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最听不得这种腔调,加之阿蛮那家伙还站在高台之上,垂眼睨视着他们,仿若看蝼蚁一般,他当即便怒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阿蛮可不怕他,话说得那叫一个直截了当,毫不留情,“三门好歹是大门派,如今新主亲设的冰月宴,他们竟派你们几个小毛孩儿过来,也实在是不像话。”
“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来者是客,怎么能这么说客人呢?”白镜面上的愠色又是一裂,正要怼回去,一道声音却从宴席上远远飘过来,“再说了,人家也是门中少主,都老大不小了,怎么没资格来了?”
这声音听着耳熟,萧无序循声望去,果然瞧见了武上娆,对面也恰好望向了她,眸光闪烁浸了层欣喜。萧无序轻一咬牙,悄然把视线一敛,暗暗头疼。她也是没想到相术门派来赴宴的会是武上娆,想着被这家伙缠上的狼狈样,浑身又是一哆嗦。
见是那家伙,阿蛮冷哼道:“我竟还忘了,相术门也派了你这么个小毛孩儿来。”
武上娆不服道:“你张口毛孩儿闭口毛孩儿的,还没我懂礼数呢,真是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
“唉,你……”
“再说了,主上跟我们差不多大!”武上娆不想听他废话,所幸提高声音盖住他,“主上如此年纪便有如此作为,家中长辈正好借此机会,让我来好好学学!”
话落,宴上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武上娆相术门的身份便传开了。萧无序也挺诧异的,没想到这家伙除了打架,怼起人来也是相当不错啊!就是不知是胆大包天、快人快语还是仗义执言、无所畏惧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还是在如此场合,阿蛮脸色铁青得厉害,冷笑道:“确实该好好见识见识,不过你一介莽夫,还敢跟主上比?”
闻声,周遭顿时沉默了,实在不知那阿蛮是真替竹茔打抱不平还是无话可接拿他当枪使。不过此招虽老套,却胜在有用,毕竟今日新主设宴,一不留神说了什么被人逮住把柄,那错处可小却也可大。
如此状况,最保险的办法自然是贬低自己,乃至贬低相术门,再把这位新主好生夸一通了。不过似想到了什么,武上娆目光定死在地,难得面露难色,着实是狠狠吃了一瘪。
所幸高台上很快便传来的竹茔的声音,沉声道:“有何不敢,既然继位,便要担得起‘主上’二字,我竹茔也不怕对手。”
武上娆倒是一愣,他倒是没想到竹茔竟会帮他说话,眼帘一抬,不由得朝高台望去。那位新主,神色淡淡,眼神却是莫名坚毅,给他的感觉还真不像是同龄人……不过他开口,那阿蛮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竹茔也俯首盯着武上娆,想起一事,问道:“对了,我之前提过,让相术门搬到北城来,不知你爹意下如何?”
这竹茔果真问起来了!武上娆再次暗暗咬牙,眼帘又是心虚一垂,在心中疯狂酝酿着措辞,思索片刻,他硬着头皮回道:“主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醉心相术,如今相术门在南城好不容易有点儿起色,他可舍不得放弃,倒是辜负主上的美意了。”
嘴上这么说着,武上娆可在心里把他爹好一通骂。自己不想来也就算了,还偏死要面子,直接把他推出来当挡箭牌,美其名曰机会难得,让他好好见识见识。
闻言,竹茔皮笑肉不笑,回道:“是吗?看来你爹还是不愿见我啊……”
自己在心里骂骂他爹也就罢了,可真要是听别人,尤其是竹茔提到他爹,武上娆便如霜打的茄子,还是浑身都在隐隐泛疼的焉茄子,之前那嚣张气焰是散得一干二净。这不仅是因为他经常被他爹揍有心理阴影,还因为这竹茔实在是执着得很,明知武阙夫不想见他,还是逮着机会就问。
何必呢?!都说了不来不来不来,他又何必自讨苦吃!而且这又要让他如何回?
所幸竹茔倒还真似随口一提,一笑了之道:“也罢,就随他吧。”随即又朝席间一抬手,朝站着的众人道:“来者是客,请。”
这一通话出,不了解内幕的众宾心下那叫一个排山倒海。原来那武阙夫不是没机会带着相术门来北城,而是他压根儿就不想来!
不想来!
竹茔确实诚心诚意邀了相术门好些次,却都被他爹武阙夫找各种理由拒绝了,这是何意傻子都该想明白了!不过就算那相术门真有跟芜茔较劲儿的架势,那竹茔竟也容忍下来了,如今又还帮他说话。如此这般,武上娆都颇觉过意不去,干笑两声,还是顶着无数诧异的目光厚着脸坐下了。
一事刚了,沉寂多时的白镜却不急着落座,还学着阿蛮的腔调,颇为生硬地道:“既然来者是客,主上关门关得如此急,看来是不太欢迎我们呐。”竟是毫不示弱!
萧无序刚迈出的腿又是陡然一收,侧首注视着白镜,当然察觉到了这家伙的异样,不只是他,小辫子也是,一进到这儿,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脸色铁青,很是难看。
不过想想也是,八九年前的那一战,远赴芜茔的覆灵神医不明不白受了如此重创,他们是这反应也不奇怪。反倒是伍味子那家伙,神情莫名温和下来,可越是如此,萧无序便越觉不妙。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
就在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以为这位竹茔必怒无疑的时候,他却玩味一笑,背着手,继续在石阶边踱着步,回道:“过了这么久,我想着该来的也该来了,没来,那便是不想来,既如此,早些开宴,早些庆贺,又有何不可?”
小辫子暗中掐了掐白镜,白镜板着脸,耐着性子道:“新主说得是。”末了,虽然不情不愿,但白镜还是跟着众人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跟着小辫子他们落座了。
“你等等。”竟是竹茔开口叫住了还未落座的伍味子,“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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