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这天牢,一股腐臭与潮湿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钻进鼻腔,令人几欲作呕。通道两侧,墙壁由粗糙的巨石堆砌而成,表面布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在昏黄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公主,这好黑。”
思序颤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经历的多了,魏枝蔓心如止水,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我在呢。”
狱卒带着她们来回穿行,偶尔有风吹过,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和痛苦的呻吟声,在这幽深的天牢中回荡,让人脊背发凉。
“殿下,前方便是张高炽的牢房了。”狱卒停在一旁,给魏枝蔓和思序让出通道。
“有劳了。”魏枝蔓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越走越黑。
呻吟声和惨叫声也越来越清晰,魏枝蔓辨别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张高炽。
前方的小口处亮起幽幽的光,她眯起双眸,看清了牢房内的场景。
一名犯人被死死地绑在天牢中央的木桩上,他的双手被粗重的麻绳紧紧束缚,高高吊起,身体前倾,几乎呈九十度弯折。
是张高炽。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觐见圣上时风采照人的摸样,血和发丝贴在脸上,冷汗淋漓,因失血过多而嘴唇苍白。
行刑者站在张高炽身后,手中握着一条粗壮的皮鞭,皮鞭上镶嵌着尖锐的金属倒刺。
但见他猛地挥动手中的皮鞭,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抽打在张高炽的背上。
“啊!”张高炽痛苦的惨叫响彻云霄。
“再不说,下一次可就更疼了!”行刑者恶狠狠地说道,再次高高举起皮鞭。
张高炽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嘴唇因为用力而泛白,可依旧倔强地不肯开口。
行刑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臂青筋暴起,皮鞭如毒蛇般再次抽向犯人。
这鞭子一看就用了十成十的力,抽下去定撕下张高炽一条皮肉。
魏枝蔓叹了口气,迈出步子,准备前去问问情况。
“慢。”
这声音清越而富有磁性,无比耳熟。
魏枝蔓脚步一顿,心道:江欲归来的挺早。
“张国师,你还是不打算说实话,真叫人为难。”传来茶具碰撞的声音,江欲归饮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
行刑者把鞭子放下,退出了牢房,与拐角处的魏枝蔓碰了个面。
魏枝蔓对那狱卒挥了挥手,制止了他行礼的动作,眼神示意他快走。
她有预感,张高炽要和江欲归说一些‘体己话’,不让任何人知道的那种。虽说偷听人家讲话不太道德,但她不会允许变数的发生。
只听张高炽喘了几口粗气,紧接着冷笑道:“你何必非要套辽国的情报,你对魏国很忠心吗?那魏国皇帝视你为刍狗,你为了他们魏家的江山上刀山下火海,可他们还是要猜忌你,可怜人呐。”
果然是要策反江欲归。
魏枝蔓揪紧了手里的帕子,在原著里,并未提到江欲归是何时对魏国的江山起觊觎之心的,只是一开始,就与太子和太子妃作对。
但是经过她这几日的观察,江欲归除了宫宴那次有嫌疑,其余时候都像个正常的臣子,会担忧同袍,会怜悯百姓,对烨帝也不失恭敬,也没有想利用魏枝蔓做什么。
魏枝蔓就开始怀疑了,难道她穿了个书,还把大反派给影响了。
江欲归撑着头坐在张高炽对面的椅子上,身子微斜,暗色遮住了他半张脸,看上去诡谲清冷,如聊斋里成了精的狐狸。
他淡淡的说道:“魏国能给我的,你们陈国可给不了。”
给他什么了?
魏枝蔓挠挠头,张高炽有些话说的没错。
魏国确实对江欲归不咋地,江欲归一路为魏国开疆拓土,收复失地,刚开始烨帝是很欣赏他的,结果不出三年,江欲归就封无可封功高盖主了。
从那时起,烨帝看他的眼神便不对劲,江欲归狼子野心的传言也在百姓中发酵,愈演愈烈。
江欲归仿佛没听到这些留言,不做回复,也有可能是不屑回复,只是专心打他的仗。
名誉地位,以他的才学,到哪个国家都能混的风生水起,何苦留在这么个弹丸之地。
张高炽和魏枝蔓一样不解,他震惊的看着江欲归,“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你就能付出这么多,简直可笑,你喜欢她,她与她父皇一样,拿你当狗,她为你做过什么?”
女人,父皇……
魏枝蔓听得清清楚楚,瞳孔一缩,无意识搅碎了手帕,心中忐忑不已。
江欲归神色骤冷,说道:“我的事情,还用不着旁人管。”
他不禁心生疑惑,自己当真喜欢魏枝蔓吗?若是不喜欢,为何三番五次的挡在她身前。
魏枝蔓彻底愣住了,她看着江欲归的背影,心脏砰砰直跳。
想问问江欲归那个女人是谁的心情达到了顶峰,她上下吞咽了口水,后知后觉的看向被她揉的皱皱巴巴的手帕。
绣着竹子,还是那一块,但是被她不小心扯坏了。
心里顿时缺了一块,她想快点缝好这个帕子。
思序也把牢房内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看着魏枝蔓这幅失神的摸样,微微一下,“殿下,咱们还进去吗?”
魏枝蔓回过神来,点点头,“当然去。”
险些忘了正事。
她虽然想现在就找江欲归问个清楚,但牢房这个地方着实不太合适,而且,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又凑近细听了一会儿,见他们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带着思序走了过去。
“太傅,审问的如何了?”魏枝蔓笑语晏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被绑住的张高炽。
江欲归似乎没有想到魏枝蔓会来,回过头去,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殿下稍等。”
他心下一紧,不确定魏枝蔓听到了多少,万一魏枝蔓认为自己对她有企图,会不会疏远他?
说罢他便站起身子,背对着魏枝蔓,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只小虫子,凑近了张高炽。虫子通体花纹,五彩斑斓,多足,看上去美丽又危险。
魏枝蔓认出来了,这是蛊。
张高炽虽不认识这虫子,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恐惧的往后缩,面上却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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