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又走进客人,一进门沈辞洲就闻见那股很浓的汗味,眉头瞬间皱成了川,这么臭的人,他有印象,上次张将叫他“李叔”。
李叔也认出了沈辞洲,是上次店里那个又贵皮相又过分出色的男人,上次“捡”表的床估计就是他躺下的那张床。
那个表他捡回去后问过家里的儿子,儿子上网查了说是假的,在网上找了个收手表的二道贩子问行情,二道贩子说看表的品质说是高仿,三千可以收。
他真不知道那个傻缺会花三千块买个假表,但儿子不让他卖,说上网刷到过视频,三千已经达到立案标准。
尽管他多次强调是顺手捡的不是偷的,但还是没敢立马卖。
这几天又担心被抓,今早心慌慌的,来按摩店看看有没有什么丢东西的风声,要是没有,等过段就在网上赶紧卖了,省得夜长梦多。
张将站起来招待熟客:“李叔,你有几天没来了。”
李叔还没讲话,沈辞洲就开口了。
“抱歉啊,今天我包场了。”他手指抵了抵鼻尖,实在受不了这浓烈的汗味。
张将扭头就对上沈辞洲皱巴巴的眉毛。
李叔也看着沈辞洲,对上那双满脸嫌恶的眼神,他有点心慌:“那…那算了…”
他本来心思也不在按摩上,又多嘴问了句:“小张,最近没什么事吧?”
张将不明所以:“什么事?”
李叔笑呵呵道:“没…我看你朋友圈突然说想去申城野生动物园,就随便问问…”
他不想久留,毕竟捡了三千块的东西,不处理掉夜长梦多,“没什么事就好,你们继续,过两天我再来。”
沈辞洲微笑挥手:“叔拜拜。”
李叔微惊,转过身匆匆就走了。
“换气有吗?”沈辞洲打量了这屋子,真是又小又简陋,就一个老旧泛黄的空调,没等张将说话,他继续说,“回头你这最好装个换气扇,空调房不透气太难受了。”
张将看他那还皱巴巴的眉毛,知道他受不了李叔那味儿:“知道了。”
沈辞洲打了个呵欠,就近找了张按摩床:“来,给我摁摁。”
丝质浅色衬衫服帖地贴在他后背,勾出丝滑的背部线条,张将喉结滚了滚,口腔又干又燥。
——喜欢你这个人,哪儿都喜欢。
沈辞洲看他没动作,抬起头,“哎?你这人…”
突然发现张将耳根微红,沈辞洲嘴巴微勾,很确定张将在走神,而且可大概率与他有关,“想什么呢?”
张将回神,对上那张俊俏得不可方物的脸,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是怦然心动?还是抑制不住的生理冲动?
他没喜欢过人,此刻看到沈辞洲只觉得心跳得巨快。
蝉鸣阵阵,空调的风吹过他的衣角,身体里涌动着某种情绪快要破土而出,好想知道什么是喜欢。
“没想什么。”张将开口,“你等等,我洗手就来。”
张将转身去仓库,不管喜欢是什么,沈辞洲那样的人喜欢他都没什么结果。
两个男的也注定没什么结果。
他从仓库拿了瓶安神的艾草香薰,回来时沈辞洲趴在那玩手机。
张将把香薰点燃后放到沈辞洲旁边的柜子上,拿着毯子垫在他的后背。
张将:“我准备开始了,别玩手机了。”
沈辞洲把脸塞脸洞里,想起第一次来因为手机不太愉快,把手机搁在下面的搁置台上。
沈辞洲抬起脸,看了眼桌上石砖灯的香薰:“新玩意?还挺香。”
“自己做的,安神的。”张将一边摁他的肩膀一边说。
“你还有这本事呢?”沈辞洲半打趣把脸又塞进脸洞,“小张,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张将呼吸微凛,这人还真是会勾人,连说话都叫他心跳飞快。
他的手正按着沈辞洲的后颈,他清楚地知道沈辞洲吃的力度和会令他舒爽的筋脉。
做按摩师最成就的时候莫过于客人享受他们的服务的时候,尤其是沈辞洲这种感到舒服所有情绪都外露的客人,摁得舒服时就喜欢轻哼。
都说再张牙舞爪的小猫被捏住后脖颈都会变得温顺乖巧,张将看着那柔软黑发,手指微微用力捏着他的后脖颈,刚捏下就感觉到手下的身体轻轻地颤。
“小张,你这手艺啊~”沈辞洲眯着眼睛,浑身筋骨都被激活了般,爽得脚指头都翘起来,“你这手活啊,真是太舒服啦~”
舒服到极致的时候,他的声音会镀上一层慵懒的质感,很好听的腔调,就像前几天晚上看得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电影,可是沈辞洲的声音比电影里那些男人更生动,起承转伏,每个音都勾人。
他说,太舒服了。
张将的脑子里是那些电影里的画面(太舒服了快不行了要死了求你了哭哭哭),男人和男人,电影有两个钟头,不是拼接,是直拍,从头至尾激烈的碰撞把夜晚点燃,沈辞洲某个舒服的调调和影片里的有些类似,听得张将也快死了。
他的手指机械而熟练地在沈辞洲后脑上按摩,可是他的脑子早已不受控制地将他身上薄荷绿的衬衫剥得干干净净,他的目光在那背脊上游走,他的视线早已把他摁在这张按摩床上狠淦,他疯了,他平静地龌龊地想着男人和男人的事情。
始作俑者还在有意无意轻哼,午后按摩店里安静得只剩呼吸声和沈辞洲舒服的哼哼。
脸洞里,沈辞洲眯着眼,半真半假的哼哼,消毒水味道的床单让他感到某种未知名的满足,张将高超的按摩技术使他每个毛孔都被最大程度地打开,按摩确实很爽,但越爽越觉得空虚,不止想要皮肉筋骨的爽,想接吻想做.爱想更爽,想要更多的满足。
“我挺喜欢你的,考虑下啊~”沈辞洲冷不丁发出声,下一秒脑袋一疼,“哎!我说你…”
张将被吓了一跳,差点儿失控,好在理智又把他拉回来,摈弃了那些不堪的画面,恢复了冷静,吐了句“再说。”
沈辞洲:“再说什么?”
张将反问:“男的喜欢男的?”
“有什么问题?”沈辞洲想起他那天在家给他做按摩起的生理反应,“反正你也不是什么直男。”
……
沈辞洲听他不说话了,“生气了?不喜欢别人说同性恋?”
张将:“我不是同性恋。”
沈辞洲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行行行,你是直男行了吧,你高贵,你了不起,你…”
张将的手轻压他的后脑:“你别胡说八道。”
沈辞洲感觉到后脑的力度:“嘿?你这是做什么?霸凌客人?”
张将松开手:“你别乱说话。”
沈辞洲嗤了声:“我乱说什么了?”
张将发现自己左右避不开这个话题:“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这个人,哪儿都喜欢。
张将顿了顿,“你就跟我见过两次,谈不上喜欢。”
沈辞洲:“你觉得见几次能谈得上喜欢?”
张将发现他的逻辑和语言都特别直:“这跟次数没关系。”
“次数是你说的。”沈辞洲动了动肩膀,扭过头,“那你觉得什么时候能谈得上喜欢?”
张将被他的问题搞得心烦意乱,在此以前他从没想过“喜欢”这件事。
“我不知道。”
沈辞洲拧眉:“你对我真就完全没感觉?”
见张将沉默良久,他又得意起来,“你也有感觉,我也有感觉,这不就成了,管什么见几次不见几次。”
张将否认:“我没感觉。”
沈辞洲笑起来:“在我家都in成那样了,你说你没感觉你自己信吗?”
张将耳根被直白的话说得发烫,怎么有人能够把那种话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人真的是没面没皮不害臊。
他转移话题:“你按不按摩?”
沈辞洲坐在按摩床上,看他那张又纯又青涩的脸,只是调戏两句就这么可爱,真要做起爱来,这张脸的表情该多精彩。
以他情场老手的经验,他敢肯定小张肯定是个小处男,还是个思想保守的小处男。
“按呀。”沈辞洲笑着又趴下,“我们小张手艺这么好,不按多亏,小张给我按得舒服死了。”
张将没搭理他的轻挑言语继续按摩,沈辞洲更加得寸进尺,一口一个“我们小张”,一口一个“舒服死了”,听得张将耳根子发热。
午后时间流淌,沈辞洲享受着张将的按摩,日子真舒坦,早知道江城这样舒坦,他才不高兴常年待申城,可惜,江城这舒坦日子注定是短暂的。
背部按摩完,张将让沈辞洲翻了个面,他拉了凳子坐在沈辞洲正前方,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对整个头部进行拨筋。
沈辞洲享受着张将无微不至的服务,睁着眼,往上看见张将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还有高挺的鼻尖,过分优越的线条。
这张脸,随便花点钱就能捧到台前,何苦在这县城做这歪瓜两枣的工作,真是放着自身优越的资源不懂得利益最大化,暴殄天物。
“小张。”
“嗯?”
“你想当明星吗?”
张将微愣,继续按摩:“不想。”
沈辞洲皱眉:“为什么?”
张将看着他皱起的小山的眉心,伸手放到他眉心,揉开那皱起的眉峰:“没兴趣。”
不知道是按摩还是附带的属于沈辞洲的揉眉心服务,沈辞洲一时有些摸不准,只觉得揉眉心也很舒服。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张将想他对什么有兴趣?
很小的时候,他对天空有兴趣,看见高高的小飞机,穿越云海跨越千里,他也想在天空翱翔,他想做一名宇航员。
后来父亲意外去世,奶奶受了刺激精神出了问题一病不起,爷爷的按摩店一年收入抵不了ICU几天的费用,钱成了他们家最大的问题,钱把尊严碾进泥里,钱把天空变成遥不可及的梦。
兴趣、梦想早已不再是他的粮食,他只想安稳地把按摩店开下去,把欠的钱还完。
张将做完头疗最后一步:“好了,你再休息下。”
沈辞洲看他拿着毛毯去仓库,还真是冷漠。
-
小张十四岁就跟着他爷爷学按摩,手艺可好了。那么一丁点大的小孩,个子才这么点…
小张那孩子命太苦,父亲死得早,家里奶奶因为父亲的死得了疯病,就靠着…
-
老太太话是没说完,但沈辞洲猜到张将的童年并不好过。
沈辞洲躺着过了好久没看到张将出来。
“小张~”
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