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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风月

小说:

风月颂你

作者:

林炎意

分类:

现代言情

“沈积安,我真的进去了。”

门板推动的那一瞬间,他终于肯放手,叶元因手忙脚乱的放下帐子,爬进床内侧遮掩住自己的身形。

张思零见他坐在帐子床的月洞边,白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被解开,脖子里腻着一片红,袖口往上推到小臂中间,一张俊脸眉目分明,五官端正。只是那双眼睛里荡着点桃花色,看起来蚀骨噬心。

有那么一瞬间,后悔化作利箭穿透了她的心脏。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点后悔当底色,张思零的语气里带着跋扈的亲近,“你在搞什么啊?明明在,为什么不回答我?”

沈积安甫一开口,声音轻哑,难掩欲色。“没空。”

“哎!!”张思零大喊一声,妄下断言:“你这个性格真的很恶劣。”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张思零被他一呛声,心中难免不自在,故意刺激他,“所以我宁愿嫁给治文也不愿意嫁给你。”

“谁拦着你了吗?”

“你还敢说!当初你为什么不拦呢?”哪怕他肯拦一下,自己也不会另嫁他人,“都怪你!”

因为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公主,所以任何人的想法都不重要,一切过错都有别人来给她兜底。

沈积安冷淡的眼风飘过去,徐徐道一句:“你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担,别上我这儿来找存在感。”

一股恶气横在胸口,张思零深吸了几口气,硬着头皮给消化了。

她本意是来示好,换种角度想一想,说不定沈积安这种表现就是对自己旧情难忘呢,反正从小到大,他总是这么别扭。想到这里,忍不住信心倍增,张思零把落在胸前的头发甩到身后,若无其事道:“听说你最近也遇上不少麻烦事,要不一起去喝一杯诉诉苦?”

沈积安嗤笑一声,道:“我没什么苦可诉,你找别人吧。”

愿望落空,刚刚提起的兴致又瞬间全无,张思零觉得很难下台。“沈积安,你就非要这么小心眼?当初明明是你不主动,难怪这都要怪我?!”

“别用这种语气说话,好像放不下的人是我似的。”

张思零气的转身就走,两步后又回头,冲他伸出中指,怒道:“Shutthefuckup!”

门被摔得震天响,公主发了很大脾气,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倒霉蛋会是谁。

过了一会,帐帘被拉开,叶元因从里面悄悄探出脑袋,四下里打量了一下,问:“她走了吗?”

沈积安嫌她不肯出头,行为举止总往跟他断绝关系的那方向表现,忍不住就呲了她一句,“外人往里面乱闯,你一个合法持证的躲什么?”

叶元因不急不恼地看着他,她奚落起人来,也是有一句算一句的,“我是怕损坏了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她瞟一眼过来,唇角微微翘着,清白傲骨铮铮作响,自嘲的表情连个迂回的余地都不肯给,“怕误了你的百年好合呗。”

沈积安愣了一下,心想就偏有些喜欢煽风点火的人在她耳朵边上嚼舌根,唯恐他过得不够糟心似的。他不是不会诉苦,只是不跟外人诉而已。

“四叔去年又买了好几块地皮,眼下房地产这么疲软,集团欠债已经将近百亿。行业不景气,那些债权人哪个是吃素的,嗅着味儿全都来要债了。”

“前几日出国,也是为了去见爷爷的老朋友,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人家注资了一部分,得了集团25%的股权,爷爷是想着通过债转股的方式度过眼前的难关。”

“沈家就快砸锅卖铁还钱了,这辈子能跟你百年好合都是奢望。”沈积安睨着她,恨铁不成钢地说:“别人谁会这么傻,明知是油锅还往里面跳?只有你,活该被炸成果子,被人家吃的骨头都不剩。”

叶元因听完心中一愣,连忙把勾在手里的拖鞋放在脚踏上,脚刚塞进去,她就跑了过来。

她双手叠在一起,一里一外正好覆住了他的右手,叶元因打抱不平道:“爷爷也真是的,好事想不到你,怎么一碰上难题就想着让你来顶缸了?让驴拉磨,那还得蒙上眼给吊根儿胡萝卜呢!怎么换了你,就光给画个大饼,何况这饼还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饼,糊弄小孩玩呢?”

她躲进他怀里,脸贴在胸膛上,双手环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你不要有压力。”

一丝笑意从脸上荡开来,沈积安本来都被她逗笑了,想一想却又觉得心酸,胳膊横过腰际,他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哎哟,疼。”

“小孩子知道什么叫疼。”

“小孩子怎么不知道疼?”她拼命拍打着他的背,“松手,松手,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沈积安捧着脸又去亲她,这次是真的喘不上气来了。

*

随着形势越来越严峻,沈玉衡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敏感。手机就像道催命符,大跌的股票和催债的信息像极了黑白无常的枷锁,一旦被他们锁住了脖子,他就只能束手被拖到阎罗殿去。

第二日下了雨,他给叶元因发了条信息。

【过来陪我说说话】

花园的凉亭设计成日式,沈玉衡坐在榻榻米上,看起来像入定的僧人。

叶元因走过去,喊他:“四叔。”

沈玉衡没回头,只是淡淡说一句,“你看这老天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她想,他大概是在说生意的多变和命运的无常。

叶元因坐在他身侧,顺着屋檐往外看了看,连绵的雨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瓦片上落下来。大片云层堆叠在一起,天空阴沉的厉害。

“这就已经入夏了。”他双手倒撑在榻榻米上,仰起头,任外面挡不住的几滴雨落在脸上。

对于一个从小长在大山里的人来说,四季的更迭和节气的变化是必须要学会的玉律箴言。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插秧,露从哪一夜变白,雪又该什么时候飞舞,自然中皆有对答。

“是啊,春天结束了。”

沈玉衡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表情看起来迷离惘乱:“也不知道下一个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

叶元因察觉出他言辞中的自戕之意,连忙劝解:“冬天总会过去的。”

沈玉衡知道她共情能力很强,疲倦又慵懒地笑了,“现在才刚刚立夏呢。”

三个季节,也太难熬了。

“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四叔,你还有家人在呢。”

沈玉衡想起父亲的忠告,难堪道:“爷爷三年前就劝我收手,怪我太贪心,不懂戒惧。”

“谁也不能未卜先知啊,”叶元因又劝:“神仙都会犯错,何况人呢。”

到底是涉世未深,说出来的话都天真。沈玉衡想,普通人当然可以犯错,错了再改就好。但他是不能犯错的,他犯了错,那是弥补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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