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表弟呛声道，“哥你别跟我说你手上的戒指是自己买的。我不信你会挑这么显眼的款式！”
林禄存笑起来，坦诚道：“安娜送给我的。”
“看着像铂金，或者是白金，”表弟想了想，“加上这一圈钻，没几万下不来。”
“这么贵啊。”姑姑有些诧异。
“音箱和麦克风也是安娜送给我的。”林奶奶很高兴。
“安娜是个实在孩子，”林母也笑起来，“时不时就给我和老林送好吃的。”
“你从我车上拿走的那罐糖也是她放的。”林禄存微笑着地补刀。
“小心眼儿！”林母气急败坏，“你别以为我和你爸没发现你装醉，你就是想在安娜家过夜！”
“一罐啤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只有安娜愿意相信你。”林父淡淡地补充。
“我让她把你叫醒都没答应，唉……”林母莫名感叹起来，“多好一姑娘，换做别个早就把你丢出家门了。”
可怜的豆豆就这样被数落了一顿晚饭。
“稀客啊。”郭子森怪声怪气地对走进茶馆的林禄存说，“要不是开业那天你送的花篮上署了名，我都不敢说我认识你。”
“那你胆子也太小了。”林禄存把一个巨大的果篮搁在他面前，“果篮就不署名了，怕吓着你。”
“滚。”郭子森说着就扒开果篮的包装，从里头拿出一个苹果，放水龙头下冲了两回就开始啃。
林禄存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正在弹琴的虞安娜身上：“你这儿装修得不错啊。”
“大价钱请的设计师。”郭子森嚼着苹果。
林禄存笑了笑：“物超所值。”
郭子森翘起二郎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来接安娜。”他毫不掩饰地盯着虞安娜——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穿旗袍。
“在一起了？“郭子森挪揄起来，“不过安娜瞅着挺靠谱，倒不怕你被骗。”
“嗯。”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没想到我还能有幸见到您老人家谈恋爱，怎么不跟哥几个说？”郭子森问。
“特地说这个怪矫情的。”林禄存还是笑着，“等结婚的时候说也一样，反正人不会变。”
“你不就是个矫情的人吗？”郭子森吐出苹果核，“反正我没见过第二个每周都要洗床单被套、一天换两套衣服的人，我当时还以为你天天背着我们撸呢。”
“那是你的生活太乌烟瘴气才会觉得我矫情。”林禄存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喝一杯？”郭子森没再辩驳，径自把调酒师刚调好的酒推到他面前，“开发新品呢，给点意见。”
“开车来的。”他笑了笑，“等安娜结束了我问问她。”
郭子森眯了眯眼：“啧。”
“林禄存！”虞安娜结束了工作，没等一起表演笛子的伙伴，抱着琴就跑到林禄存面前，“等了很久吗？”
“刚到。”他接过她手中的琴，面不改色地扯起谎，“你装琴的袋子呢？”
林禄存替她把琴装进琴袋里，背在自己后背上，朝郭子森打了一声招呼：“走了啊。”
“老板再见。”虞安娜拉着林禄存的手臂，也朝他挥手告别。
“喂！你俩没人替我尝新品啊？”郭子森哀嚎起来。
吹笛子的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表情扭曲：“老板，这算工伤啊。”
林禄存牵着虞安娜的手，漫步在古镇的石板街道上：“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吗？”
“早上吃了你热的萝卜糕。”她笑起来，“店里最近出了几款和游戏联名的饮品，每天都有好多人来买。”
“什么游戏联名把我们小蜜蜂累成这样？”他笑着问。
“一个乙女游戏，我听说过……好像是和手机里的虚拟男友谈恋爱，有一些情节设置，画风挺细腻的。”虞安娜想了想，“好多漂亮的女孩子来买，联名的赠品一上午就售罄了。”
“和虚拟人物恋爱，听起来很特别。”林禄存打开车后座的门，“来后面吃，地方大点儿。”
虞安娜从另一边钻进后座：“有个姐姐告诉我，人物是虚拟的，爱不是。”
“能理解，我只是在想……”林禄存把饭盒盖子打开，“没有回应的爱，不会很煎熬吗？”
“你说的回应，是指哪一种？”她好奇地问。
“难过的时候有人安慰，高兴的时候有人分享，或者像你现在一样，饿了有人给你带吃的，诸如此类。”他答。
“可是……没有回应的爱就不是爱了吗？”虞安娜喝了一口鸡汤。
林禄存想了想：“那肯定不是，爱就是爱，有没有回应都是爱。”
“对呀，爱只是爱，爱的出发点也不是索取回报，爱一个人本身就足够让人乐在其中了，怎么会煎熬？”虞安娜看着他。
“女孩子们不是傻瓜，二次元的体温传不到三次元，她们也许永远得不到回应，她们怎么会不知道？也许她们只是想寻找一份纯洁真挚的爱，不必理会生活里鸡毛蒜皮的烦心事……爱一个永远也不会变心的人，比起身边动不动出轨撒谎的脏男人，爱一个虚拟人物，反而是最不煎熬的事情。”
她又喝了一口汤：“我现在发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对你的爱得到了回应，属于她们的回音也许只是迟到了一点点呢？”
“安娜，我想向你道歉。”林禄存勾起唇角，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温柔，“之前，我总是想让你分清我和日记本里的林禄存，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分不清。”
“你不需要愧疚，”虞安娜拉起他的手，“我看见了日记本里的你，也看清了我面前的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是冲着过一辈子去的，在这个决定里，我所考虑的因素只有眼前的你，你能明白吗？”
“好的，我明白了。”他低下头，“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没有呀，你有时候的确很敏感……这可是老天爷送给你的礼物。”她伸手摸了摸林禄存的脸，“你是我见过最细心的人。”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出轨、不会变心、不会变成脏男人……”林禄存回握住虞安娜的手，认真地看着她，“我也不会对你撒谎的。我只对你撒过一次谎，就是在你家喝醉那次，我一点儿都没醉，我只是想留在你家里……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我就说你那天怎么跟喝了蒙汗药一样。”她笑起来，“原谅你了。”
“我以前……小的时候，一直想得到回应，久而久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总想用不睡觉的办法来逃避……很痛苦。”林禄存拉起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
“那你现在得告诉我。是你教我的，问了才知道。”虞安娜认真地说，“我有的时候比较迟钝，没有什么恋爱的经验，也很少见别人谈恋爱，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我可能做得不好，你不要介意，你得教教我。”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很喜欢你，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也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同样很开心。”
“嗯。”林禄存用纸巾擦了擦她嘴角的油，“你也得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
“我保证。”她笑嘻嘻的，“梁医生让我做完这个疗程之后可以先不用去心理咨询了……这个汤好好喝。”
“这是椰青水煮的鸡汤，骨头是奶奶让带的，蛋饼是我妈煎的，生菜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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