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雅与高奚交锋的同时。
姬挥府邸的密室,烛火摇曳,将三人身影投在壁上,却照不亮他们脸上的阴沉。
“废物!八个人!抬一副棺材!连一个小子和一个妇人都解决不掉!”姬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申需冷汗涔涔:“夫子息怒!谁…谁也没想到那女人竟会…竟有那般力气和疯劲,不过,那八名力夫已按计划,‘意外’失足落水,全部处理干净了,保证死无对证。”
姬挥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案几,发出令人心烦的笃笃声。他眼皮耷拉着,语气却冰冷异常:“干净?死人是干净了,活人的嘴呢?现在满曲阜都在传颂那毒妇‘舍身救子’的壮举!我们费尽心机,倒成就了她的一番名声!”
一直沉默的鲁庆,此刻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毒蛇般阴冷的光:“夫子,流言如水,可疏可导。她既敢演这出苦肉计,我们便帮她坐实了!可派人四处散播,说那日之事本就是她精心策划,买通力夫,演给太子和国人看的,只为博取同情,掩盖其弑夫恶行!”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笑,“同时,在宗妇闺阁之间,可悄然流传,说是先君亡灵显圣,对其害死自己之举愤怒不已,故棺椁坠落,乃先君之怒也!鬼神之事,最是捕风捉影,却也最难辩驳。”
姬挥眯着眼,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此计甚毒…甚好。双管齐下,无论国人信哪一说,都足以让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就这么办吧。” 他对鲁庆的急智表示满意,但随即警告道,“此次务必谨慎,绝不可再节外生枝!”
于是,本就因葬礼上的意外而热闹非凡的国都,现在越发地喧嚣。
曲阜的晨光刚漫过城墙,西市的菜摊就已聚满了人,“诶,听说了吗?那日葬礼上的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一个卖菜的妇人一边择菜,一边压低声音对旁人说道,“哪就那么巧了?八个抬棺的壮汉,都站不稳?偏偏就朝着太子去?偏偏就让那位冲上去挡了?”
“你的意思是?”
“哼,保不齐啊,就是有人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想想看,如今谁的名声最响?谁成了舍身护国的贤母?先前那些关于她的难听话,是不是没人提了?” 大妈意味深长地眨眨眼,“买通几个力夫,演一场惊险的戏码,自己受点‘恰到好处’的伤,既能洗刷恶名,又能让太子死心塌地,这算计,深着呢!”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附和,有人摇头叹“妇人心思深”,有人骂“毒妇又耍花招”,连刚从城外送柴回来的樵夫都插了嘴:“我今早进城时,还听见有人说,那力夫家的婆娘昨儿在河边哭,说她男人前儿还跟她说‘会有一场大富贵了’,哪晓得是要去送命!”
城东的太祝府邸里,宗妇们的聚会也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太祝夫人姜氏脸色发白地看向众人,“我听闻那日棺椁坠地时,有宫人隐约听到一声男子的叹息,像是……像是先君的声音!都说亡灵有知,莫非是先君冤魂不散,见那……见那害他之人竟安然高坐,心中忿怒,才显灵警示?”
“哎呀!可不敢胡说!”一名宗妇显然被吓得不轻。
“怎么是胡说?你想想,那棺椁何等沉重稳固,若非冥冥中有股力量,怎会偏偏在那一刻出事?还正好是冲着太子去?这难道不是先君在提醒国人,莫要认贼作母,护佑鲁氏正统血脉吗?”
赢粲却并没有被吓到,一直致力于扶儿子上位的她,却并不知道这一切背后都是是自己儿子在推动,她隐隐觉得机会来了,眼珠子一转,就也加入了群聊:“会不会是先君觉得太子……唉,毕竟太子年幼,又长期养在深宫,未经风雨,怕是……难当大任,镇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灾厄,才引得先君不安呐?”
她这话说得委婉,却像一滴冷水溅入滚油,瞬间炸开。太祝夫人接口道:“赢妹妹此言,倒提醒了我,如今国丧期间祸事频生,莫非是因嗣君德薄,以致祖宗不宁?”
另一位与赢粲交好的宗妇也心领神会,故作忧色:“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国之隐忧了。先君显圣,警示的或许不单是那一位,更是担忧社稷传承啊!听说齐侯最近还派人送药来了,齐鲁之间相隔这么远,这才几天啊,药就送到了,如此快的速度,要说齐侯和那一位之间没什么,谁信!太子若真‘难承重负’,为鲁国长远计,是否……当另择贤明?”
赢粲满意地听着话题正转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却故作惶恐地摆手:“哎呀,诸位姐姐慎言!太子名分已定,我等岂可妄议?只是,若真是先君之意,我等为人臣妾者,又岂能罔顾天意?”
很快,这种结合了“江雅自导自演”和“先君不满太子”的升级版流言,如同瘟疫般在曲阜加速蔓延。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度慌慌张张地冲进寝宫。
“又怎么了?”江雅没好气的问。
“夫人,外面传言说,说上次葬礼上的意外,是你为了博得太子的同情,串通了那些力夫,演的一场戏,还有”,小度伸出一只手指,往上指了指,“还有的说,棺椁意外掉落,是先君特意显灵,对你的惩罚。”
“就这?”江雅掏了掏耳朵,“关于我的流言蜚语还少吗,我早习惯了,随他们传吧,聪明的人是不会相信这种低级的流言的,相反,蠢的人,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不用理会。”
小度急得跺脚:“夫人!这次不一样!他们还说先君显灵,是对太子殿下不满,觉得太子德不配位,才降下灾祸!连带着…连带着说齐侯送药来得太快,是你和他早有勾结的证据!”
江雅瞬间警觉。
骂我可以,敢动我儿子?还有,这话里话外怎么听着有点像赢粲的风格,莫非又是她搞的鬼?上次才挨了二十板子,现在又跳出来闹腾了,真是不长记性。不过这次扯上了先君显灵,的确是不好应付啊。
江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小度在一旁小声地说道:“要不要请臧夫子他们来商议一下?”
“对啊!”江雅一拍脑袋,“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去把展禽还有百里奚都叫过来。”
片刻功夫,臧达、展禽与百里奚便先后赶到江雅寝宫。听小度气鼓鼓地又复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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