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关倾被一通电话吵醒。
看了眼上面的备注。
——苏亿柔。
年前师母的婚礼定在3月16号,年后师母就开始忙碌起来。
从定酒店、挑选伴手礼,再到一些场景布置、菜品挑选。
几乎都要她亲自操办。
知道她忙,所以这几个月,关倾也未主动打扰她。
她拿着手机一时有些不知师母这通电话会有什么事。
思绪回笼,她将电话接通:“师母?”
还未睡醒,她的声音中,还带着些难以忽视的倦怠和沙哑。
苏亿柔几乎是一瞬就听出来了。
“还没醒?”
关倾拿着手机笑了声,她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嗯。”
“不过准备起了。”
“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苏亿柔温柔的叹了口气,直奔今天的主题,“今天准备去试婚纱,想叫知裕陪我一起去的,但他说他最近忙。”
“师母就只能麻烦你来一趟,我一个人有点拿不定主意。”
苏亿柔原本是南方人,嫁给杨启章后才在洛舟定居。
她是位颜料师,为人温婉内向,没有太多的朋友。
结婚后她将工作室也迁到了洛舟。
再后来杨启章去世,儿子和工作都在洛舟,父母去世的早,她在南方没什么牵挂,便决心留在洛舟生活。
师母需要维护的人际关系很少,所以结婚的事情。没有同龄人能帮上忙,她身边不是工作室的下属、客户,就是杨启章的学生。
大多年纪都不大,偏年轻的多些。
有的连对象都没有,又何谈结婚经验。
所以结婚这件事,只能她自己亲力亲为。
“行啊,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关倾爽快的答应:“您回头把地址发给我。”
杨知裕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哪有脸去见师母。
见了也是给师母添乱。
“行。”苏亿柔笑着应下,须臾后她又继续问:“你最近...有和知裕联系吗?”
关倾拿着手机,眸色一沉,担心师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她果断回答:“没有。”
虽然杨知裕的事情解决了,但避免不了有人会将这件事当成故事讲。
“师母,您又不是不知道,杨知裕他的性格一直这样。”
“犟的很。”
手机那边沉默了片刻,苏亿柔才讪讪开口,“唉,他爸爸死后,他也不怎么和我亲近。”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知裕这孩子,是怎么想的。”
她无奈道:“怎么就能把他爸的事情怪到你头上。”
关倾拿着手机,打开了衣帽间的柜子,准备挑件合适的衣服。
她说:“没事的师母。”
“我都不在意,您在意什么?”
“您准备几点去?我好准备一下。”
苏亿柔:“九点吧。”
“好,那我先挂了,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这话说完,两人的通话才算是结束。
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关倾靠在衣柜边上,站了会。
老师走的有些很突然,可是心脏病这种毛病本身就发病的突然。
没谁能预知。
杨知裕和老师的关系深厚,他接受不了老师过于突然的离世。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都在往好的方向走,老师的作品获奖,而他也准备开全国性的画展。
结果突如其来的噩耗,打的他措手不及。
让原本幸福的家庭,彻底破碎。
他不相信老师就这样死去,于是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接受老师去世的理由。
很不幸,她成了那个理由。
思绪有些乱走,站了几分钟,她才回过神的从衣柜里拿了件衣服。
洗漱完吃了点早饭,关倾就拿上车钥匙出门。
到婚纱店的时候,八点刚过半。师母之前和她的先生一起来挑过。
这次过来主要是确定最终的婚纱和礼服。
所以挑选的很快,十一点之前,就将婚礼穿的婚纱和礼服确定好了。
师母约她中午一起吃饭,但昨天晚上和顾贺邢约好今天中午碰面,她只能拒绝。
顾贺邢昨天出差回来,最近几天都比较有空。昨天临睡觉前,和她约好今天中午一起吃饭。
苏亿柔问了句:“男朋友?”
关倾笑着点头。
见她承认,苏亿柔也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她只是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下,但很快她脸上的情绪就被笑意一概而过。
她将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瓶不大的玻璃瓶,“这个给你。”
“前两天有个朋友弄了些山取蓝铜矿,托我帮忙弄成颜料,让他留了些给我。”
关倾接过那瓶蓝铜矿萃取的颜料,忍不住的感叹,“这颜色很纯啊。”
山取的蓝铜矿特别难得,“师母你朋友可真大方。”
苏亿柔挽唇笑了下,“你留着用。”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师母。”将装着颜料的玻璃瓶收入囊下后,关倾又问:“要我送您回去吗?”
苏亿柔摇头,她忽的想起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这周六有个岩彩画大展,你要不要票?”
关倾想了下,说:“那麻烦师母,您帮我搞两张?”
“和你那个男朋友?”
“嗯。”笑着点了下头,她继续说:“他昨天刚出完差回来,应该是有空的。”
“您要是不介意的话,等您结婚那天,我带他去见见您?”
苏亿柔温和地笑道:“当然不介意了,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能幸福,师母也高兴。”
“弄到票,我再联系你,我就不打扰你去约会了。”
和师母告别后,关倾就给顾贺邢打了通电话,准备往昨天晚上约好的地方去。
看着关倾离开的背影,苏亿柔的心尖像是被人轻掐了一下,一瞬间,酸软一片。
关倾很小就跟着杨启章学画画了,起初,是每周有固定的时间到她家里教课。
后来随着年纪增长,年级越高,课业也发越繁重,能空来出给杨启章的时间很少,特别是在她的画卖到六位数后。
她的课从每周固定的课时,变成了提前预约杨启章时间,到他的工作室学画。
杨知裕也是那会和关倾认识的。
转眼都十多年了。
苏亿柔坐在车里,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会铃,几秒后被接通。
“喂?妈?婚纱选好了?”
苏亿柔坐在车里,视线落在车外的树下。
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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