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周遭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又过了一阵,那暂隐的喧闹又轰地炸开了。
众长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反应过来,皆是一脸悲愤。
他们疯狂地涌到晦的身前,又是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开了,个个面红耳赤、神情激愤,嚷嚷得也比之前更厉害了。
晦只是沉默地听着。
也不知道那嗡闹声持续了多久,终于有一句话清晰地传了过来:“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
晦眼帘悄然一抬,终于开口道:“我没忘。”
“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的身份。暮朝是门主更是我的恩师,他的死,我比任何人都要悲痛。”
“既如此……”
晦凝视着那人,却是沉声道:“同样,我是他的嫡传弟子,也会是未来的门主。”
闻言,周遭的嗡闹声顿时一敛,众长老陆陆续续朝她行了一礼。
晦也回了一礼,眸光虽染了层浓重的哀色,却是坚毅道:“我是叛逆的弟子,却也是新娘。”
“你……”
“祸从我这里开始,过错在我,我看错了人,错信了人。”说着,晦声音悄然一滞,深吸一口气,尽力平稳住语气,“也许你们也看错了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
“……”
在众长老沉默之际,晦的声音又清晰地响了起来:“此次须萤由我主持,诸位也有所见证。而这种程度的攻击,弦就算能醒来,也已是痴儿,不会再作乱了,就放他走吧。”
“就这么放他走了,置叠梦于何地?”
“还有他所做的那些事,就一笔……”
晦不再多听,提高声音盖住他们道:“条件是我退出门主之位!”
声音要比以往沙哑许多,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要决绝,更有力量。
周遭的嘈杂声又是一敛。
寒风过境,一片寂静中,晦的目光从众长老身上依次扫过,朦胧中透着坚毅,声音也铿锵有力地在这方天地中响起。
“我就此闭关,制造须萤守护叠梦。”
“……”
众长老万万想不到会是如此结果,皆是目瞪口呆,彻底哑口了。
有晦坚持,他们最终还是放过了弦,把他捆在船上,让他跟着流水飘荡,生死由命。
再之后,晦辞别了众长老,去见了暮朝最后一面,又最后一次回了家,拾了那坠落在地的柳枝金线红盖头,呆呆望了一阵,似笑非笑。
画面再一转,晦已经从青萤瀑后出来了,仰头望天,阳光明媚,可是终究抵挡不住这凛冽的寒冬。
晦退出门主之位,就此闭关……
而这之后没多久,有人闯入,一把大火把叠梦新开的府邸烧了个干干净净。
冲天火光中,一名怒气冲天的年轻女子一路打杀,单枪匹马连破数道幻境,又连杀数名出言不逊的叠梦长老。
火是越燃越烈了,那女子浑身通红,也不知是被这冲天火幕染的,还是溅了一身的血水。
就这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一路,那女子仍是怒气不减。
如震怒的猛兽,又似从地狱走出的阎罗,她双目赤红,戾气缠身,手中紧握的血剑滴答滴答落个不停……
众叠梦长老叫苦不迭,抱头鼠窜,根本不敢去招惹那位姑奶奶。
如此动静,自然也惊动了被关起来的望,一脚踹门而出,冲到火光密集处,远远地看到了那名血衣女子,刚要冲上去帮忙,却听到了火幕后的动静。
“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呐!她就是来为之前走火入魔的那位报仇来的!”
“真是失算了,调换了他们所修功法的顺序,暮朝都死了,那人竟然只是走火入魔。”
“好不容易才搅黄弦和晦的事,门主之位又才空出来,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魔头了呢!”
“是啊,叠梦五子,晦、弦、望相继拔除,我也才把那朔解决了,就剩一个成不了气候的月,谁曾想……什么人!”
话出,众长老齐齐转向烈火深处,在那里,一道身影越逼越近了。
望不知何时已经破门而出了,面上虽蒙了层厚厚的绷带,却也能从他愤怒的眸光中窥出他脸色是何等的铁青。
“是你啊……等等,你想做什么,啊!”
竟是望抬手剑落,干净利落地砍了过来,鲜血飞溅,他面上却是一片麻木,当真是冷血得不留情面。
那女阎王还没解决,没想到又来了个活阎王!
众长老面色更是一通惨白,盯着眼前这一位,心虚得直哆嗦,见狡辩无果,撒腿便跑。
不过望常年修行,他们又岂是他的对手?
望边追边杀,先解决了那为首出谋划策之人,随后又是说弦和晦坏话且狠话放得最狠之人,接着又是绑了朔那人……
所过之处,火光、血光冲天,烈火声、嚎呼声、求饶声,还有刀剑刺破血肉的皮开肉绽声……交织混杂,此起彼伏。
烈火覆盖的古林和府邸噼里啪啦倒了一片,惊鸟过境,浓烟滚滚,扭曲了一方又一方的天空。
没多久,望手中的剑已是血迹斑斑,被火焰一映,更是夺目的鲜红,他逮起瘫坐在地的一人,沉声道:“跟我去晦面前说清楚。”
“现……现在大敌当……当前,此事之后再再……啊!”
话还没落完,那长老又是一声惊呼,竟是被望一头按在了地上,哆嗦着想要爬起,后背却是一痛。
又是一声惊呼,他便被一脚踩进了泥地中,实在是撑不住,一口老血喷出,脸上血污、涕泪和泥沙混做一团,黯淡的眸光却颤颤巍巍,充斥着惊恐。
“大敌当前?”望揪着他的乱发,逼着他与自己对视,竟是哈哈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有你们,叠梦早就亡了!”
说完,不管那长老如何挣扎反抗,望拽着他的领口,直接拖走了,地面拖曳的深痕一直蔓延至晦的闭关地。
见晦的闭关地竟不知何时上了一层厚厚的锁,望又是一咬牙,眸中的怒火迸溅得更烈了。
滞了一瞬,望按着那人的脑袋就往墙上撞,一下又一下,咚咚咚的,当真是毫不留手,撞得那长老嗷嗷惨叫,抱头求饶。
望却不为所动,直到里屋有动静传来,他才停手,抬剑斩落门上的厚锁,开门,把长老往里面一丢,冷冷道:“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此地正是众长老为晦亲设的闭关地,或者说……死地。
不论外面如何洪水滔天,只要不触及那门,里面的人便是又聋又瞎,直到粮水断尽,死在里面。
再之后,走火入魔,暴毙身亡或是怒急攻心,随便扣一个就是了。
晦还未出来,那焦糊的烈火气便是扑面而来,抬眼一望,熊熊燃烧的烈火放肆扫荡,乌云、浓烟、惊鸟混成一团,宛若地狱。
身侧传来一声闷响,侧首一看,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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