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原想过身为警察的自己会因公殉职,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他们同期的这几个人是有什么早逝buff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活不过30岁?
胸口的钝痛还未消散,后背仿佛还残留着水泥地的冰凉——白井原猛地睁开眼,最先落进视野的,是漫天飞舞的粉白樱花。
——人死后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缓缓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警校大门,挂着红白图案旗帜的旗杆立在开阔的广场中央,风一吹,旗帜猎猎作响。
等等,好像不太对劲……
白井原呆站在原地,身边来来往往都是穿着同款制服的年轻人,他们大都带着行李,有些甚至是结伴而来,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拖着行李箱走进大门。
“我……” 白井原下意识抬手按向胸口,掌心下是温热的布料和平稳的心跳,没有狰狞的弹孔,也没有浸透衣料的黏腻鲜血。
白井原抬起头,他正站在一棵巨大的樱花树下方,也不知站了多久,花瓣簌簌落在肩头。
这是……什么情况?
呆滞的目标划过人群,最后定格在他身后的公告栏。
红色的“新生报到指引”用加粗字体印在最上方,下面分着“报到流程”“宿舍分配”“注意事项”三栏,角落清晰的印着日期。
是他进入警校的日期。
白井原盯着那个日期看了足足三秒,大脑一片混乱。
他没死?不不不,西村的那一枪很精准的命中心脏,白井原很确信自己绝对撑不到救护车的到来。
经常在休息日和齐藤一起玩联机游戏的记忆突然冒出来,一个名词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二周目”
*
所以他这是回到了过去?
还没等白井原彻底消化这个荒唐却又无比真实的事实,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带着拖沓感的脚步声。
“哎哟!” 一声哀嚎猛地炸开在耳边,紧接着,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肉里。
白井原下意识回头,拽着他的是一个地中海大叔,大叔 “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他另一只手死死攥着白井原行李箱的拉杆,脸皱成一团,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哀嚎着。
“唉我说你!怎么走得这么急啊!我的右腿……我的右腿被你撞得要断了!疼……疼死我了!”
啊……
白井原突然想起来了。
上辈子他入校报到的那天,就是在校门口被这么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叔碰瓷的。
——真是的!这家伙也不看看碰瓷场地吗?这可是警校!警校大门口!
旁边已经有几个新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刚开学就出这种事?也太倒霉了吧?”
“看着挺稳重的,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要不先扶大叔去医务室?看他疼得都直抽气了。”
“别啊,万一他赖上你怎么办?这种事可不好说……”
“可是放任不管也不太好吧?毕竟是老人家……”
白井原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大叔的裤腿,就摸到了布料下硬邦邦的质感,他瞥见裤腿内侧鼓出一块,像是塞了硬东西。
这人特意在裤腿里塞了硬纸板,为了让 “受伤” 的姿势看起来更逼真。
而且这地中海大叔嘴上喊着 “动不了”,左脚却悄悄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地上的积水。
白井原无奈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点破这拙劣的“诡计”,一个透露着不耐烦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打破了围着的僵局:“你们都是笨蛋吗?”
声音不大,却带着足够的穿透力,让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
白井原抬眼望去,一个留着黑色卷毛的帅气青年双手插在制服裤兜里,眉梢挑着明显的不耐烦。
“没看出来他是故意往行李箱上撞的?真要是腿断了,早疼得说不出话了,还有空盯着你们的反应看?”
旁边穿着同款制服的青年凑了过来,他嘴角噙着笑,一手自然地搭在卷毛青年的肩膀上。
“这位大叔,我看你这裤腿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呀?”
——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白井原的心脏轻轻一缩。
眼前的两人比记忆里年轻太多,不再是冷冰冰白底黑字的讣告,而是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
是他还活着的同期。
前世接到萩原研二殉职的消息时,白井原正在警局的档案室整理旧案,手里还拿着一份十年前的盗窃案卷宗。
他不可置信地给松田阵平打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信号断了,才传来松田阵平涩得像砂纸磨过的声音。
“Hagi他……他就在我面前,我看着他……”
后面松田阵平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挂了电话后,对着空荡荡的档案室,攥紧了手里的案卷。
直到他的指节泛白,直到鼻腔里涌上酸涩感,白井原却连一滴眼泪都不敢掉。
——他是警察,不能在工作时失态。
再之后就是四年后,松田阵平这家伙——
“你……你们胡说!”坐在地上的大叔被戳穿了把戏,脸色瞬间涨红。
他刚想把裤腿往下扯,却被萩原研二轻轻按住了手腕。
萩原研二笑着指了指大叔的鞋子:“鞋底磨损得很均匀,说明你平时常走路,身体硬朗得很,怎么会被行李箱轻轻蹭一下就动不了?”
“真正下肢受伤的人,会本能地护住疼痛最剧烈的地方,比如膝盖或者脚踝,”松田阵平语气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结果你一手拽着他一手拽着行李箱,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真的是完——全——没感觉你断腿了呢。”
地中海大叔眼见事情败露,也顾不上装疼了,猛地甩开萩原研二的手,撑着地面爬起来,踉跄着往街边跑去,眨眼就没了踪影。
“嘁,跑的还挺快。”松田阵平吐槽。
“嘛嘛小阵平,算了,我们快去看宿舍吧!别一会儿找不到地方了。”见围观的人群散开,萩原研二推了松田一把,笑嘻嘻把他往宿舍区的方向带。
松田被他推着走,嘴里嘟嘟嚷嚷着“谁会找不到”,脚步却很配合地跟着萩原往前走,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樱花树的尽头。
*
白井原松了口气,准备站起身,但不知是不是刚刚蹲的时间久,他一时半会竟然有些腿软站不起来。
他扶着行李箱拉杆,慢慢站直。
“——同学,”
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住他,白井原回头,撞进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里。
说话的青年皮肤黝黑,身材挺拔,头发是霓虹国很少见的浅金色。
青年的制服穿得一丝不苟,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是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
“来警校报到,还留着长发扎辫子,”少年的视线落在白井原的耳后,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你是不是太不把入学当回事了?警校有明确规定,发型要符合着装要求,不能留过长的头发。”
是降谷零。
白井原下意识摸了摸耳后——那里确实束着一小缕长发,大概有十厘米长,用黑色的皮筋扎成了一个小小的辫子。
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习惯,上辈子考入警校时太激动,完全忘了手册上明确标注的 “着装规范”,结果刚进校园就被降谷零训了一顿。
——结果这次又被降谷零这小子逮住了啊!
他张了张嘴,刚要解释,旁边有人带着笑意打圆场:“zero,别这么严肃嘛。”
说话的少年生着一猫眼,浅浅笑着,白井原能从他温和的语气里感受到善意。
“刚开学事情多,忘了剪头发很正常。我昨天收拾行李,还差点把报到证落在家里了。”
“hiro 你还说呢,” 降谷零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冒失?要不是我提醒你,你现在怕是又要跑回去一趟——小心被高明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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