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府的库房,暗沉而古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封存着侯府多年来的兴衰荣辱。
巨大的雕花横梁横亘在头顶,投下斑驳的影子,厚重的红木箱子层层叠叠,一直堆到了墙边。
库房里摆放着的烛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略显昏暗的空间。
夏晚桑身着一袭简单却干净利落的布裙,乌黑的发丝整齐地束在脑后,眼神中透着干练与专注。
她穿梭在堆积如山的箱子之间,手中紧紧攥着那份被她反复翻阅的嫁妆清单,清单的边角已经微微卷起,那是她日夜操劳的痕迹。
“阿福,把那只箱子抬过来,小心些!”夏晚桑清脆的声音在库房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厮阿福和另一个伙计赶忙走上前,两人憋红了脸,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一只沉重的红木箱子搬到夏晚桑面前。
夏晚桑轻轻拂去箱盖上的灰尘,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箱子。
刹那间,库房里似乎都亮堂了几分,箱子里满满的绫罗绸缎,色彩绚丽,质地光滑如流水。
夏晚桑的手指轻轻抚过这些绸缎,仔细对照清单上的花纹、材质和数量。
“这匹苏绣的锦缎,绣工真是精美,三姑娘穿上用它做的衣裳,定会艳压群芳。”她低声喃喃,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后认真地在清单上做好标记。
紧接着,夏晚桑又走向另一只箱子。
这只箱子看起来更为古朴,上面的铜锁闪烁着冷光。
她熟练地打开锁,箱盖缓缓抬起,一套御赐的翡翠头面出现在眼前。那翡翠碧绿欲滴,温润的光泽在微光下显得格外迷人,每一件首饰都雕琢得极为精致,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夏晚桑的眼中满是珍视,她轻轻拿起头面,一件一件地仔细查看。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眉头微微皱起。
原来,其中一支簪子的连接处有些松动,轻轻一晃,便发出细微的声响。
“王师傅!”夏晚桑立刻扬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不一会儿,一个背着工具箱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
他身材微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但此刻,在夏晚桑严肃的神情下,他也不禁有些紧张。“夏姑娘,可是有物件需要修理?”王师傅恭敬地问道。
“这支簪子需加固一下,务必在入宫前完成,这可是御赐之物,容不得半点差池。要是有个闪失,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夏晚桑将簪子递过去,神色凝重地叮嘱道。王师傅双手接过,仔细查看后,连忙点头保证:“夏姑娘放心,小的一定竭尽全力,定会按时修好。”
就在王师傅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她脸颊通红,额头上满是汗珠,径直来到夏晚桑身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夏姑娘,大夫人的嬷嬷刚才来过库房,说是要检查嫁妆。”
夏晚桑闻言,手中的清单差点掉落,她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大夫人的嬷嬷?她可有说什么?”
小丫鬟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她只是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夏晚桑心中警钟大作,二房平日里就与三姑娘矛盾重重,关系恶劣。
如今在这嫁妆筹备的关键时期,大夫人的嬷嬷突然前来库房,其中必定有诈。
她略作思索,低声吩咐小丫鬟:“你去盯着那个嬷嬷的动静,尤其是夫人和嬷嬷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一刻都别耽搁,立刻来报。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别被她们发现了。”小丫鬟脆生生地应下,转身快步离去,消失在库房的阴影中。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夏晚桑便匆匆来到库房,准备对嫁妆进行最后一次检查。她的脚步急促,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来到一只箱子前,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套御赐的精美瓷器,莹白的瓶身绘着细腻的青花图案,宛如一幅灵动的水墨画。夏晚桑拿起一只花瓶,在手中缓缓转动,仔细端详。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陡然一滞,瓶底一道若隐若现的细微裂痕映入眼帘。
夏晚桑的心猛地一沉,她清楚记得,昨日检查这套瓷器时,它还是完好无损的。她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仿佛能洞察一切阴谋。
她立刻唤来库房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一路小跑赶来,脸上带着些许慌张,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这套瓷器昨日是谁检查的?”夏晚桑声音低沉,隐隐透着威严,目光紧紧盯着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犹豫着说道:“是……是夫人的嬷嬷带人来检查的,说是老夫人吩咐的。”
夏晚桑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嘲讽:“老夫人从未吩咐过此事。”
她不再理会管事嬷嬷,迅速打开其他箱子查看。这一查,心中的怒火更盛,竟有好几件贵重物品都被替换成了赝品。
那原本光彩夺目的红宝石项链,如今色泽黯淡,一看就是假的;还有那对精美的玉镯,质地粗糙,与真品相差甚远。
“大夫人这是想在三姑娘的嫁妆上做手脚,让她在宫中出丑,真是蠢材!”夏晚桑在心中暗自思忖,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她悄悄唤来几个平日里信得过的丫鬟,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们几个,从今日起,轮流盯着大夫人的动静,尤其是他们的贴身嬷嬷。她要是出了侯府,你们就悄悄跟着,一举一动都别放过。若有异常,立刻来报。记住,此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泄露半点风声。要是被夫人发现了,不仅咱们有危险,三姑娘的前程也会毁于一旦。”丫鬟们纷纷点头,眼中透着坚定,领命后分头行动。
终于,到了夜里,万籁俱寂,侯府被夜色笼罩,一片静谧。
夏晚桑收到消息,夫人的贴身嬷嬷趁夜色悄悄去了外院,与一个陌生男子会面。夏晚桑不敢耽搁,立即带着几个身手利落的小厮赶到外院,躲在暗处观察。月光如水,洒在外院的石板路上,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
只见那嬷嬷鬼鬼祟祟地将一个包裹递给男子,压低声音说道:“这些东西尽快处理掉,别让人发现。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出了差错,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夏晚桑心中一动,待两人分开后,悄悄跟在男子身后。男子七拐八绕,穿过几条幽深的小巷,最后将包裹藏在了一处偏僻的院子里。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匆匆离开。夏晚桑等人见状,迅速上前,打开包裹,里面正是那些被替换的贵重物品,在月光下散发着熟悉的光泽。
夏晚桑带着证据,马不停蹄地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正坐在房内喝茶,看到夏晚桑进来,神色有些疑惑。
夏晚桑快步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禀报,并将证据呈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听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个蠢货,竟敢做出这等事!简直是无法无天!”老夫人怒不可遏,立刻下令召来大夫人对质。夫人的人被带到大厅时,还试图狡辩,百般抵赖。“我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是三房想借此打压我们!”
谢玉云尖声叫嚷道,脸上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但当夏晚桑拿出确凿证据,摆在他们面前时,谢玉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认罪。
老夫人盛怒之下,下令严惩大夫人及相关下人,大夫人的权力也被进一步削弱。
半年后
京城的天际被朝阳染成瑰丽之色,谢家府邸已被喜庆的红色装点得焕然一新。三姑娘谢依云的闺房之中,香气氤氲,侍女们穿梭忙碌,为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她梳妆打扮。
雕花铜镜前,谢依云端坐,神色端庄却难掩眼底一丝紧张。
自幼养在深闺,熟知宫廷礼仪,可这即将踏入东宫的命运,仍让她心生忐忑。
一旁的夏晚桑,手持凤冠,眼中满是关切与忠心,轻声道:“姑娘,今日您便要成为太子妃,往后定是万事顺遂,享尽尊荣。”
谢依云微微点头,看着镜中凤冠霞披的自己,轻声叹道:“桑儿,这宫廷不比家中,往后诸多事宜,还需你在旁提醒。”夏晚桑坚定道:“姑娘放心,晚桑定当寸步不离,为姑娘分忧。”
随着吉时渐近,鞭炮声在府邸外炸响,喜乐悠扬。
谢依云在喜娘搀扶下,莲步轻移,踏上花轿。
花轿在仪仗队簇拥下,缓缓向皇宫行去。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纷纷翘首观望这盛大的皇家婚礼。
行至宫门前,巍峨的宫墙如巨兽般矗立,朱红色的大门彰显皇家威严。
谢依云在宫女搀扶下下轿,抬头望向那高耸的宫门,深吸一口气,迈出坚定步伐。
踏入宫门,眼前是一片金碧辉煌。汉白玉的台阶,雕梁画栋的宫殿,红墙黄瓦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太子高承毅身着华丽婚服,身姿挺拔,在东宫门前等候。
见谢依云到来,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迎上前去,轻声道:“太子妃,往后便与本太子一同守护这东宫。”谢依云福身行礼,温婉回应:“殿下,依云定当尽好本分。”
东宫之中,张灯结彩,红毯从宫门一路铺至正殿。两侧宫灯高挂,上面绘着龙凤呈祥图案。宫人们分立两旁,恭敬行礼。夏晚桑紧跟在谢依云身后,好奇又紧张地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
正殿之上,香案罗列,香烟袅袅。谢依云与高承毅在赞礼官的唱礼声中,行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每一个步骤都庄重严肃,不容有丝毫差错。
沃盥礼时,宫女端来金盆,盆中清水泛着微光。高承毅与谢依云净手洁面,洗去尘埃,寓意新生活的开始。同牢礼上,桌上摆放着牛、羊、豕三牲,二人相对而坐,举箸食肉,象征从此同甘共苦。
到了合卺礼,侍从将用红线相连的两个瓢呈上来。高承毅与谢依云各执其一,先饮半瓢酒,后交换瓢饮尽。甜酒入喉,谢依云脸颊微红,李承泽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礼成,殿中响起众人的恭贺声。
大婚晚宴在东宫花园举行。花园中,华烛高照,繁花似锦。亭台楼阁间挂满了红灯笼,与月色交相辉映。御厨们精心烹制的珍馐美馔摆满一桌又一桌。
王公贵族、朝中大臣纷纷向太子与太子妃敬酒道贺。高承毅穿梭其中,应酬自如。
晚宴渐入尾声,宾客们陆续告辞。高成毅回到寝殿。寝殿内,红烛摇曳,锦被绣枕。高承毅看着谢依云,目光温柔:“今日忙了一天,太子妃想必累了。”
谢依云微笑道:“能与殿下成婚,依云并不觉得累。只是初入东宫,尚有许多要向殿下请教。”
高承毅坐到床边,拉过谢依云的手:“太子妃不必拘谨,往后这东宫便是我们的家。有何事,尽管开口。”谢依云轻轻点头,眼中满是信赖:“殿下,依云定会协助殿下,打理好东宫诸事。”
二人轻声交谈,窗外月色如水,仿佛也在倾听这对新人的甜蜜夜话。
而在不远处的偏殿,夏晚桑躺在陌生的床上,望着窗外的宫墙,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护姑娘周全,在这复杂的宫廷中,陪着姑娘一路走下去。
大燕王朝建立 100 年,历经三帝。现在的皇帝正值壮年。
太子现在成亲了,有大臣就建议太子可以上朝听政了。
现在的皇帝有五子一女,太子是皇后的孩子,二皇子是普通宫女所出,成年后就被发配西疆,一直在守卫边疆,掌握军权。三皇子却是得宠的柳贵妃所出,但是柳贵妃很少在皇宫出没,一般都在自己宫内的小佛堂里呆着。四皇子出生的时候亲娘是贤妃了,贤妃的父亲是右相,和皇后的郑家是对家。五皇子是新进的才人所出,而端慧长公主早年和亲北蛮。
东宫的清晨,静谧而庄重。晨光透过层层宫纱,洒在雕龙画凤的梁柱上,泛起淡淡的金光。
谢依云在侍女们的伺候下精心梳妆,今日她要与太子高成毅前往太极殿参拜皇上和皇后,这是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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