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裴远眼神沉沉,“阮大人刚才不是还让朕准备罪己诏吗?”
阮田道:“陛下,臣不过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事情还未见分晓,阮大人就把朕的退路都想好了,那这麽说来,朕还应该感谢阮大人了?”裴远冷笑道。
“陛下,臣当不得陛下感谢。”阮田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只求无愧於心。”
“好!”裴远怒极反笑,“好一个无愧於心!好一个无愧於心啊阮大人!”
众人察觉出不妙,有人站了出来,“陛下,阮大人也是为朝廷着想,请陛下恕罪。”
“陛下,阮大人所言虽冒失,但念在阮大人一片拳拳之心,请陛下恕罪。”
“陛下,阮大人……”
阮田说话过於刚直,大家虽明哲保身不愿意站出来,但也钦佩他的为人,不少人为他求情。
太子想了想,朗声说道:“父皇,念在阮大人赤胆忠心的份上,请父皇息怒。”
季今宵也没想到阮田居然敢让最要面子的裴远下罪己诏,老虎的屁股都敢摸。
不过好在有了这些书作为佐证,裴远的情绪稳住,不会为这事要了阮田的命。
但如果这些人继续求情下去,恐怕还真不一定。
看着裴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季今宵眼珠子一转,拱手大声说道:“陛下。”
裴远目光直勾勾的看过来,“怎麽,你小子也要求情?”
季今宵摇了摇头,当即大声说:“陛下,阮大人确实太过分了,好歹君臣十几年了,他竟然如此无情,丝毫不顾您的面子,让您下罪己诏。”
众人震惊,对季今宵投去鄙夷丶蔑视丶愤怒的眼神,无论再怎麽说,阮田也曾教导过季今宵,是季今宵的夫子。
就连太子都眉头一皱,偷偷打量着季今宵,暗自摇头。
“当罚!”
季今宵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看法,他果断道:“阮大人最好面子,陛下,就应该罚阮大人扫茅厕,让他也体会体会陛下您的憋屈。”
阮田脸上的表情凝固,对季今宵怒目而视。
季今宵坦然相对。
众人看向季今宵的表情都很复杂,从前只知道季今宵不学无术,有点小聪明,仗着陛下的宠信,到处惹是生非。
众人几乎都忘了关於季今宵打夫子的传言,如今看来,恐怕所言非虚,季今宵此人是个目无尊长的狂徒啊。
连自己曾经的授业恩师都能毫不犹豫的卖了。
公仪靖看季今宵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呆滞了。
裴远观察着季今宵和阮田两人的眼神官司,心情出奇的好了些,心中的杀气也消退不少。
“胡说八道,阮大人乃朝廷命官,朕岂可如此辱人?”裴远故作责怪道。
阮田偷摸的松了口气,要是裴远真罚他去扫茅厕,他这半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
季今宵笑道:“陛下大人有大量。”
“不过阮大人做的这事确实不地道,我觉得您还是得罚。”
“不如就罚俸半年?”
要是不罚,不把这口气出了,保不准什麽时候裴远就把这事儿想起来了。
徐贤良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季今宵真的够毒,做事毫无底线,毫无顾虑,为了讨好陛下,无所不用其极。
对於朝堂中的大部分人来说,罚点俸禄根本影响不了什麽,可偏偏阮田属於那小部分的人,平日里的俸禄刚好养活一家老小,要是罚半年,没人帮衬的话,恐怕只能喝西北风。
裴远略作思考,“半年太过,三个月吧。”
“臣,领旨。”阮田心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另外,车墩国宗政翔一行人散播流言之事,给朕尽快解决。”
又商议了一些关於流言的处理方案,早朝终於结束。
刚出皇宫季今宵的衣领子就被人从後面拎着,他转身看去,赵国公一双虎目怒瞪着他。
两人来到赵国公的马车上,对方满脸不解,“你小子不考虑以後了?知不知道你今天说的那些话以後会让你小子在朝堂上寸步难行。”
“你要帮阮田,也不必用这种自污的方式。”
季今宵恭维了一句,无所谓的笑着说道:“卢伯伯,还是你老人家精明,别人都没看出来。”
赵国公拉着一张脸骂道:“你小子还笑得出来?”
“有什麽笑不出的?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做多大的官,让别人畏惧厌恶,总比让别人觉得好欺负好些。”
让人忌惮,都知道他季今宵毫无底线,没有仁义道德,谁再招惹他,或者想拉拢他,也应当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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