**!
看着慕枭,听着那些质问,谢詹杭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也忘了辩驳。
同样,谢晚棠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慕枭会这么说。
王妃——
身份地位,谢晚棠不在乎。
可她在乎慕枭的情意,在乎他清冷外表下,对她浓烈的好,那就像是寒冰包裹的火种,炽热温暖,带着希望。
谢晚棠遗憾,要是她能早点知道慕枭的心,也早点认清自己的心,那该多好!
要是她能多活几年,能活着听到慕枭这话……
那该多好!
慕枭不知谢晚棠的心思。
他看着谢詹杭,见谢詹杭不回应,他也不在乎。
左右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谢詹杭回应与不回应,在他这,其实都是一样的。
慕枭冷眼看向谢詹杭身后的谢婉宁。
“孩子给本王。”
闻言,谢婉宁抱着孩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与慕枭拉开距离。为了防止慕枭对她动手,她将孩子竖抱着,尽量挡在了自己身前。
这一幕,让本就满心怒火的慕枭睚眦欲裂。
他猛地提剑对准谢婉宁。
“别让本王说第二次。”
“王爷!”
谢夫人瞧着慕枭准备动手,忙长开双臂,挡在谢婉宁身前。
她红着眼睛,满眼哀求的看着慕枭。
“王爷,咱们都是一家人,动刀动剑,难免伤了情分,有什么咱们好好说不好吗?”
“好好说?”
看着谢夫人的样子,慕枭只觉得讽刺。
天晴说,谢晚棠被活埋前,之所以会回永昌侯府,是因为谢夫人以身子有恙为借口,骗了她。疯疯癫癫的沈嬷嬷说,谢晚棠被谢婉宁活埋的时候,谢夫人就在边上瞧着,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同样是女儿,甚至是双生女,是同一日出生,连长相也极其相似的两个人……
可这碗水……
谢夫人一个端到了天上,一个砸进了地狱。
有这样的娘,是谢晚棠的不幸。
他们这一家子,因为什么狗屁大师的一句“生来带灾”,认定了谢晚棠是灾星。
可在他看来,谢晚棠生来带灾,根本不是自身带灾,而是生来受灾。
生在了这样一个人家,遇上了这样的爹娘和嫡姐——
这才是谢晚棠的灾。
慕枭恨得牙痒痒,他看着谢夫人,眼神更冷。
“你想怎么跟本王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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