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市中心有这么好的一套大平层,为什么要跑去城边住庄园呢?不是很不方便吗?”月栀酒放下水杯,问巫漓儿。
“庄园不是我家的,我也只是去那里蹭吃蹭住的无赖之徒……”巫漓儿冲一旁扎着短马尾的女厨师喊道:“Cindy,菜单给他。”
女厨师Cindy刚拿了菜单准备过来,月栀酒就说:“不用了,我客随主便就行,不忌口。”
巫漓儿也不再客气,跟Cindy说:“那你自己随便搭配一点吧,不用太复杂,我今天想吃酸辣口的。”
Cindy说好,走进厨房,保姆也看得懂巫漓儿的眼色,躲去她自己的房间了。
月栀酒不太理解为什么人们谈事情总喜欢请客吃饭,他今天吃了一天,现在真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巫漓儿把他落在一边,拿了几张A4纸,一个人在餐桌上写着什么。
过了20分钟。
嗡嗡嗡——
月栀酒的手机振动起来。
是木沐打来的电话。
他望了眼巫漓儿,从容地接起电话,二话不说就直接按下免提,把音量调到最大。
“喂,小木同志,你们终于睡醒了?”
巫漓儿写字的手一顿,站起来走到这边。
木沐在电话那头说:“——对呀酒哥,我和威妮娃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之前真是太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
威妮娃也在一旁用调皮的娃娃音调侃月栀酒,“——栀子花哥哥,今天我亲身体验到了一个真理——可乐真的是垃圾食品。你家里的这些不健康食物我都已经帮你丢掉了,你以后也少吃一点吧,别什么时候就不幸中招了。”
巫漓儿走到月栀酒面前伸手,月栀酒就很自然地把手机放到了她手上。
“两位小朋友,你们好啊!”
“——哇,是漓儿姐姐,你怎么跟栀子花哥哥在一起呀?”
巫漓儿单手拿着手机,眼睛看着另一只手新做的中梯型美甲。
“你们的月公子被我绑架了,快想想要用什么东西来赎他吧,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钱的话我可能会撕票哟。”
月栀酒在旁边听着觉得很好笑,也过来插嘴,“是啊是啊,今儿个我遇到了一个想请我吃大餐的绑匪,她还喜欢飙车,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们快来救我啊~”
威妮娃傲娇地哼了一声,说:“——我才不救你呢!绑匪姐姐,这个人特别喜欢使坏,你一定要千万小心,别上了他的当,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小动作就立刻撕票!”
巫漓儿笑回:“感谢这位热心小妹妹的提醒,我一定对人质严加看管。”
威妮娃把手机丢还给了木沐。
巫漓儿继续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们还是回家忙你们自己的,别在人家家里捣乱了知不知道?听说木沐小同学的老师这几天要去家访,你还不赶紧准备?”
“——不是吧,怎么连她都知道了?”木沐问威妮娃:“是不是你泄露的?我的悲惨日志用得着到处宣传吗?”
“不是啦,你别冤枉她啊,威妮娃才懒得管你呢,这是我自己查的。好了,你们快回去吧,记得帮月公子锁好门,不准偷拿人家东西哦……”
巫漓儿说完,也没有问月栀酒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厨师Cindy很快就做好了晚餐。
他们显然都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两口就扔下碗筷,回到沙发这边了。
巫漓儿顺带着把她几分钟前写写画画的A4纸拿了过来,坐到沙发上说:“我最近在研究一个哲学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月公子你比我有学问,可想来试试?”
“洗耳恭听,不过我对哲学没有研究,可能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月栀酒的位置离巫漓儿不算远,大概一米开外,这个距离和位置交流起来很舒服。
巫漓儿早有准备般,把手里的A4纸递过去。
月栀酒接过来,看见上面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物小传。这个小传是由碳素笔书写的,字迹算不上有多好看,但是大气、清洁,让人有看下去的欲望。
[姓名:王春春。]
[性别:女。]
[籍贯:吉滇市。]
[1942年出生,死于2022年,享年80岁整。]
[汪小春的家庭就是城里最普通的平凡家庭。她从小就很努力读书,但是从来没有挤进过班级前十名,因为她天资愚钝,完全就不是学习的这一块料。]
[她上了一个中专,学医,毕业后在医院里当护士。她偶然间遇到了一个重病在床的有钱病人,跟他迅速萌生情愫,订了婚。]
[有钱病人给了她一笔足够她生活20年的彩礼,但是在新婚前夜,汪小春发现丈夫出轨,于是取消了订婚仪式。]
[有钱病人没有追回那笔彩礼,因为这些钱对于他来说,根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汪小春感情失败,决定用这笔彩礼投资做生意,但是她每次生意即将迎来高峰时,就总是会跌落谷底。——这样的悲剧,持续到她80岁终。]
[父母中年而亡、事业无成、无夫无子、身无分文、轻如鸿毛、因病惨死……]
……
“看完了吗?”
“看完了,很惨……”月栀酒不理解,“可是这个汪小春是谁?”
“我瞎编的一个人。”
“……好吧,她就是你哲学难题吗?”
巫漓儿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拿橡皮筋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
“这个哲学问题很奇妙。我创造了一个人物叫汪小春,不需要在意动机和背景,她的诞生与否全都在我的一念之间——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像神的口吻?假如你手里的那张纸真的是司命星君的运簿,那么这个叫汪小春的可怜人就已经出生,经历完世间所有原本不属于她的悲惨命运,并且惨死了。”
月栀酒说:“你想说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这有点像某些宗教的观点。”
“没错,汪小春这辈子所有的不如愿都来源于我,最后我甚至还还可以写她被残忍杀害。凶手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杀人原因可以只是因为简单的乱杀。不管那个人想不想,只要我写下来,他就会担负起一件命案。
“如果给汪小春一个总结陈词机会,她会痛斥她的父母,领导甚至是上苍,但绝不会责怪我,因为她连我的存在都从未想过——这就是神明看人类的愚蠢,或者高维看低维的漠视。就算警察在她的世界找到凶手,那也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因为真正杀死她的人是我,真正想让她死的那个人也是我。无处说理,也没有人会给她说理的机会。
“或者我干脆再过分一点,直截了当地写凶手消失了——这将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犯罪。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轻松到连计谋都不用想,因为这不是小说,不需要逻辑……月公子,如果真的是这样,换作是你来找寻凶手,你该怎么办呢?这就是我思考了很久的哲学问题,难度没有太让你失望吧?”
月栀酒手杵下巴,是真的有认真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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