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气流,不断从车厢尾部那扇厚重对开舱门的缝隙中灌入。
2号车在泥泞崎岖的路面上持续颠簸摇晃,发出沉闷的轰鸣,路面被碾压而过时而有着扭曲的吱嘎声。
林叶背着巨棺,拉着沉重的黑色包裹,斜挎着被褥卷,,艰难地穿过狭窄混乱的通道,来到了靠近庞大舱门的区域。
这里的光线比车厢中部更明亮些,空气却更湿冷,充斥着更浓烈的机油铁锈,外面飘进来带着的雨水,带着海洋的苦涩味。
巨大的舱门屹立着,每一次颠簸都发出沉重的闷响。
舱门内侧区域,空间被巧妙地分割成了两层。下层紧贴地板,相对宽敞但更潮湿阴冷,此刻堆满了各种来不及归位的备用轮胎,工具箱和捆扎好的备用燃料桶。
上层则是一个离地约一米五高的金属平台,面积比之前待的地方大,约莫十个平方,边缘有简易的护栏,算是车尾的附加储物区,此刻空着。
林叶被告知,他的目标,是上层平台靠里的角落,那里相对避开了直接灌入的寒风和可能飞溅的泥水,也远离了下层堆放的杂物。
更重要的是,这个高度,视野可以越过下层堆放的物资,透过舱门缝隙观察外界,同时又不会被门外的打斗情况直接波及。
他将自己的包裹推到角落,发出摩擦时沉闷的响声,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背后的金丝楠木棺材这次竟然没有让他多“操心”,自己就轻飘飘地滑上了平台,稳稳地停在包裹旁边。
顿时让林叶心中倍感欣慰,孩子大了,会心疼人了。
你给我当祖宗,我给你当爸,合理。
林叶接着将被褥卷也一并甩了上去,自己一个引体向上,也爬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有空看向刚刚被他轻轻放在平台上的铁丝鸟笼。
三只麻雀的状态比他想象的更糟。
它们紧紧挤在笼子一角,小小的身体蜷缩成团,羽毛凌乱湿冷,完全失去了光泽,紧紧地贴在身上,如同三团被污水浸透的绒球。
乌黑的眼睛半睁着,眼神涣散,基本失去了大部分神采,只剩下濒死的麻木和极致的疲惫。
胸脯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连那细微的“啾啾”声都彻底消失了,安静得像三具小小的尸体。
寒冷惊吓,长途的颠簸,加上恶劣的环境,已经将它们推到了死亡的边缘。
林叶的心沉了下去。
赵坤那伙人,根本没想给这些小家伙活路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不准备让他拿到活物,甚至可能是故意挑选确定救不回来的拿给了他。
可惜,他偏不想如他们的意。
小心翼翼将鸟笼放在相对平稳的角落,避开寒风直吹。林叶从腰间解下那个厚实的军用折叠水囊,拧开盖子,醇厚清冽的酒香混合着金霜特有的微凉气息逸散出来。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喂酒,那对脆弱的小鸟们来说太过刺激。
他拿出那个从何老陶那里搭来的瓦罐,小心地倒出一点金酒,只有浅浅的罐底,大约十几毫升。
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水壶,将里面干净的水倒入罐中,琥珀色的酒液被稀释成一种极淡带着微橙光泽的液体。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生机气息,从稀释的酒液中弥漫开来。
林叶用汤勺舀起一点点稀释的金酒水,小心翼翼地凑近鸟笼。
他不敢直接灌,怕呛死它们。只是轻巧的取出最虚弱的那团小东西,将勺尖轻轻抵在小鸟喙部的缝隙处,让带着奇异能量的液体缓缓浸润进去。
或许是那微弱却真实的生机刺激了它求生的本能,濒死的身体感受到了某种呼唤般,在林叶按顺序挨个喂下去后。
其中一只状态稍好,还有余力发抖的麻雀,极其艰难地颤抖着,微微抬起了小脑袋,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虚弱地伸出褐色的小喙,极其缓慢地一下一下,啜饮着那散发着微弱金芒的液体。
每一次啜饮,都仿佛用尽了它全部的力气。
而另外两只依旧蜷缩在林叶的手心,毫无反应。
他再给了两勺后也不敢多喂,将这三只团子用毛巾包起来,放在笼子里,准备让它们缓一段时间再试试。
剩下的,就只能看这些小生命自身的造化和金霜那微弱生机的效力了。
林叶将鸟笼放在棺盖上,默默祈祷了下,希望棺主也能保佑保佑这几只小东西,随后将注意力转回他自己的生存环境。
目前这边远离车厢里的势力斗争,那帮人估计也不想对一个异存者太过咄咄逼人,这里也勉强算是个安稳的好地方。
但还需要遮蔽和隔断,车门边环境复杂,更需要一个相对私密和安全的小空间。
林叶麻利解开那个随着移动被挤来挤去的包裹,露出里面的粗陶缸,其中装着他的小型发电机、净水器等重要物资,陶缸上则叠着昨天换来的厚帆布、木方、麻绳和铁钉。
将陶缸重新盖起来,他首先将四根两米长的木方拿出来,用力卡进上层平台金属网格地板的缝隙中,作为四角立柱。
然后用麻绳将两根一米长的木方横着绑在前后立柱的上端,形成门框顶梁。
接着,林叶展开那卷厚重的深绿色防水帆布,像挂帘子一样,在帆布上沿用粗麻绳和铁钉,牢牢固定在顶梁和两侧的车厢壁上。
帆布的下沿则用另外几根短木方压住,再用剩下的麻绳捆紧,固定在地板上。
一个简陋粗糙,但足够遮蔽视线和阻挡大部分寒风的方形隔断空间,在车厢尾部上层平台的角落迅速成型。
巨棺和陶缸包裹被围在帆布内侧,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重要的家当。
背来的玻璃板被他小心地靠在帆布内侧边缘处的缝隙处,作为隐蔽的观察孔。
被褥卷铺在角落,算是临时的床铺,身旁就是巨棺,以及棺盖上放着的,装着奄奄一息麻雀的鸟笼,方便他随时查看这些小家们的情况。
就在林叶刚刚固定好最后一根绳索,又给小麻雀们喂了点水,直起腰稍微松了口气时,2号车的行驶似乎进入了一段相对平稳的路段,颠簸减轻了不少。
车外的厮杀声和哭喊声也好像渐渐被甩远,只剩下引擎持续的轰鸣和轮胎碾压地面的动静。
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车厢前部传来。
是位穿着深灰色制服,戴有船锚袖章,看起来像是文书或后勤人员的年轻女人,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纸张。
纸张边缘已经磨损卷曲,她脸色有些苍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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