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喝酒了。
与金伯等人告别,沈司珩借口不能酒驾赖上了余未莱的小宝马。
她开车,他坐在副驾驶,后座上是平躺着僵硬装睡的余苗。
男人动了动大长腿,把车座子后推到了极限,还是一副施展不开四肢的样子。
“车是不是太小了?”
余未莱用眼角余光瞧了他一眼,没理他。
刚刚千万的大豪车撇下不坐,死皮赖脸上了她的车,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大爷你就老老实实坐着,别挑毛病了呗。
他终于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说道:“明天,去游乐场。”
“?”
“带上你妹妹。”他撑头看着她,“【手牵手】同游。”
从他强调的这个关键词上,余未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图,但是由于此举实在太幼稚,她当即拒绝。
“没时间,不去。”
沈司珩的醋劲儿就又上来了,“跟那个【随遇而安】就行,和我就没时间?”
“随遇而安”?隋豫吗?怎么得还给人家取上外号了?
余未莱想笑,但觉得自己不该笑,得生气才行,谁让他又旧事重提。
“沈司珩,你要总是在这件事儿上过不去,咱俩得天天吵架。”
沈司珩不承认,“没跟你吵架。”
“现在不是在吵吗?你怼我一句,我怼你一句,就是吵架啊。”
“我t…敢跟你吵架?”沈司珩气笑,“棉棉,不会的。”
余未莱不跟他掰持是不是“吵架”的问题,直接问他,“【这件事】能不能过去了?”
沈司珩说:“明天一起去游乐场,就过。”
余未莱:“……”
“【手牵手】的…”
余未莱心下了然,“呵呵”笑了两声,“你能不能不要总揪着不放,不就是牵个手吗?我跟你做的那些事,比【手牵手】过分多了,你怎么不提?”
沈司珩黑眸一沉,叠起大长腿,稳坐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我是你男人,和你做再亲密的事情都理所当然。【随遇而安】什么都不是,他不配跟我比。我和你做得他肖想不了,他和…不许再手牵手,中间隔着个人也不许。”
“……”
“还有…”沈司珩瞅她一眼,沉声道,“我们总要做点儿什么来稳定稳定我们【不太稳定】的感情。”
余未莱看向他,没忍住笑了,“你看见啦?”
嗯,看见了,还差点儿没把他气死。
“什么意思,嗯?”沈司珩缩了缩眸子,“我到底还差多少?”
“应付媒体的话而已…要不怎么说?”
余未莱反省后也意识到自己确实鲁莽冲动了,只好强行解释。
“我们很稳定,明天发喜糖?那就不是你来找我闹腾,是去向你妈妈解释了吧?”
沈司珩停了一会儿,说道:“我妈那里没有关系。”
“不可能没关系。”余未莱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之前就跟你坦白过的,我不会因为感情而失去理智,明知道你妈不喜欢我,还要义无反顾嫁给你,这种事我打死也不会做。”
沈司珩瞧着她问:“只有这个理由?”
“这个理由就够了。”她说。
男人薄唇微动,没再追问,只道:“好,我会处理。”
余未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眸子望着前方拥堵的汽车尾灯,故作轻松地说:“沈司珩,感情这种事,还是看淡一些比较好…”
男人轻声一笑,“你已经看淡,我再看淡的话,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余未莱咬唇不语。
沈司珩抬起一只大手在她后脑勺揉了揉,柔声笑道:“棉棉,我努力,你只要别推开我就好。”
心里头又暗戳戳的疼了,好像每次谈话之后,总会让她生出一种本人是个没人性的负心汉的感觉。
听说,一段真正的感情,必然是双向奔赴的。
她现在算什么呢?
对沈司珩,爱是爱得。可是,她对未来总有一种隐隐的恐惧感,害怕得到了会失去,害怕相拥了会分离,害怕有一天会跟深爱的男人互相怨恨,相看两厌。
就像她的父母一样,恩爱过后,便是互相折磨,终究在怨恨中了此一生。
她并不恐婚,她曾一度想过自己可以随便找个男人结婚,过得了就过,过不了就离,反正她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也不在乎这些。
但沈司珩,让她对婚姻有了新的看法,不敢“随便”,更舍不得“随便”。
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被柴米油盐、婆媳关系、生儿育女、家庭事业…等等现实鞭打之后,两人最终渐行渐远,遗憾散场。
真的走到那一步,一定会比现在止损要难受一百倍吧。
车子在小区地下停车场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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