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使唤人
地面上，其他小男孩完全不清楚树上的小伙伴和林茉莉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林茉莉温柔地笑着走过来，邀请他们去树上跟张浩一起玩。
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们，被林茉莉的笑容和话语蛊惑，抱着好奇与期待，一个一个被送上树。
上树之前，小男孩们还觉得新奇好玩，兴奋不已。等真的站到树上，看到离地面那么远，恐惧才涌上心头，几个小孩吓得小脸煞白，声音带了哭腔，叫嚷着要下树。但，林茉莉根本不搭理他们，一言不发地把他们抛下。
这些小男孩和张清梦年龄相当，和林茉莉的身高相比，他们可以说是短胳膊短腿，单凭他们自己根本没办法从树上下来，只能无助地抱紧树枝。
林茉莉担心一棵树上的枝丫撑不住太多孩子，零零散散地把他们分散到几棵树上。她原本打算一根枝丫上最多放两个孩子，但这群小男孩的个数是单数，最后多出来一个孩子，林茉莉只好把人送到最粗的那根枝丫上，跟另外两个小孩做伴。
林茉莉觉得自己很善良，至少没让小男孩一个人在枝丫上待着。天马上就要黑了，若是小男孩一个人待在树上，肯定会被吓得尿裤子，以后沦为其他人的笑柄，成为人生阴影。
林·善良·茉莉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已经成为这群小男孩的人生阴影。
把所有小孩送上树以后，林茉莉站在地上仰头望着。刚才把人送上去的时候，她就特意挑选过枝丫，够粗够结实，跟其他枝丫之间的距离也够远，成年人爬上去不成问题，但这些小孩儿只有七八岁的年龄，胳膊和腿的长度还够不着下树的枝丫，只能等他们的父母来救人。
至于这些小孩的父母什么时候来救他们，就要看这群小孩的嗓门有多大了。如果嗓门不够大，那就得看她去租房子时，村长给的优惠力度大不大了。若村长愿意给她免单，她受累跟村长提一两句也不是不行。
林茉莉一把将张清梦抱起，动作利落地扭头，目光直直看向赵启明。被盯着的男人，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只见女人朱唇轻启，声音软糯，说出的话却让人只想拒绝，“能不能麻烦赵录事一件事？”
赵启明没说话，只抬抬眼，用目光示意女人继续往下说。
林茉莉脸上挂着看似不好意思的笑容，实则眼底藏着狡黠，她下巴轻扬，指了指树上的那些孩子，“我怕他们顽皮非要下树，能不能麻烦赵录事在这儿看着，别让他们掉下来？”
赵启明听了这话，太阳穴狠狠抽了抽，面前的女人哪有不好意思，分明好意思得很，使唤他使唤的那叫一个顺手。
若是真怕这些孩子掉下树，一开始何必把他们送到树上？
纯粹没事找事，真是闲的。
赵启明虽然在心中腹诽，但也没让闲得林茉莉把树上的孩子再接下来。他听任安排，在这守着树上的孩子，确保他们的安全，让林茉莉带张清梦去找村长交租金拿钥匙。
林茉莉刚走几步远，身后传来赵启明的声音，男人喊住她，紧接着抛给她几枚铜钱和一小块木头。几枚铜钱在半空中四散而开，林茉莉反应迅捷，单手抱着张清梦，另一只手顺着铜钱散开的弧度，一网打尽。
“帮我交给村长。”赵启明开口道。
那几枚铜钱四散而开，是他故意为之，想要试试林茉莉的本事，果然没让人失望。
林梦莉应了一声“好”，没有多问那一小块木头的用处。她认得，是尺字符。
两刻钟以后，离开的林茉莉和张清梦带着村长重新回到这边。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透，树下满是嘈杂声，小孩的家长搬来梯子，斜靠在大树上，焦急地招呼小孩下树。一些生性胆小的小孩吓得双腿发软，在梯子上站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闹着要家长上去抱。
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举着火把，在浓重的夜色中照亮一小片昏黄的天地。林茉莉环顾四周，树下没有赵启明的身影。
不是让他看着这些孩子，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嫌无聊走了？
林茉莉在心中猜测着，视线一寸一寸搜索，看到刚才见过的妇人也站在树下，正满脸担忧地望着树上。她身旁站着一位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男人比周围人都要高，格外显眼，像是鹤立鸡群。男人脸上蓄着浓密的胡子，几乎遮住了整张嘴。
只见男人扯着嗓子冲树上喊道：“有胆子爬上去，这会儿没胆子爬下来？”
“赶紧给老子滚下来，能下下，不能下今天晚上你就住树上。”
“睡着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老子给你收尸。”
男人粗犷的声音，在一众父母哄孩子的声音中格外突兀。
父母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家孩子身上，没人察觉到村长过来。村长的目光在混乱的场景中急切扫过，却发现外村人的身影。
他连忙看向一旁的林茉莉，“请问赵录事现在何处？”
一个多月前，县里就派人来通知，说一位姓赵的录事将要来村里体察民情，量地画图，还要安排差事。这差事办得好不好，关系到明年他还能不能继续当村长。
格外重视此事的村长，左等右等，等了一个多月都没见人来，还以为不来了。没想到今天天黑人时，人终于来了，可没想到尺字符竟是一个女人送来的。
村长在拿到信物的那一刻，在心里认定林茉莉和赵启明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再看林茉莉身边还带着的一位小姑娘，若不是年龄对不上，村长都要怀疑张清梦是不是林茉莉的孩子了。
村长多看了张清梦好几眼，总觉得有些眼熟，可怎么也没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林茉莉的目光也在人群中又扫了一遍，最终在一处土墙的阴影下看到了赵启明。她嘴角微微上扬，冲着赵启明露出一抹浅笑。阴影处，环胸站着的男人走了出来。
在林茉莉和张清梦离开以后，赵启明便果断从树下离开。他可不想站在树下听这群小孩儿鬼哭狼嚎，若是被寻来的家长看见，指不定会误会是他欺负这些小孩。他懒得争辩，便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躲着。林茉莉料想的危险情况并没有发生，树上的小屁孩儿一个抱的比一个紧，都惜命得很。
直到小孩们的嗓子都喊哑了，才把他们爹娘喊来。一家传一家，不止小孩们的爹娘来了，还来了许多看热闹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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