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的脑袋内馅儿完好无损。
虞杰森终于被警察通知前往派出所,三人一进去便看见了双倍数量的宝字号恶棍泼妇们。
“我靠,有病吧。”他小声咒骂。
“真是刘家的宝啊。”虞安娜的视线扫过凶神恶煞的一群宝家人,终于找到了被保护在大人之间的鼻青脸肿的缺牙宝,“嘶,手是有点重了。”
林禄存无奈地看了姐弟俩一眼。
“没什么好调解的!”凶狠的宝家老头儿猛地拍桌,“你们这些老油条只会和稀泥,我要立案!”
“亏你好意思说这句话。”虞安娜一脸不屑地拉开椅子坐下,手肘撑在办公椅的扶手上,一派从容地看着桌子对面的刘家军。
“你个丫头片子有没有礼貌!老头一点就着,“我这年纪可算得上是你的长辈!”
“是吗?”虞安娜故作困惑,“真奇怪,今年清明给祖先扫墓,怎么没有看见你啊。”
“你!”老头腾地站起身来,一旁的宝家小兵也作势要走到虞安娜这边。
一旁的年轻女警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们,另一边的辅警也一把拉住宝家军阵营冲去的虞杰森。
林禄存的身影仍在虞安娜的余光里,她定了定神,没什么所谓地朝老头儿摆摆手:“没关系,明年记得来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叔这么说话!”下午已经打过照面的肥男人吼道。
“宝啊,”虞安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目光停留在缺了三颗牙的刘宝身上,“你没钱买内裤吗?”
刘宝的面上一时青红交加,她接着添油加醋,笑道:“没事儿,你要真缺内裤要跟虞杰森借,好歹跟他说一声,孩子一天少一条内裤也不好受。”
“你、你瞎说什么!”刘宝指着虞安娜。
“啊,”虞安娜夸张地倒吸一口气,视线却始终直直地盯着他,“我记错了吗?”
没给刘宝辩解的机会,她马上把身子转向拥有厚嘴唇的刘宝妈:“姐姐,你知道你家宝晚上梦游吗?”
刘宝妈尚且沉浸在刘宝偷拿舍友内裤的震惊中,一时错失了说话的机会,又被虞安娜抢着开口:“唉,我也不是说歧视这个,谁没点小习惯,我弟睡觉的时候也爱说点没头没脑的梦话……就是你家刘宝梦游的时候总爬到我弟床上,对他动手动脚……”
她顿了顿,轻轻地用指尖抵住额角:“可惜啊,要不是我弟忘性大,我们俩早几个月就能认识了。”
“现在的小姑娘,长得乖乖的,脾气这么大哦。”一个宝家女兵阴阳怪气地说。
“您高看我了,”虞安娜笑起来,“我的脾气还没大到教警察做事,更没大到收藏同学穿过的内裤呢。”
“艹你妈!打伤人还有理了!”肥男人永远是宝家军团的骂人急先锋。
“安静!”老警察发话,“在派出所还想打人是不是?谁要再闹事,我们有权进行拘留!”
“警察同志,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得麻烦你们为我弟弟和刘同学的事情劳心劳力,”虞安娜反应很快,马上接话,“其实我们和杰森对警方的安排完全没意见,作为家长,我们也是想该赔钱赔钱,该调解就调解,把这事儿了结了,这样大家都能早些休息,两个小朋友也能早点回学校,别耽误了备战高考。”
说完,虞安娜又一脸操心道:“刘同学的家人情绪比较激动,我能理解,要是我家孩子哪天被同学打成这样,我也急。不过大家也得想想我弟弟的感受啊。一个小男孩,在学校住宿,莫名其妙被舍友偷了穿过的贴身衣物,还三五不时被这个舍友骚扰,一直不敢和家里人说,就前两个小时我才知道,真是骇人听闻呢……警官,骚扰同性也能定性为性骚扰吧?”
老警察疲惫地点了点头。
“屁的小男孩儿!”
“哪个小男孩能把同学打成这样?”
“你说这些害不害臊?”
宝家军又骚动起来。
“安静!”老警察忍无可忍地吼道,“最后警告一次,再有闹事,我们马上现场进行拘留!”
虞安娜挺直腰背,端坐在派出所提供的办公椅上,手心已经被冷汗覆盖。忽然,她感到肩上一沉,有一只手捏了捏她僵硬的肩颈,动作不重,却正正好好地缓解了她的不适。
她没有回头。
不只因为她知道身后的人是林禄存,她更害怕一旦看到他的脸,自己会变得软弱,变得懒惰,变得一点儿都不像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虞安娜也知道,只要有林禄存在身边,她完全可以不用操心这些。
可是,她不能因为拥有了一个靠谱的爱人,就放弃把自己变成一个靠谱的妇女。
所以她没有动。
她要虞安娜走在最前面,走在家人的前面,走在爱人的前面。
她要虞安娜能为她在意的人遮风挡雨。
“双方都存在过错,如果要立案,两边都会受到惩罚,你们依旧坚持立案吗?”老警察转向刘家阵营。
一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老的家伙缓缓开口:“我们家……做人留一线,不立案了。”
虞杰森鄙夷地看着他们。
“确定了?”老警察重复了一遍,“确定的话现在来商量赔偿事宜,达成一致后双方签署谅解书,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老头叹了一口气:“赔偿吧。”
“损坏一副200度的眼镜,打掉三颗牙齿,轻微皮外伤,不构成轻伤。”
“这副眼镜用的可是最好的镜片,买的时候一千多呢!”
“还有牙齿,现在我家孩子要去植牙,贵得嘞——一颗都上万。”
“皮外伤也是伤吧?碘伏、止血贴、棉球要不要钱?还有CT检查的钱!”
“不止呢,除了打掉的三颗牙,还有两颗牙松了!也得算上!”
……
刘家人七嘴八舌,一张嘴就是一个新的赔钱项目。
“按照有关法律规定,”老警察说,“你们需要出具购买眼镜的凭证,其他医疗费用也需要出示相关的缴费凭证和医生诊断。”
“警察你看!”肥男人接过刘宝妈手上的一叠纸,“啪”一声拍到老警察面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们也没有想讹谁的想法!”
“那两颗松动的牙齿,怎么算?”一直沉默的林禄存突然开口。
“这个嘛,我们签一个证明,”肥男人和刘宝妈对视一眼,“如果这两颗牙后续出现了任何问题,费用由你们负责。”
“这不行。你们开个价,和其他赔偿一次性算清。”林禄存斩钉截铁,“没人能保证这颗牙齿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出现问题,拖到后面说不清的。”
刘家人又扯了一会儿皮,最终在一脸怨气的老警察的暴躁调解下,虞安娜给他们赔偿了两万,刘宝和虞杰森终于签下了谅解书。
“死变态!同性恋!”刘宝在被他爸拉出调解室以前,恶狠狠地朝虞杰森啐了一口。
虞杰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虞安娜终于走出了空调不到20度的调解室,手脚冰凉地坐在派出所大厅的不锈钢座椅上。虞杰森见她这样,也默默在一旁落座。
“辛苦了,喝点水吧。”林禄存给姐弟俩一人递了一杯温水,在虞安娜的另一边坐下,“早一会儿我让曲老师先回家休息,她已经和后勤部的负责老师联系过,给刘宝办退宿了。”
“退宿?”虞杰森惊呼。
他点点头:“刘宝家里人强烈要求的。这样一来也省不少事儿。”
“校长,我会被记过吗?”虞杰森问。
“老实说,会。”林禄存认真地看着他,“不过现在才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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